刀刃在紮進蛇姥姥後心之後,蛇姥姥身體劇烈的開始顫抖。
猩紅的血液,從她身體内流出。
她難以置信的轉過頭,望見了面前毒辣至極的五房老太太。
“你……”
她似乎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隻是凸着雙眼望着面前的她。
好似連她也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死在老太婆的手裡。
但見五房老太太,卻臉上露出了獰笑。
“就你們這些鄉野之輩也敢跟我林氏作對?
”
“找死。
”
老太太臉上露出猙獰,再次拔出刀刃,一刀再次紮進蛇姥姥的後心。
蛇姥姥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死死的抓住五房老太太的胳膊。
她的指甲,都刺進她的皮肉裡邊。
她恨!
她怒!
她萬沒想到,自己苗疆一族最後還是落在了這老太婆手上。
她不甘啊。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
随着血液慢慢流幹,終于,她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死了。
一陣冷風吹來,吹在她開始變得冰冷的身體上。
蕭蕭瑟瑟。
恩怨也罷。
仇恨也罷。
在這一刻,都埋在了黃土之下。
望着這苗疆蛇姥姥就這樣被五房的老太太殺了,這一刻無論是林青竹,還是江甯,以及身後的吳鸾等人,都滿臉震駭的望着這林氏五房的掌舵人。
她殺人,就像是喝杯涼水似的。
雖然臉上還是那麼慈祥,那麼紅潤,但那雙眸子裡卻隐藏着一股比任何人還要狠的戾氣。
她在殺掉苗疆蛇姥姥之後,連看都沒再看屍體一眼。
而是“當啷”一聲,将手中沾血的匕首給扔在了地上。
“結束了!
”
“一切終于結束了。
”
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然後她轉過頭,朝着林青竹走了過來。
林青竹呆呆站在那。
望着曾經自己最是敬重,最是疼愛的奶奶,這一刻,一股難以形容的陌生之感從她心裡湧了上來。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丫頭,你終于回來燕京了!
”
“奶奶想死你了!
”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滿臉慈祥對着林青竹道。
“這麼多年了,我的寶貝孫女越變越美了!
”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這次回來,可不要再走了!
”
“走,跟我老太婆,咱們回家。
”
老太太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親熱的去拉林青竹。
曾經。
林青竹最想聽的就是這倆字:回家。
可現在,這倆字卻宛如刀子一般,深深紮進她的心裡。
她不僅身體再後退一步。
望着林青竹後退,老太太眸子一閃,擡起頭:“青竹,怎麼了?
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奶奶我,難道你不想我老太婆麼?
”
林青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許久,她才突然道:“奶奶,我暫時不想回五房!
”
“為何?
”老太太滿臉驚訝。
“因為……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聽着林青竹這麼說,老太太歎息一聲。
“行吧!
”
“我知道你還怪罪奶奶當年趕走你們家離開五房,其實你埋怨我,也有道理,奶奶不怪你!
”
“等你想好了,你再回來,奶奶還有五房随時歡迎你。
”
老太太說完,轉身離開。
當走到江甯身邊的時候,她擡起頭古怪的看了一眼江甯,然後那張老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她走了。
在老太太轉身走掉之後,林青竹似乎也不想多呆在這裡。
“江甯,我們走吧。
”
江甯看出林青竹的心事,低聲道:“好。
”
然後他們也走了。
當走出十幾步距離的時候,江甯猛然回頭朝着後面的山巒望去。
遠處,那連綿起伏的山脈之中,黑影戳戳。
那是參天古樹的影子。
“小爺,看啥呢?
”
吳鸾發現江甯扭頭朝着遠處的山脈望去,不禁詫異瞅了瞅問。
江甯眸子露出精芒,望着遠方:“我總感覺在遠處,好像有眼睛在望着我們!
”
“啊?
”
“誰啊?
”
吳鸾大吃一驚,也瞪大眼睛朝着遠處的山脈望去。
可是,這哪能看得到。
除了連綿不斷的山巒,還有那一顆顆參天古樹之外,哪能看到半個鬼影?
“算了,也許是我多慮了。
”
江甯在看了幾眼後,沒有多想,帶着吳鸾等人離開了。
遠處!
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脈群中。
一座最高,最是宏偉的山巒之上。
隻見矗立着兩道身影。
其中一個是個老叫花子打扮。
他穿着邋遢。
右手拿着一個算命幡,左手持着一個古銅羅盤。
月光照耀在他那張面若古稀的老臉上。
他的雙眼瞳孔是灰白色的。
似乎是個瞎子。
身邊則站着一個,面容枯槁的黑衣僧人。
這僧人手拿一串金剛菩提一百零八顆念珠。
不動如山。
一張臉,古井不波,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他站在那。
身上沒有任何氣息發出。
但卻給人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好似看他一眼,就會死亡一樣。
“結束了。
”
“這結局,你意外麼?
”
黑衣僧人聲音幽幽說出。
身邊手拿算命幡的瞎子,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笑容:“說實話,很意外!
”
“你古清風不是号稱,上知天地,下知人世,怎麼,你的玄黃鑒人錄這次不靈了?
”
黑衣僧人道。
老瞎子道:“不是我老瞎子算的不靈,隻是,我隻能算活人命,卻算不準死人命。
”
“死人?
”
“對!
”
“此話怎講?
”黑衣僧人問。
“那個小家夥本不應該存在在這裡,他不是我們這裡的人,準确的說,他早已經死了,但現在卻活着。
”
一邊說,老瞎子突然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指,指向了江甯遠去的方向。
“我被你繞暈了。
”黑衣僧人道。
老瞎子道:“其實連我自己也很納悶。
”
“知道麼?
我之前在來燕京的路上見過他一次,而且摸過他的骨!
”
“他的骨頭血脈,異于常人。
”
“且他的手掌隻有天紋,地紋,但卻沒有人紋!
”
“我老瞎子這麼多年,算過無數人的命,摸過無數人的骨,但卻從未見到如此怪異之事。
”
黑衣僧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意思是,這世上有複活轉世的人?
”
老瞎子撓了撓頭:“這個……我說不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