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
一間封閉的地下室内。
隻聽滴答、滴答、冰冷的水滴從陰暗潮濕的石壁上滴落下來。
一間囚房之内,隻見三個身影被關押在這裡。
這三人,當然正是被納蘭白所囚禁的藍鳳凰,藍小蝶,以及蔡皇後。
三人之中,受傷最重的當屬藍鳳凰。
此刻的她,煞白着臉,就那樣盤膝而坐。
被震落掉黑色面紗的她,那張本來容貌豔麗的臉上,卻顯現出一條狹長至極的刀疤。
她就那樣靜靜地運轉功法,在那恢複着傷勢。
旁邊的小魔女藍小蝶,靜靜守護着自己師傅身邊。
唯有那蔡皇後,一個人蜷縮在囚籠一端。
她因為身中了納蘭白的“寒冰之勁”,導緻渾身寒氣入體,現在的她,身體就像是一塊冰塊似的,瑟瑟發抖,但卻沒人管她,她就那樣一個人孤零零地縮在囚籠一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噗!
一口鮮血從恢複功力的藍鳳凰的嘴裡噴了出來。
隻見被她吐出來的血水當中,有着絲絲碎裂的冰塊出現。
那是寒冰之勁!
“師傅……”
看到師傅嘴裡吐出帶着冰塊的血水,藍小蝶趕緊去攙扶藍鳳凰。
藍鳳凰運轉真氣,身體稍稍恢複了平靜,然後雙眼睜了開來。
“師傅,你怎麼樣了?
”藍小蝶趕緊關心問。
藍鳳凰搖了搖頭:“我暫時沒事……隻不過那納蘭老狗用寒冰真氣封住了我的竅穴,我現在的功力根本難以恢複到兩成!
”
聽到這話,藍小蝶眸子露出一股絕望。
藍鳳凰在清醒之後,冰冷的目光望向了一邊蜷縮在一邊的蔡皇後。
接着,她寒聲道:“姓蔡的,别以為你這次假裝幫我,我就會感激你?
”
蔡皇後蜷縮着身體,一動不動,好似根本沒有聽到藍鳳凰的話語似的。
“呸!
”
“你做夢!
”
“告訴你,你我的仇恨,這輩子,下輩子,都無法化解!
”
“我恨你,恨你一生一世!
”
藍鳳凰繼續怒火道。
而蔡皇後仍舊不反駁,不言語。
“姓蔡的,我在跟你說話呢?
你為什麼不說話?
”藍鳳凰看到蔡皇後不吭聲,更加生氣。
看到蔡皇後終究不言語,旁邊的藍小蝶忍不住道:“師傅,你消消氣!
無論怎麼說,這個姓蔡的都是因為我們,而被關押在這!
”
藍鳳凰卻大怒道:“胡說!
”
“她才不會幫我!
”
“更不可能會幫我?
”
“她當年搶走了我的師哥……害得我孤苦一生,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
說着說着,藍鳳凰突然一滴滴淚水從臉上落了下來。
藍小蝶看着師傅與蔡皇後之間的恩怨,隻能歎息,卻不知該如何勸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内。
蔡皇後因為根本不懂武道,且因為身中“寒冰之勁”的緣故,不到半天時間,她的四肢都開始出現了冰凍。
似乎連血液都快被凍僵似的。
仔細去看,她的身體還在那瑟瑟發抖。
如瀑布一般的黑發上面,一縷縷冰晶浮現出來,那張本來傾國傾城的俏臉,更是煞白無血,好似随時會死去一般。
她就那樣一個人痛苦地縮在角落裡。
緊緊咬着牙關,不吭聲,也不動。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蔡皇後再快被凍死過去的時候,突然,一隻手猛地按在了她的後背上。
“姓蔡的!
”
“想這麼輕易死掉?
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
“我不準你死!
”
“你這輩子,隻有我才能殺你!
别人,誰都不可以!
”
在那隻手掌抵在蔡皇後的後背之後,隻見藍鳳凰突然盤膝坐在了蔡皇後的身後。
她強力運轉身體最後一點真元氣息,開始替蔡皇後輸入内力。
本來身體快被凍僵的蔡皇後,在那滾滾真元内力進入體内之後,她的意識慢慢的恢複過來。
感受着體内的内力熱流,一滴滴的清淚從蔡皇後絕美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她知道,藍鳳凰雖然恨自己,但終究還是救了自己。
……
一間偌大的練功房内。
隻見一個紮着鞭子的白袍身影,一動不動地盤膝坐着。
一股股濃郁的白色寒氣從他全身間蒸騰而出。
在那白色寒氣蒸騰出現的刹那間,周圍的牆壁瞬間凝結出一道道寒冷至極的冰層。
這是納蘭白最著名的:寒冰之勁!
為了修煉這寒冰之勁,納蘭白不惜遠遁西伯利亞冰川,修煉數年。
這些寒冰真氣,一縷可以凍僵一頭大象。
此刻,他手指微微擡起,一道道如頭發絲般的寒冰之勁,從他的指尖射出,密密麻麻,如同詭異的蜘蛛網一般。
就在納蘭白修煉之時,蹬蹬蹬,一個腳步聲快步地走了進來。
“老師,外面有人想要見您!
”
人狼泰隆走進來後道。
納蘭白微微收回雙手,一縷縷寒冰之勁随着他的雙手收回,而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何人?
”
人狼泰隆躬着身子道:“那人自稱白敬之,說是有大事求見老師您!
”
“白敬之?
”
“呵,一個跟在姓蔡身邊的術法蝼蟻而已!
怎麼着,難道他姓白的,還想救蔡皇後不成?
”納蘭白冷笑一聲。
然後道:“讓他滾進來吧!
”
“是!
”
少傾!
隻見白敬之在泰隆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當白敬之一走進這練功房,立馬渾身都顫抖起來。
一股股蝕骨寒勁,傳入他的身體内,讓他渾身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擡起煞白的臉龐,看到了那号稱武道天榜排名第三的納蘭王爺。
“晚輩白敬之,參見納蘭前輩!
”
納蘭白慢慢睜開那雙陰冷的雙眼,目光落在了白敬之身上。
“說吧,找本王何事?
”
“如果想要救你的主子,勸你一句,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不要來作死!
”
白敬之深吸一口氣道:“不瞞納蘭前輩,此次我來并非為此,而是想給納蘭前輩傳達信息的。
”
“哦?
”
“什麼信息?
”納蘭白道。
白敬之道:“不知納蘭前輩可記得燕京江甯?
”
納蘭白冷笑一聲道:“本王怎麼會記得一個寂寂無名的蝼蟻名字!
”
白敬之道:“江甯的名字也許納蘭前輩不記得,但他……殺了令郎,納蘭前輩一定有印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