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往生之主的問詢,手捧書卷的諸葛靈仙,緊張的看一眼手中的書冊。
“天丹秘法,我隻記下了第一卷,而且欲煉天丹,尚需天道丹爐……”
說着話,諸葛靈仙望一眼宗門上空,一座封印着整個宗門的結界。
這層結界,已經封住了北天道宗八十年。
這八十年裡,除了眼前這位往生主人能夠進出此地。
便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除此之外,這裡天地靈力遭到禁锢,她的修為已經停滞八十年,沒有任何寸進。
每日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這裡誦讀天丹秘法。
可這天丹秘法實在太過玄奧,她背了八十年,卻也才堪堪記下第一卷。
整整十二卷的天丹秘法,她恐怕到老死都無法學會!
可是眼前的往生洞主人卻與她說。
待她學會此法的一刻,便是北天道宗能夠解封的一刻!
如此一來,北天道宗豈不是永遠都無法解開封印了麼?
聞言,黑袍人搖頭一笑。
“不必心急,在天龍大陸這種地方,你能夠熟背第一卷,便已經是驕然天資。
”
“想要練成此法,非得超脫此界之外才可。
”
“所以我才來問你,你可做好準備,前往東勝了麼?
”
“東勝?
”諸葛靈仙愈發不解,她對所謂的東勝星知曉了了。
隻知道那是存在于南天星河之外,一座比之仙界都更加超然的星河。
更别說,北天道宗正處于封印之中,她連宗門都出不去。
又如何前往南天星河之外的地方?
眼看諸葛靈仙一雙妙眸中滿是迷茫。
黑袍人沉吟片刻,點頭道:“那我便與你換個說法。
”
“你可想與當初仙擎宗的那位聖子,相聚麼?
”
“仙擎聖子?
江甯大哥?
”
諸葛靈仙雙眸中驟然有喜色劃過,但瞬息就熄滅下來。
她這八十年來,除了背誦天丹秘法,便是在這裡回憶關于那位淩聖子,或者說江甯的一切。
她不知自己對江甯是何種感覺。
隻知仙擎宗的那一場仙遺試煉,她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她心慕于那位江大哥為了仙竹姐姐,也就是林青竹,鏖戰東方父子的灼灼英姿。
更向往江甯與林青竹之間的長相厮守。
但是對于跟江甯締結如同林青竹那般的關系和情感。
她一直都覺得,那是一種奢望。
江甯大哥,那可是能成為仙擎宗聖子的男人啊。
她一個小小的北天道宗道女,如何配得上那種頂天立地的英偉男子?
隻是縱然這樣覺得,她也抑制不住的去想,當初淩雲海将她的手跟江甯的放在一起。
說什麼,父母之命,要讓她與江甯締結連理。
她一個從未經曆過人事的小姑娘,哪裡受得了那種話?
可以說,淩雲海簡短的幾句話語,簡直在她心底形成了一道烙印。
讓她連想要不去想江甯都做不到。
如今分别八十年,眼前的往生洞主人突然說,隻要去到東勝,就能與江甯相見?
可是,該怎麼去東勝呢?
諸葛靈仙略略無措的看向往生洞主人。
便見這黑袍人點頭一笑,伸手一指南方,也就是中域的方向。
“你思慕之人,已經開啟他命中宿定的伐季之戰。
”
“自此戰之後,他的身份便将大白于天下。
”
“這一場大世之争,也要在他這一戰中徹底拉開帷幕。
”
“前往東勝的通道,也就是我往生洞,也要為他再一次打開!
”
“上一次連通東勝,已經是十萬年前的上古歲月了。
”
“十萬年不曾前往東勝,卻不知如今之東勝,變成了何等模樣?
”
黑袍人叙說着,雙眼浮現追憶望向天穹之外。
“當年,東勝星幹預我南天仙道,緻使南天星河改天換季。
”
“想來,東勝星已然遭遇世外聖罰,否則他們不可能那麼老實,十萬年都不曾動南天星河一根草木。
”
“如今我南天之主的血脈後代,就要從我往生洞,再度踏上東勝。
”
“也不知道那些老東西,可否做好了準備,迎接我這外甥相隔十萬年的駕臨?
”
“東勝……欲救南天,必經東勝!
”
“我那不成器的姐夫,終于要迎來與其愛子的團聚,卻不知道,他們還能認出對方麼?
”
“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
黑袍人停下來講述,沉沉呼吸一口氣,朝着諸葛靈仙一笑。
“世人皆言你是諸葛神機轉世,可遇到事關你自己的事情,你卻一點都算不出頭緒了。
”
“做好準備吧,欲成天丹秘法,必往東勝;欲求你前世真身,也必經東勝才可找到答案!
”
“這一世,會有太多的上古之人,往生而來,也會有太多的因因果果,得到終結。
”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為你保駕護航,讓你做完你曾經沒有做到的事情!
”
黑袍人沒頭沒尾的與諸葛靈仙說了幾句。
轉身便離開此地。
隻留諸葛靈仙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
而後愕然的嘀咕一聲:“外甥?
姐夫?
”
不不不,這不重要!
諸葛靈仙擡頭望向中域方向。
天子伐季。
這是北天道宗一直都有流傳的一句預言。
當年師父與她講述時,她還曾驚歎過,什麼人敢伐滅季家?
直至此時,她才終于明白,何謂天子伐季。
這四個字的重點并不在伐季之上,而是“天子”!
“江甯哥哥是……天子?
”
諸葛靈仙定定望着中域,忍不住拿出幾塊小石頭,朝着天上一扔。
四五個石塊落在地上,全部都是正面朝上。
她禁不住露出笑容。
至少從這不靠譜的卦象來看,這一場天子伐季,必将成功!
而在天道鼎所在的山腳下。
黑袍人緩緩踱步下山,走着走着,回頭朝着山頂上正在算卦的諸葛靈仙看了一眼。
“必将成功?
”
“伐季之戰,豈能有失敗的理由?
”
“我當年有多看不上那個蠢貨姐夫,如今就有多厭惡這南天星河的季家!
”
“若非為了你們兩個……我才懶得在這南天星多留!
”
黑袍人歎了口氣,一步跨越萬重山河,朝着中域季家而去。
有他在旁,江甯那個孩子,豈能有滅不掉季家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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