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
身受重傷的皇甫正,當看到父親那張那張血書呆愣在那裡的時候,禁不住再次喊了一聲。
皇甫繡虎高大的身體這才突然顫抖了一下。
隻見他面容痛苦,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好似蒼老了無數歲似的。
曾經氣勢如虎的他,在這一刻卻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
他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道。
“她還活着……”
“她竟然還活着……”
這聲音中有震驚,有激動,同時更多的則是欣喜。
皇甫正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父親如此模樣,望着呆愣在那的皇甫繡虎,皇甫正又喊了一聲:“父親,你到底怎麼了?
”
皇甫繡虎這才反應過來,他慢慢轉過頭,目光露出驚喜萬分神色道:“正兒,她還活着,她真的還活着!
”
皇甫正滿臉詫異道:“誰還活着?
父親,你在說什麼?
”
皇甫繡虎沒有解釋,他隻是突然丢下手中的血書,像是瘋了一般的朝着老宅的方向跑去。
望着父親就這樣突然跑向了老宅,皇甫正都無語了。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那血書,趕緊走過來,撿起血書。
隻見血色字體出現在他的眼眸裡邊。
上面寫着:
繡虎,别來無恙,時光流逝,輾轉五十七年歲月已過,還記得曾經的故人麼?
最後落款處寫着一個:雙!
望着這筆迹,望着這寥寥二十餘字,皇甫正一下子呆了。
故人?
五十七年前?
原來這封信竟然是父親五十七年前的故人所留。
手中拿着信,皇甫正腦袋快速地轉動着。
可是!
既然是故人,為何又要給自己父親送來一口棺材?
而且還殺了皇甫家族的下人?
難道是……仇人?
想到這裡,皇甫正越發不解。
想了想,皇甫正最終趕緊朝着老宅的方向跑去,他要去找父親詢問清楚。
他要弄清楚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甫家族的老宅裡邊。
當皇甫正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皇甫繡虎正蹲在一個空蕩蕩的書架那裡。
書架裡邊有個暗門,此刻已經被打開。
而此刻的皇甫繡虎正蹲在一個老舊的木制箱子那裡,摸索着箱子内的東西,好似這些東西乃是多麼重要的寶貝似的。
“父親,你在幹嘛?
”
皇甫正走近問。
低頭一看,隻見皇甫繡虎的手裡正拿着一封封古老的信紙,那些發黃的信紙,一眼看去,就知道已經經曆了無數的歲月。
無論是紙張,還是信封上面的郵票,都足矣看得出來,這些信紙最起碼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曆史。
而在箱子内,則還有一個爛掉的風筝。
除了風筝之外,還有一件上個世紀的婚紗。
望着眼前的一切,皇甫正越發覺得奇怪。
就在皇甫正想要問問這眼前的到底是什麼的時候,皇甫繡虎突然開口道:“五十七年了,整整五十七個年頭了,真沒想到,她如今還活着!
”
“她?
”
聽到這個稱謂,皇甫正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父親嘴裡的故人,竟然是個女人?
望着箱子内的古舊婚紗,以及那風筝,皇甫正突然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正兒,知道我為何從不跟你講我年輕時候的故事麼?
”
皇甫繡虎突然擡起頭道。
皇甫正道:“為何?
”
“因為,有些事早已經埋葬在老夫的心底,老夫不願提及,隻是怕揭開那層血淋淋的傷疤,痛苦活着。
”
聽到這話,皇甫正越來越好奇。
他也奇怪。
自從自己正開始懂事之後,父親就從沒有講過自己的曾經。
他唯獨講過的就是自己當兵打仗的事情,至于再往前的年輕歲月,老爺子從來未曾提及過。
現在突聽皇甫繡虎這麼說,皇甫正隐隐感覺到,那封血書,還有那兩個白衣女子,跟自己父親的曾經好似有着莫大的關系。
“正兒,找個地方坐下吧!
”
皇甫繡虎道。
皇甫正“嗯”了一聲,然後找了個地方靜靜坐了下來。
在他坐下之後,皇甫繡虎又道:“想不想聽為父年少時候的事情?
”
“想!
”
皇甫正不假思索道。
皇甫繡虎苦澀一笑。
“好!
”
“既然她已經出現,那老夫就給你講述講述我的曾經吧。
”
說罷後,皇甫繡虎開始講述自己的曾經。
他把,17歲那年見到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講述了出來。
皇甫正坐在那呆呆地聽着。
當聽到自己父親年輕時候與那個潘姓女人,有着一段如此凄厲悲慘的曾經時候,皇甫正整個人都呆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原來在父親的心底,竟然還埋着一段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
約莫講了大概十多分鐘後,皇甫繡虎終于把那個悲傷的故事給講完。
“正兒,這就是為父的曾經!
”
“也是這箱子内所封存的記憶!
”
皇甫繡虎一邊說,一邊望着面前箱子内所存放的古老器物。
皇甫正聽完之後,整個人也唏噓感歎不已。
望着自己的父親,皇甫正突然有些心疼自己父親。
“父親,難道那封血書,就是你曾經愛着的潘姓女子所留?
”
“她……當年難道沒有死?
她還活着?
”
皇甫繡虎長歎一聲道:“是的!
連我都誤以為她早已經死了,萬沒想到,她如今還活着。
”
“可是……都已經快六十年歲月了,會不會是假的?
”皇甫正疑惑問。
皇甫繡虎搖了搖頭:“不!
不可能!
那血書上面的字迹,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那絕對是她寫的!
”
聽到這話,皇甫正頓了一下。
眼睛看了一眼那木制箱子裡邊的一封封古老書信,皇甫正突然暗襯道:是啊!
父親曾經與那個潘姓女子交往這麼多書信,豈能不認識她的筆迹?
如此看來,那封血書的确是潘姓女子所寫。
隻是讓皇甫正不解的是,既然她還活着,為何要等到五十七年後,她才來找尋父親?
在這五十七年中,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她為何一直不來找尋父親?
想了想,皇甫正又道:“既然父親說你們兩個曾經如此相愛,那她為何要給父親送來一口棺材?
而且還命人殺我皇甫家族的下人?
”
皇甫繡虎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也許,曾經的愛早已經消失,如今變成了滔天恨意吧!
”
“恨?
”皇甫正一愣。
“對的,是恨!
”
“當年的我沒有履行諾言,沒有帶她離開,她在那裡整整等了我一天一夜,所以在她心裡,應該覺得是我對不起她吧!
”皇甫繡虎感歎道。
是啊!
當年的她,抱着多大的希望與他一起逃離那個鬼地方。
可萬萬沒想到,她在那裡苦等一天一夜,換來的卻是皇甫繡虎的消失……
以至于她那天被那些可惡至極的村民給抓走之後,又遭受了無情的毒打,最後還差點被那麻子村長玷污清白,一怒之下,她才會拿起斧頭砍死了那麻子村長,同時,殺了那村長大大小小,整整一家九口人!
也許,從那天開始,那恨意就像是埋藏的種子,深深的種在了她的心中。
想到這裡,皇甫正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父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皇甫正趕緊問。
皇甫繡虎微微擡起頭,目光望着遠方道:“既然她回來了,我當然應該去見見她!
”
“啊?
”
“父親,不能啊!
既然那姓潘的女人如此誤會你,你若見她,豈不是危險至極?
”皇甫正驚呼道。
皇甫繡虎則是笑了笑。
“有些恩怨埋藏在心裡久了,總要結束的!
”
“再者說,整整快一甲子歲月了,我與她,有太多太多的往事要聊,如今她回來了,我豈能不見見她?
”
皇甫正一聽:“可父親……”
皇甫繡虎直接打斷了皇甫正的話語:“正兒,莫要說了!
為父心意已決,誰勸都沒用!
”
說罷之後,皇甫繡虎突然直起了身子。
他深邃的目光望着遠方,望着遠處的黑夜,他的眸子裡邊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相反更多的是欣喜,與期待!
……
在皇甫家族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皇甫婉瑜根本一無所知。
她現在還在去往九龍山莊的路上,腦袋瓜還在想着如何跟江甯一刀兩斷。
至于那江甯,則更是不會知道現在皇甫家族發生的事情。
從高部長那裡回來之後,江甯就一個人呆在後山,愣神。
“是我對不起大美妞麼?
”
“是我當初不該在她家裡說,我是她男朋友麼?
”
“可是,特娘的,當時我隻是開個玩笑啊?
這皇甫家族的人也太較真了吧?
”
江甯一遍一遍在腦海裡邊勸慰自己。
“可是不管怎麼說,皇甫婉瑜都是因為自己才被家裡關押一個多月!
”
“而且現在連國安的工作都丢了,這可咋辦啊?
”
江甯使勁的揉着腦袋瓜在那想着。
“難道,我真的要再去一趟皇甫家族?
跟人家老爸老媽,還有那個老秃驢爺爺解釋清楚?
”
“哎!
”
“女人啊,可真是麻煩動物!
”
江甯郁悶的說着。
“算了算了,等明天再去吧!
”
“我還是先靜靜心練功吧!
”
這樣一想,江甯便懶得再想皇甫婉瑜的事情,他盤膝靜坐下來,準備開始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