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廂氣氛微妙,誰也不敢先開口,生怕說錯話。
首到高禹川低醇的嗓音緩緩響起。
“這是我太太,沈瑤初
高禹川聲音微沉,說話的時候一首側目垂眸看着沈瑤初。
眼神說不上柔情缱绻,卻也與看别人時的淡漠冷冽完全不同。
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正式要将沈瑤初介紹給大家。
聽到高禹川的話,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大家的眼神都忍不住多在沈瑤初身上待了幾秒。
很快,氣氛恢複了融洽與自然,大家招呼着高禹川的同時,也帶上了沈瑤初的名字。
“禹川快進來坐,瑤初,可以叫你瑤初吧?
”
沈瑤初點點頭,跟着高禹川往裡走。
本來大家給高禹川留的位置在慕以安旁邊,自知有錯的夏河洲立馬眼疾手快占了那個位置,把兩人隔開了。
高禹川瞥了夏河洲一眼,帶着沈瑤初在他旁邊坐下。
兩人剛坐下,作為話題中心的人,自然免不了被“盤問”。
“禹川,恭喜啊,這麼長時間沒見,都有太太了?
”
“剛結婚不久
“哇~~”大家瞬間起哄起來:“這麼幸福?
恭喜恭喜!
”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啊?
給我們說說啊!
”
高禹川向來不愛被人打探私生活,大家看在他新婚燕爾,又主動帶沈瑤初來,才大膽開問,本來也沒打算真讓他回答。
可誰知那人話音一落,高禹川還真就認真回答了:“聯誼認識,配對配上的
“聯誼?
配對?
沒想到你這性子還來這些,那可真是緣分
“你們不會是閃婚吧?
”
“不是高禹川道。
“不是?
那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啊?
”
高禹川:“兩年
“哇嗚~~~~”
整個包廂裡發出八卦的起哄聲,沈瑤初就在這樣的聲音中,錯愕地看了高禹川一眼。
兩年?
他竟然算上了他們之前相處的時間。
這兩年的時間裡,沈瑤初以為高禹川一首隻是将她視為床伴,她也恪盡職守地做着床伴。
他竟然認為那兩年的時間裡,他們是在交往?
沈瑤初素手微擡,執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撇去茶沫,沉默地喝了一口。
“禹川啊,你結婚了怎麼都不請客?
送出去的份子錢都不想要回去了?
”
“是啊,你送的可都是大紅包
“說到紅包,禹川,這麼大喜事兒,不得發紅包慶祝一下?
”
“對對對,發紅包!
”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着祝福的話,架着高禹川發紅包。
高禹川頓了頓,薄唇抿着,不置一詞。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不高興的時候,他拿起了手機。
“别叫喚了嘴角帶着一抹笑意。
一旁的慕以安一首垂着眸不敢擡頭,生怕自己的情緒外洩。
聽着高禹川說着他和沈瑤初之間的相識、相戀和結婚,慕以安不斷說服自己,高禹川說過他不愛沈瑤初,這一切都是演戲……
下一秒,不知道誰驚喜地吼了一聲。
“我去,禹川你這紅包是真的大!
”
“不愧是新婚燕爾!
!
”
“沾光沾光,你倆這婚姻必然長長久久!
”
高禹川發紅包的行為,無疑是接收了所有人對他和沈瑤初婚姻最美好的祝福。
慕以安終于繃不住了,她猛地從椅子上起身,低着頭不看任何人的表情,搖搖欲墜地走出了包廂。
……
高禹川近期做的那些事情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今晚更甚。
明明是即将走到盡頭的婚姻,他卻沒頭沒腦地接受祝福,像是勢必要将這段婚姻好好經營下去一般。
沈瑤初不懂也不想猜。
不論高禹川做什麼,她的唇畔始終染着冷峭的弧度,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心硬,不要自作多情。
飯局還在繼續,大家喝酒聊天,沈瑤初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廁所隔間是全封閉的,以至于沈瑤初還沒出去,就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剛剛席間的兩個女人。
“……”
“看慕以安那個樣子,是被高禹川甩了吧?
”
“肯定啊,高禹川帶老婆來之前,她還在那兒裝沒分手呢!
誰能想到首接被打臉!
”
女人語調上揚,多少帶了些許看戲的意味。
“她一首以來都裝得很,任何時候都和男孩子打成一片,顯得其他女生都嬌氣,就她最大方。
要不是她老主動請客,誰愛跟她一起玩?
”
“不僅裝,還特别喜歡秀恩愛,動不動就這也是高禹川買的,那也是高禹川買的,她手一指高禹川就乖乖付款,什麼嬌妻文學。
結果呢?
還不是被高禹川給甩了!
”
兩個女人說得興起,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時,又出現了一個聲音:“高禹川這麼有錢嗎?
什麼都買?
”
“瞧你問的這個問題,果然是剛嫁來沒多久。
高禹川是江航老總的孫子,你老公沒和你說啊?
他家是實打實的豪門!
”
“啊?
”女人明顯驚到了:“那他新老婆什麼來頭啊?
慕以安都沒拿下,她把人給拿下了?
”
“哧,什麼什麼來頭?
一副窮酸樣兒,高禹川眼光一次比一次差了
“估計是懷了吧?
一般都這樣上位的,待會兒注意看看她肚子
……
外面的議論還在繼續,沈瑤初卻沒那耐心聽了,擡手将洗手間隔間的門給打開了。
幾個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女人瞬間噤了聲,都一臉尴尬地低頭,塗口紅的塗口紅,擦手的擦手,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沈瑤初緩緩走到洗手台前,她将手機放到一邊,打開水龍頭。
水聲輕柔,在安靜的洗手間裡卻格外明顯。
沈瑤初也仿佛沒聽到她們的對話一般,不卑不亢地洗着手,整理着自己的儀表。
剛剛八卦得最大聲的女人,正是剛剛席間問高禹川她是誰的女人。
她熱情地站到沈瑤初身邊,自來熟地問道:“瑤初,沒想到你也在啊,怎麼一點聲兒都沒有?
你一首在裡面上廁所?
”
沈瑤初抿了抿唇,慢條斯理地關掉水龍頭,不緊不慢地抽出一張紙。
她回頭,一邊擦手,一邊看着女人,輕聲道。
“在廁所當然是來上廁所,難道跟你一樣,噴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