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蘇順慈,則是一丁點懲罰都沒受。
從清心居出去,蘇清妤打算去庫房給蘇順慈找點好東西,算是給她的獎勵。
正思量給點什麼東西好,雪姨娘就快步跟了上來。
“大小姐怎麼能這麼做?
我已經答應都聽你的了,你為什麼還要對宜慧下手?
”雪姨娘咬着牙,低聲問道。
雖是質問,語氣中卻又帶着哀求。
蘇清妤停下腳步,轉身冷眼看向她。
“你聽我的,我就要放過你麼?
”
“雪姨娘,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
雪姨娘咬着牙看着蘇清妤,說不出反駁的話。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這時候說什麼都是枉然。
“若是找到那個孩子,大小姐能不能放過我們母子三人?
”雪姨娘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蘇清妤冷笑道:“那就看姨娘表現了,姨娘若是還像從前那樣,我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兒子。
”
雪姨娘隻能點頭說道:“我記住了,也請大小姐不要食言。
”
蘇清妤挑了挑眉,沒再理會她,轉身走了。
那日傍晚,宮裡來人傳旨。
平甯侯蘇承邺,還有蘇家老夫人和大小姐三日後進宮參加皇上萬壽節的宮宴。
往年這種宴席多是蘇承邺一個人參加,今年大概是因為蘇清妤和沈之修的婚事,宮裡才給蘇清妤下了旨意。
想是覺得隻請一位小姐不合适,便帶上了老夫人。
老夫人受寵若驚,連夜準備衣裳首飾。
到了萬壽節那日,蘇清妤早早就來上妝梳頭。
衣裳選了一件繡着玉蘭花的十二幅月華裙,頭上戴着沈老夫人送的那套東珠頭面。
外罩青蓮絨的灰鼠鬥篷,整個人端莊貴氣,又透着清麗雅緻。
都裝扮好之後,蘇清妤起身去了老夫人的松鶴堂。
老夫人見她進門,目光先落在了她頭上的東珠頭面上。
詫異地問道:“這是……當年先太後賞給沈老夫人的那副頭面?
怎麼在你這?
”
不是她記性好,實在是這樣品相的東珠頭面,整個大周朝都隻有這一副。
蘇清妤笑着答道:“是我上次去沈家,沈老夫人送的。
”
老夫人又看了那頭面兩眼,忽然開口說道:“你二叔的事,你和沈家提了麼?
”
“這次之修直接升任内閣次輔,在人事調動上,比之前也更容易了。
”
老夫人話音剛落,元嬷嬷就進來禀告道:“老夫人,三小姐來拜别您了。
今兒是她去淨慧庵的日子。
”
老夫人随口的道,“讓她先進來吧。
”
說完,又看着蘇清妤,顯然在等蘇清妤答話。
蘇清妤此時正接過下人送來的牛乳茶,青蔥般的手指劃過白瓷小碗邊緣的紋路。
沉吟着說道:“我知道祖母想讓二叔回京,但是沈三爺這時候應該還忙着徐家的事。
咱們現在提起這事,是不是不大好?
”
“我想着,要不然等我成了婚再說,也名正言順。
”
老夫人狐疑地看着蘇清妤,眼底泛起探究之色。
這事她和蘇清妤提過兩三次了,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這丫頭不會是在敷衍她吧?
但是仔細琢磨她的話,又覺得有點道理。
成親之後,她吹吹枕邊風,這事也就辦成了。
坐在一邊的蘇宜慧看着蘇清妤一身華貴的衣裙首飾,嫉妒的簡直要發狂。
尤其是那套頭面,她一眼就看出不是凡品。
憑什麼?
憑什麼蘇清妤就能嫁給位高權重的沈三爺,還能戴這麼華貴的首飾。
憑什麼她就得上山修行?
老夫人說完蘇家二老爺的事,才想起蘇宜慧還等着呢。
淡淡地說道:“去吧,上山了好好修身養性。
”
蘇宜慧站起身,給老夫人磕了頭,又拜别了祖母和姐姐,才滿懷嫉恨地離去。
不多時,管家蘇忠進來說馬車都備好了。
蘇清妤便起身,扶着老夫人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