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的話确實有些讓人掃興,估計影響了他的興緻,所以她也不介意哄哄他。
沈之修哼了一聲,緊繃的唇角輕顫了兩下。
又故作深沉地說道:“那夫人答應我件事,我就原諒你。
”
蘇清妤沒想到他還要提條件,配合着說道:“三爺請說,什麼條件。
”
沈之修眼角上揚,眼底滿是得逞的笑意,湊在蘇清妤耳邊說了兩句話。
這兩句話,沒一個字是正經的。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蘇清妤又羞又怒,“沈之修……”
這是蘇清妤第一次叫他全名,還是呵斥的語氣。
沈之修卻雙手捧住她的臉,“清清,你叫我什麼?
”
蘇清妤怒意未消,“叫你沈之修,怎麼?
辱了你沈三爺的名号了?
我偏叫,沈之修,沈之修……”
沈之修捧着她的臉便親了上去,“以後就這麼叫,我喜歡聽。
”
蘇清妤一邊被他親,一邊不忘瞪他。
兩人彈琴彈了一身的汗,過了好一會,沈之修才放開人,“我先去沐浴。
”
沈之修進去沐浴後,蘇清妤摸了摸已經绯紅的臉頰。
覺得口幹舌燥,便吩咐人送茶進來。
不多時,珍珠端着茶走了進來,又在蘇清妤身邊低聲說道:“夫人,錢先生去找過大夫人了。
出來的時候,神色松緩了不少。
”
“錢先生出來後一刻鐘,郡主也出來了。
”
“郡主身邊的丫鬟,剛剛匆匆出府了。
”
蘇清妤思量片刻,囑咐道:“錢先生的兒子在兵部關着呢,你找人給我盯緊了。
”
“他兒子什麼時候被放回去,一定及時來回我。
”
前世錢先生的兒子回家當晚,整個錢家就被大火燒個精光。
她去見錢先生的時機,一定是他兒子出來之後,他們家被害之前。
兩人正說着話,沈之修從後面盥洗室走了出來。
身上穿着淡色寝衣,額角還滴着水。
珍珠見狀連忙低着頭退下,蘇清妤則起身拿起棉巾,給沈之修擦拭額角的水漬。
“夫人,我剛剛說的你都答應了吧?
該去沐浴了。
”
蘇清妤想起他剛剛的話,臉色再次绯紅。
瞪了他一眼,起身去後面沐浴了。
本以為沈之修也就是說說,可等蘇清妤沐浴完上了床,才知道他不隻是說。
“三爺……”
“叫我什麼?
”
“沈之修。
”
……
次日沈之修精神抖擻去上朝後,蘇清妤扶着腰起床,嘴裡還罵了沈之修兩句。
她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溫潤如玉,君子端方?
分明是一頭隻會攻城略地的惡狼。
起身給老夫人請了安,又用了早飯,蘇清妤躺在小榻上直接睡了過去。
珍珠進來後想說錢先生兒子被放走了,但是見蘇清妤睡了,又不忍心喊她起來。
昨兒屋裡的動靜她聽的清楚,夫人幾乎一夜沒睡。
但是錢先生那事夫人千叮咛萬囑咐的,珍珠又怕壞了事。
便上前輕輕碰了碰蘇清妤的手臂,“夫人,兵部大牢那邊有消息了。
”
蘇清妤睜開眼,由珍珠扶着坐起,又喝了口涼茶醒神。
“說吧,怎麼了?
”
珍珠低聲說道:“錢先生的兒子被放了,現在已經回家了。
奴婢讓人去看了看,據說錢家宅子裡的人進進出出,很是忙碌。
”
蘇清妤想了想,起身說道:“更衣,我要出府。
”
她得去見一見錢先生了,若她所料不錯,錢先生可能是想舉家搬遷。
他以為離開京城,就能遠離這些是非。
可陳氏怎麼可能讓他帶着這些把柄離開,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東城帽子胡同最裡面的宅子,錢先生正從屋裡往馬車上裝東西。
早上迎回了兒子之後,他就一直在準備搬家的事。
家裡上上下下十幾口子人,此時都進進出出的忙着。
眼看着大件收拾差不多了,還有些零零散散的貼身物件。
錢夫人一直追問,為何這麼急着搬家。
錢先生隻得推脫,“你兒子惹了禍,以後被人尋仇怎麼辦?
還是搬家省心。
”
夫妻倆正說着話,忽然有人敲了大門幾下。
錢先生吓的手一抖,又吩咐衆人都進去,他才一個人去開門。
門口是個髒兮兮的小乞丐,見他出來遞給他一個信封就跑了。
錢先生接過信封拆開,裡面紙上的内容讓他大驚失色。
甚至沒來得及和家裡交代,就匆匆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