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對,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是她沒想到的。
餘光瞄向裡間,能隐約看見寒翠落在地上的影子。
蘇清妤開口對程如錦說道:“表妹,你不用懷疑我和沈大少。
他能做出成婚前和我表妹苟且的事,我就已經看不上他了。
”
“我們之間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什麼感情。
你們做的事我是很生氣,但是這種事放到誰身上都會生氣。
”
“如今你已經進了沈家,我也和沈三爺定了婚約,我便絕對不會做那種龌龊的事。
”
“你回去吧,今日這些話我隻當沒聽過,對誰都不會說的。
”
蘇清妤就像個年長的姐姐,循循善誘地教導着家裡的妹妹一般。
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程如錦聽的,倒不如說是給老夫人聽的。
她今日悄悄打探了一下,沈昭那日回府就去找了老夫人,說要娶她,被老夫人拒絕了。
她相信今日這番話,應該能打消老夫人心裡的疑慮。
程如錦不解地看向蘇清妤,以她的脾氣不是應該罵她或者直接動手麼?
怎麼一直在勸她?
她不明白蘇清妤為什麼忽然轉了性子,但是她卻沒時間再僵持了,隻能自己主動出擊。
“蘇清妤,我不好你也别想好過。
”
說着,整個人朝着蘇清妤邊上的楠木方桌撲了過去。
還大喊了一聲,“表姐,你怎麼推我?
”
緊接着,程如錦整個人撞到桌子邊緣,身子下滑直接躺在了地上。
最先跑進來的玉秀,“小姐,您怎麼了?
我這就去喊人,小姐您堅持住,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
下一刻,程如錦捂着肚子,皺眉喊道:“疼,玉秀你快去禀告大夫人和老夫人,就說有人要害沈家的長孫。
”
蘇清妤站在一邊,冷冷地看着程如錦,這招訛詐還真是高明。
玉秀飛奔着跑了出去,蘇清妤則吩咐珍珠和翡翠,把程如錦擡到床上。
之前在屋内躲着的寒翠,沖着蘇清妤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不知道是去喊大夫,還是去回禀老夫人。
不多時,老夫人就帶着大夫人陳氏過來了,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丫鬟仆婦。
涉及沈家子嗣,又是這樣的日子,所以兩人都是臉色陰沉。
老夫人身邊的花嬷嬷先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後搖着頭走到老夫人身前,說道:“老夫人,怕是保不住了。
”
陳氏眉頭緊皺,“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姨娘怎麼會來聽雪堂?
又怎麼會摔倒?
”
程如錦的丫鬟玉秀上前了兩步,說道:“回禀老夫人,大夫人,我們姨娘聽說今日大小姐來了,就想來看看表姐。
”
“表姐妹在屋裡說話,把奴婢們都打發了出來。
奴婢在外面就聽見大小姐一直辱罵我們姨娘,說我們姨娘狐媚,勾引沈大少爺,還摔了茶盞。
”
“我們姨娘心裡有愧,便一直跟大小姐道歉。
後來就聽見姨娘喊了一句,大表姐為何推我?
然後就是姨娘摔倒的聲音。
”
“等奴婢進去的時候,姨娘已經摔在桌邊了,一直喊着肚子疼。
”
陳氏聞言看向蘇清妤,厲聲質問道:“你怎麼這麼狠毒?
這是我們長房長孫,你怎麼敢下手?
”
雖說正室未進門之前妾室不宜有孕,但是已經懷了,也不能打掉。
再加上沈昭是沈家長孫,若是這時候生下庶長子,争産業的時候也能多點勝算。
他們也已經商議好了,對外就說是沈三爺去世之前懷上的。
所以程如錦進門之後,陳氏還算關心,期盼她能生下個兒子。
蘇清妤卻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這事不是我做的,我身邊的丫鬟可以作證。
”
珍珠忙說道:“這個玉秀就是颠倒黑白,表小姐進去就罵我們小姐,茶盞也是她摔的。
”
玉秀反駁道:“你們是大小姐的丫鬟,當然向着大小姐說話。
難道我們姨娘還能自己撞桌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