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
”
胡萊聞言,不明所以。
江瀚也是一愣,但是他現在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陛下要做的事,必有深意。
“不錯,打一個賭。
”
“如果胡愛卿赢了,那朕給你十萬兵馬,這次與大魏之戰,這是要軍隊由你率領,自由作戰!
”
楊辰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來。
話剛說到這。
胡萊直接怔住,随即心頭一震,十萬兵馬由他率領自由作戰?
這手筆太大了。
江瀚心中同樣大震,自由作戰這四個字太震撼了,那豈不是可以不尊軍令?
完全自由發揮?
想到這裡,江瀚差點沒忍住要出言阻止。
因為即便他很欣賞胡萊,但是十萬兵馬交給他一人,讓他自由為戰,這隐患太大了。
這不僅僅是征戰的勝負問題,而是一但胡萊有什麼異心,這十萬大軍等于是楊辰白送了。
不過,江瀚還是把阻止的話咽了回去,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以他對楊辰的了解,既然敢賭,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在胡萊和江瀚都是心中大震之時,楊辰的聲音繼續傳來。
“而若是朕赢了。
”
“那胡愛卿,你接下來要做到四個字。
”
“令行禁止!
”
胡萊聞言眸子一動,肯定說道。
“好,那臣就鬥膽與陛下賭一把。
”
“不知陛下要賭什麼?
”
楊辰笑道。
“好,胡愛卿果然有膽氣。
”
“那咱們君臣二人就以大魏軍隊做賭。
”
“胡愛卿,你覺得如果你此時出戰乘勝追擊,戰果會如何?
”
胡萊聞言細細思量後回道。
“我軍戰損不到三萬,六日之内奪回一城之地!
”
楊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依朕之法,我軍戰損不到一萬,六日之内奪回兩城之地。
”
楊辰話音一落。
胡萊眼珠子一震。
“這怎麼可能?
!
”
楊辰說道。
“胡愛卿你記住,一切皆有可能。
”
不待胡萊品味出這句話的意味,楊辰繼續說道。
“那就這樣。
”
“今日不出兵追擊,六日之内聽朕指揮,如果六日之後,我軍戰損超過了一萬,或者沒能奪回兩座城池,那就算朕輸。
”
“反之朕赢,你看如何?
”
胡萊沒有猶豫說道。
“好!
”
楊辰看着胡萊笑了笑,有看了一眼江瀚。
“好了,今日大軍好好休整,一日之後再聽朕的命令出兵。
”
“其他軍中具體事宜,兩位愛卿多費心。
”
“朕要先去休息啦。
”
楊辰話音一落,便背負着雙手離開了。
楊辰走後。
屋中就剩下江瀚與胡萊兩個人。
“胡将軍,你還真是大膽啊!
”
“陛下的賭你也敢接?
”江瀚說道。
“這有何不敢?
”胡萊回道。
“敵國來犯,大敵當前,一切以戰事為主,胡某為将,保家衛國便是,其他奉承之事,胡某不會!
”
江瀚聞言有點惱怒。
“你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奉承之事?
君臣有别你不懂?
你爹沒教你?
”
胡萊的父親胡簡将軍,是江瀚十分敬重的大将軍。
所以江瀚有心提攜胡萊。
今日見胡萊竟然如此直率,不禁想點提他兩句。
“江将軍你的好意,胡某心領了。
”
“但是還是那句話,國事為大!
”
“陛下如果輸了,這十萬兵馬我也敢接着。
”
“如果陛下不滿,大不了等咱驅逐了大魏敵軍,再砍了咱的腦袋便是!
”
江瀚聞言大怒。
“閉嘴!
”
“你個混球,你真當陛下是昏君了?
”
胡萊聞言就想回怼,不過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還是很敬重江瀚的。
江瀚也是他父親特别欣賞的将領。
再加上這一次,他認為是江瀚救了他。
江瀚看胡萊雖然不說話,但是依舊是那一副倔強模樣,大感頭疼。
這個混球就是個犟種啊這是!
不過确實是個心懷大義的熱血好男兒。
江瀚語重心長地對胡萊說道。
“胡将軍,陛下絕非你所看到的那般簡單。
”
“這次京都之戰,如果沒有陛下的謀劃布局,不可能這麼快結束,而且就算是結束了,北蒼軍的兵力也不可能保存如此完好。
”
“這并非本将恭維,這是事實!
”
“聽本将的,不要沖動,你在陛下身邊久了,便會發現陛下的雄才大略。
”
江瀚說着,拍了拍胡萊的肩膀。
“記住本将的話。
”
“好了,本将要去巡視軍營了,北蒼軍那邊你好好安撫。
”
胡萊聞言應道。
“将軍放心,咱心裡有數。
”
“好。
”
“……”
江瀚離開後。
将軍府中,胡萊看着眼前的沙盤靜靜出神。
也許江瀚說的對,皇帝并非傳聞中那般不堪。
但是咱就是不信,六日之内,戰損不到一萬,奪回兩城,這怎麼可能?
要是真能做到,那咱是真服!
……
夜色深邃。
邯山城北上百裡,蓬城。
大魏軍隊一路急行軍撤到此處。
此時,彭城衙門中。
大魏一衆将領齊聚于此,雖然今日大魏被逼後撤,但是所有人卻沒有半分褪色。
此時,衆将正讨論着今日的這一仗。
“今日大唐軍隊發動奇襲。
”
“咱們撤軍之時,他們竟然沒有追擊這有點反常。
”
話音一落,立刻有将領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今日之戰,大唐的騎兵是占了咱們措手不及的便宜,要是真刀真槍的幹,他們豈是咱們大魏重甲騎兵的對手?
他們這是知道不敵,怕咱們給他們殺一個回馬槍!
”
這将領話音一落,又有人開口道。
“此言不虛,今日大唐的騎兵沖鋒,看起來勢頭很猛,結果跟刮痧一樣,幾輪沖鋒下來,我軍重傷陣亡的士兵都沒超過五千,輕傷倒是多,我軍半數以上都受了些皮肉傷。
”
這話一出。
屋内,将領們哄堂大笑。
“哈哈哈……這麼看,大唐這騎兵沖鋒,威力也不小啊,哈哈哈……”
“大唐的騎兵就是個笑話,待咱們調整軍陣,讓大唐好好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騎兵!
”
“要我說,那什麼天策上将江瀚,就是個徒有虛名之輩!
沒見過這麼打仗的。
”
“……”
宏烈聞言喝止了衆将。
“好了。
”
“諸位,萬不可自滿。
”
“江瀚此人還是有些能耐的,半年之前,他六萬兵馬征戰吐蕃,打得吐蕃三次征兵,最後隻能跟大唐議和,足以說明他統軍之能。
”
“雖說吐蕃那等小國,與我大魏不可相提并論,但是咱們也不能小瞧了江瀚。
”
宏烈一開口,屋中的一衆将領都是點頭。
“大帥教訓的是。
”
宏烈點了點頭,眉頭微皺。
“不過今日之戰,大唐确實沒抓住戰機。
”
“但這應該不是江瀚的過失,應該是大唐皇帝胡亂指揮導緻的。
”
宏烈此言一出。
一衆将領才想起來,白天大戰之時,确實聽到了,大唐這一次是皇帝禦駕親征。
這一下,所有人的心思都活躍起來了。
宏烈森然一笑。
“哼,這個大唐的無能暴君,竟然敢親自出征?
”
“這一次。
”
“本帥要生擒這昏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