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絕女王聞言,眼中閃過銳利鋒芒。
沒有多言,她三兩下擦幹身上水珠,快速穿好了衣物。
平絕女王動手前,楊辰又與其囑咐交代了幾句,便悄悄離開。
他如此急匆匆親自來找平絕女王,自然是因為他已收到柳生飛雪密信。
東桑聯軍那邊,柳生飛雪已經準備完畢。
今夜行動開始!
自平絕女王府邸悄悄離開後,楊辰馬不停蹄,立即召見中淩霄、陸凱旋二人、以及龍牙禁衛十二統領。
柳生飛雪有她的計劃,楊辰将計就計,自然也有自己的布局。
……
五月的榮嵩城,進入了雨季。
這一夜,雨勢漸漲,空氣中滿是潮濕。
窗外下着雨,黑夜陰沉,而範馬家宅院内,卻是燈火通明。
裡三層外三層,數千身披蓑衣的東桑浪人,一絲不苟的守衛着這裡。
這裡的東桑浪人于外面的不同,他們都是因各種原因而流浪的武士,一身武藝遠非普通浪人可比。
一直以來,經曆了這麼多場惡戰,東桑浪人中的這些精銳,從未被派出過。
範馬牛首心裡清楚的很,這些武藝出衆的浪人們,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一輪又一輪的消耗戰,東桑浪人死了一批又一批,範馬牛首的勢力不減反增。
死的都是些殘渣,他們的軍功,也都被範馬牛首給動了手腳,用在了這些精銳浪人的身上。
正因如此,範馬牛首的臣服者,越來越多。
如今的範馬牛首,已經徹底将浪人勢力整合,正是春風得意,萬丈豪情之時。
但卻有一件事,讓他如鲠在喉。
那就是他親弟弟範馬羊尾被廢之事。
範馬家宅院深處。
極其寬敞,布置甚有格調,很是雅緻的廂房内。
範馬羊尾痛快的長嘯一聲。
但緊接着,歇斯裡底的嘶吼聲,回蕩在廂房之内。
“铮!
”
利刃出鞘聲響起,伴随着女人的慘叫聲。
靠在一處方榻上,赤身裸體的範馬羊尾,用僅存的手臂,揮舞着長刀。
那剛與他肌膚相親的高挑女子,被他毫不留情的肢解。
血水染紅了地面木闆,四處濺射流淌。
“賤人!
賤人!
”
“我斬你雙腿!
我斬你雙臂!
我廢了你!
”
“……”
範馬羊尾嘴裡嘀咕個不停。
廂房之中,範馬牛首正襟跪坐,看着眼前一切。
發洩了一陣後,範馬羊尾長出一口氣,将長刀扔到一旁,仰頭靠在方榻上。
“哥!
我不甘心!
我恨啊!
”
“那個賤女人!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
聽着範馬羊尾的咒罵聲,範馬牛首臉色陰沉。
“羊尾,你放心,早晚有一天,哥哥定會将那女人擒住。
”
“她将任你蹂躏,待你玩膩了之後。
”
“哥哥會用世上最殘忍的酷刑,讓她生不如死。
”
“哥哥向你保證,平絕那個賤女人,她會跪在你腳下,求你殺了她!
”
冰冷徹骨的聲音,在廂房中回響。
那被範馬羊尾洩憤肢解的女子,也徹底沒了聲息。
從始至終,範馬牛首看都未看那女人一眼。
即便她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沒明白,她到底為什麼而死。
染紅了地闆的鮮血,也沒有讓範馬牛首的心境,泛起一絲漣漪。
從小到大,從家族顯赫到衰敗,從高高在上到逃亡。
這麼多年,他範馬牛首隻信奉一個道理。
弱肉強食!
憐憫、善意…這些都是最沒用的東西。
聽到範馬牛首的話,範馬羊尾眼底劃過亢奮光芒。
這麼多年,他哥哥的話,從未食言過。
“哥,還要多久?
”
“不會太久的,東桑聯軍那批囚犯奴隸,很快就要消耗光了,到那時就是真正的決戰。
”
範馬牛首眸光跳動着:“那金面将以為他利用咱們,我看不出來?
”
“我将計就計罷了。
”
“呵呵,多虧了他這重賞之策,我才能趁機收服各方浪人勢力,浪人中的精銳,也被我全部保留下來。
”
“這一場決戰,勝利的天枰向哪一方傾斜,全在咱們。
”
“到時候,金面将豈會再護着平絕?
”
範馬羊尾聽得激動萬分,身體顫動起來。
“哥哥雄才大略!
”
“等擒來平絕那賤女人,哥哥先享用。
”
範馬牛首聞言,看了眼範馬羊尾。
“你留着自己用吧。
”
“我志不在此,光複範馬家,讓範馬家再次登臨巅峰,這才是我心之所向!
”
“對了,到時候你也别忘記,賞賜你麾下那些頭領,這收買人心的道行,你别荒廢了。
”
範馬羊尾聽得連連點頭。
範馬牛首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羊尾,對于這女色,你還是要保持清醒。
”
“女色雖好,但若享用過度,就是英雄冢。
”
範馬羊尾趕緊應道。
“是,哥哥教訓的是。
”
範馬牛首這話,他當然沒聽進去,在他想來,男人這一輩子,不能随心所欲的享用女色,那做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不過範馬牛首都承諾,助他得到平絕女王了。
現在這時候,範馬牛首說狗屎是香的,他都會應和。
範馬牛首看着範馬羊尾,心底歎了口氣,他知道他的話,範馬羊尾是一點沒聽進去。
他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
廂房外,傳來急報聲。
“報!
”
“範馬大人,城中大批野蠻人軍隊,向咱們這彙聚而來!
”
範馬牛首眉頭一凝。
“何人統領?
”
門外回道。
“是平絕女王!
”
範馬牛首眼底眸光閃爍,他快速思索着平絕女王用意。
沉吟良久,各種因素全面考慮後,他隻想到一種可能。
平絕女王這是忍不住,來他這裡找場子來了,朗聲喝道。
“傳令下去,各部精銳将他們攔在府邸之外!
”
“如果平絕女王要見我,就說我已就寝,沒功夫理會她。
”
房外回應:“遵命!
”
傳下命令後,範馬牛首囑咐範馬羊尾。
“羊尾,我要去一趟将軍府。
”
“這裡由你主持,改震懾那些野蠻人就震懾。
”
“但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他們刀兵相見。
”
範馬羊尾不解。
“為什麼?
他們趕來,正好給他們點厲害嘗嘗!
”
範馬牛首沉聲道。
“時機未到,現在拼起來,對咱們不利。
”
“那女人也隻是來找場子而已。
”
“這事還是讓金面将解決。
”
“咱們要的是保存實力,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
“聽明白了嗎?
”
範馬羊尾不情不願的點頭。
“嗯,我知道了。
”
範馬牛首又叮囑了範馬羊尾一番,便起身自離去。
自後門離開府邸的範馬牛首,直奔将軍府。
就在他到達将軍府之時。
平絕女王代領的大隊人馬,已經來到了範馬家府邸。
氣派的府門前。
兩排東桑浪人,神色倨傲。
領頭的浪人趾高氣揚地說道。
“範馬大人已經就寝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吧,他老人家現在沒空。
”
平絕女王冷笑。
“本王來了,他沒空也得有空!
”
那領頭的浪人聞言,戲谑笑道。
“那你太高估自己了,範馬大人有令在此,也不可能有人去通報。
”
平絕女王美眸微眯,嘴角劃過冷冽弧度。
“通報?
”
“還通報個屁!
”
“以為本王跟你們玩呢?
”
話音未落。
平絕女王悍然出手,刀光驟然亮起。
那東桑浪人反應不及,直接身首異處。
大好頭顱咕噜噜,滾下了台階,落入雨水之中。
這一刻血水與雨水混合一處,血腥味更加刺鼻。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府門前的兩排浪人都是汗毛倒豎。
這……上面不是說,隻是來找場子的嗎?
這架勢怎麼感覺是來屠府的?
他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平絕女王的吼聲,響徹雨夜。
“衆将聽令。
”
“給本王殺,片甲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