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喜歡什麽樣的
好半晌,霍惜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聽到他說了一句:“那邊是埋葬我祖父的地方。
”
霍惜嚇了一個哆嗦。
大少爺,這大晚上,要不要這麽嚇人。
空氣都涼了幾度。
見霍惜猛地拽緊了自己的衣袍下擺,穆儼嘴角翹了翹,又壓下。
兩人在屋頂吹了好一會夜風, 吹得霍惜覺得愜意的很。
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霍惜覺得腿有些麻,動了動。
穆儼看了她一眼:“你那冰糖……”
“怎樣,是不是能賣上價?
”霍惜一副等人誇獎的模樣。
還要攢錢出海呢,得賣個高價才行。
穆儼悠悠看了她一眼:“懷璧其罪你是沒學過?
”
霍惜撇嘴:“沒學過。
我一個小漁民,上哪學去。
再說不是有你吧,是你說的這莊子上的人都忠心耿耿啊,不然我就辛苦點,自家人關起門來做了。
”
“我說什麽你就信啊。
我要是讓你把這兩個方子交給我呢?
”
霍惜眼睛瞪圓了,不是吧,大少爺?
你一個侯府貴公子,跟我一個小民搶幾兩碎銀?
“你缺錢?
”
“誰嫌銀子多?
而且我也的確缺錢。
”產業不少,要養的人也多。
各種花銷極大。
穆儼眸光明明滅滅。
他不想扛,祖父非讓他扛。
現在他想扛,很多人又不想讓他扛。
前些日子,君氏又壞了他在西南的幾處產業。
那君家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摁下去,又反彈。
讓人生厭。
“你不會真的搶吧?
”霍惜有些緊張。
她這小細胳膊,哪裡能擰得過別人的粗大腿。
這時代, 沒點身份權勢,小老百姓活得艱難, 沒半點人權。
這侯府貴公子, 是什麽意思?
養熟了,要殺了?
穆儼瞥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
這小騙子說她做事周密,又處處漏洞百出。
也是運氣好, 遇上的是他。
見他沒有說話, 霍惜悄悄松了口氣。
這粗大腿應該是看不上她那三瓜兩棗的。
是吧?
歪著頭看了看他,隻覺心中高興。
決定更緊地抱住這根粗大腿。
想起吉老莊說的,他一心情不好,就會來將軍山看老侯爺,便問道:“你心情不好嗎?
”
穆儼沒有回答。
“你現在把這莊子抵給我,以後你來看你祖父,是不是沒地方去了?
”
穆儼斜了他一眼:“你是要還給我?
”
霍惜一噎,這東西都抵扣了貨款了是不是,哪有再要回去的。
她還等著明年糧食豐收,運到北邊做糧食買賣呢。
“君子一諾,哪能說一套做一套是不是。
再說了,憑我倆的關系,你來了,吉老莊他們還不得把你供起來啊?
放心,你就當自己的家一樣,隨便住。
”
還是不可能還的,把粗大腿當個貴賓伺侯還是可以的。
“你可真是。
”摟錢沒個夠。
“如今你家也不需要打漁為生了,有鋪子, 莊子,有田地, 城裡也有宅子, 日子也很能過得下去了,別一副鑽錢眼的樣子。
”
這是什麽話?
霍惜瞪他:“你剛不是還說不嫌銀子多的嘛,現在又來說我!
”
“我家是不需要打漁為生了,但莊子種些莊稼,一畝地,除去各種稅費,一畝地一年能餘個二兩不?
城裡的宅子也不是內城的,能抵什麽用?
上回聽說那什麽侯爺嫁女,嫁妝十裡,賠嫁的莊子鋪子,還有內城的宅子就好些個。
”
那場面,嘖嘖。
到時張碧瑤等人的嫁妝,比她辛苦那麽多年打拚的家產還多,她得嘔死。
穆儼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才多大,就想到嫁妝了。
”
“怎麽不能想!
聽說城裡的大戶人家女兒剛出生,就遣家仆到南邊尋珍貴木料打家具了,我現在才想,都遲了。
”
“你不是想嫁妝,是想未來的夫婿了吧。
”
霍惜歪頭看他:“難道你不想嗎?
你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齡,我就不信你家裡不給你相看。
”
穆儼噎了噎。
又聽她小嘴巴巴:“那大戶人家都是早早就尋摸好了,從相看到迎娶,就要好幾年。
都是早早尋摸好了,省得被人搶走。
你家裡也在給你相看了吧?
”
穆儼額上青筋跳了跳,到這裡來尋個清靜,怎的還提這事。
“你一個侯府貴公子,想嫁給你的人把你家門檻都踏破了吧?
怎樣,你想找個什麽樣的?
溫柔的,端莊的,明豔的,還是柔媚的,亦或是嬌弱小鳥依人的?
”
霍惜一副八卦的模樣。
哎呀,這個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大少爺,也不知喜歡什麽風格的,好想探知他的內心一二。
穆儼按著額頭,見她盯著自己不放,不想回答,隻問:“你呢,又想找什麽樣的?
”
“我?
”不妨他問到自己身上。
霍惜很是認真想了想:“找一個隻對我一個人好的。
”
隻對你一個人好的?
穆儼愣愣地看她。
小騙子,年紀不大,想得倒多。
身上二兩肉沒有,也沒見穿過裙子,這模樣,想找一個隻對她一個人好的?
想太多了。
霍惜追問:“你呢,還沒說你想找什麽樣的呢。
”
穆儼騰地起身:“你留那替我慢慢想吧。
”一個旋身,朝屋下飛縱而去。
霍惜傻眼了:“喂,你把我弄下去啊!
”
最後是離一上來把她抱了下去。
霍惜回到屋裡,恨得直咬牙,抱著枕頭狠捶了幾下,祝你將來被一堆女人圍在身邊,讓你分身乏術,什麽盡人亡!
恨恨地睡去。
次日醒來,聽說他天不亮就走了,撇了撇嘴,沒放在心上,隻專注熬糖大業。
下晌穆儼當完值從宮裡出來,回到府裡,就聽管事的來報,太夫人有請。
穆儼腳步頓了頓,改道往太夫人院裡走去。
才在院門處,就聽到裡面穆展跟丫頭哇哇打鬧的聲音,聲音透著歡快。
沒管事稟報的在屋裡打砸了一通,把能摔的砸個稀爛的那種狂燥。
嘴角譏諷。
進了院。
穆望見了他,朝他重重地哼了聲,跟仇人一般,也不打招呼,隻抱臂斜著眼看他。
穆儼未看他一眼,進了花廳。
太夫人耿氏定定地看著這個孫子,心情複雜:“你讓人把住府中大門,連後門偏門都把著,不讓望兒出府,是想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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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