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343頁
軍中紀律嚴明,去了軍營,沒個三年五載都不能歸家。
再者, 阿兄離去時還意氣風發地道不掙個功名不回來。
顧長晉算了算,以阿兄的能力和身手, 約莫花個兩三年的功夫便能掙下功名。
阿爹前幾日傷了手,顧長晉想在離開浮玉山前多打些獵物,好叫阿爹安安生生地留在家裡陪阿娘過個好年。
顧長晉背著弓箭往密林去。
他沒讓阿追同他一起進內林, 阿追年歲大了,去歲同一匹野狼撕咬傷了腿,到這會腿都還是一瘸一瘸的。
隻阿追心氣高,若是不叫它跟著, 它能氣一整日。
顧長晉的外袍被他咬壞了好幾件,索性便帶上它,讓阿追在密林外圍捉些小動物。
他穿著一身短打, 烏黑的發高高豎起,露出光潔的額頭與深邃的眉眼,神色凜冽。
他的步伐十分輕盈, 身手亦是矯健, 在密林裡疾跑宛如一頭悄無聲息的獵豹。
進了密林,顧長晉藏在一棵銀杏樹後, 屏息等了小半個時辰方遇見一頭出來覓食的公鹿。
眉眼一凜, 男人抽箭拉弓, 正要瞄準那公鹿,忽地一陣激烈的犬吠聲從林子外圍傳來。
是阿追的聲音,顧長晉長眉一皺。
瞄了眼已經跑遠的公鹿,顧長晉放下長弓,將箭矢插回背上的箭囊,轉身朝林外去。
能叫阿追發出這般急切的叫聲的,多半是遇到了厲害的對手。
顧長晉還當阿追是遇著了去歲同它有過節的那匹母狼,殊料到了林子外圍方知叫阿追叫得如此激動的竟是一位姑娘。
那姑娘坐在雪地裡,身著大紅色的騎裝,外頭罩著件雪白的狐裘,正一臉好笑地望著阿追。
阿追面相兇,脾氣也差,尋常姑娘見著阿追便是不哭也會退避三舍。
這姑娘身上的狐裘被阿追咬著,不怕不說,竟還對著它笑。
顧長晉見阿追拚命扯著人姑娘的狐裘,死活不肯松嘴,忙喝了一聲:“阿追!
”
聽見主人的聲音,阿追搖了下尾巴,麻溜地松了嘴。
那姑娘也沒急著扯回自己的披風,而是側過頭望向顧長晉。
顧長晉也正看向她,正想說句抱歉,可目光對上那姑娘,二人俱都怔了下。
那是一雙十分熟悉的眼。
這份熟悉感叫顧長晉心臟劇烈跳動,“噗通”“噗通”猛跳了好幾下。
就好像他曾經見過她,見過這雙眼。
但顧長晉很清楚,他從不曾見過這姑娘。
二人對望了好半晌,直到一邊的阿追不滿地叫了聲,才各自回神。
蕭妤望著顧長晉,展眉一笑,道:“這是你的獒犬?
”
顧長晉“嗯”了聲:“抱歉,阿追脾氣不大好。
”
餘光掃過被阿追咬破的狐裘,他頓了頓,又道:“那件狐裘,在下會賠給姑娘一件。
”
蕭妤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無妨,這狐裘它既然喜歡,我送它便是。
我叫沈昭,日月昭昭的昭,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
日月昭昭。
顧長晉望著少女明媚的笑靨,隻覺這名兒與她格外相稱。
“顧長晉。
”他撿起一根樹枝,在雪地上快速寫下他的名字,道:“這是我的名字。
”
這字寫得真好看呢。
蕭妤垂眸望著地上的字,總覺得這字,還有這名兒好生熟悉。
這種熟悉感就同夢中那總是瞧不清面容的男子有些相似。
她從十二歲來初潮那日開始,便時常會夢見一個男子。
夢裡那男子面容模糊極了,瞧不清五官,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一醒來就忘。
蕭妤隻記得那男子會喚她“昭昭”。
她從不曾同旁人提過這個夢。
眼前這年輕郎君不知為何,竟叫她想起了夢中那男子。
方才二人四目相望時,她的心臟狠狠地跳了好幾下。
蕭妤打量著對面那人。
他生得極好看,眉骨和鼻骨高高隆起,眼窩很深,看人時,那雙眸子就跟夜裡的海一般。
皇兄在上京已經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這男人竟然比皇兄還要好看。
氣度也好,雖穿著一身短打,但周身縈繞著一股文氣。
蕭妤想起了父皇藏在書房裡的那柄古木劍,沉樸大氣又隱帶凜冽。
這人給她的感覺便是如此。
“顧公子。
”蕭妤笑喚了聲,一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彎沉了月牙兒。
“沈姑娘。
”顧長晉淡淡應了聲,眸光微落,掃過她毫無血色的唇以及沾滿雪沫子的裙裾,最後定在她軟綿綿的腳踝上,道:“姑娘可是腿腳受了傷?
”
蕭妤不想他竟然看出了她受傷,方才她策馬上山時,不小心同那獒犬撞在一起,她那馬兒是她來濟南府後才買的馬,膽兒忒小,那獒犬叫了幾聲,那馬兒就驚得渾身一抖。
一撅馬蹄便撒丫子跑下山去。
蕭妤就是那會被掀落的,彼時她一隻腳還卡在馬鐙上呢,摔下地時,腳踝一陣抽疼,也不知骨頭是不是已經裂開了。
她自小養得嬌,最是怕疼。
好在有一隻獒犬逗她玩,這才分散了點注意力。
可現下顧長晉一問起,那股子鑽心的疼痛又來了。
蕭妤三言兩語說了下方才的事,語氣裡倒是沒半點怪罪阿追的意思。
顧長晉聽罷,明白了阿追大抵是想起去歲它自個兒腿受傷的情景,這才想著要將這姑娘扯到附近的小木屋,等他回來了給她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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