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

《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2頁

  盈雀立在榻邊,手裡還端著個白底青花的碗盞。
眼睛瞥見宮嬤手上托著的物什,瞳孔猛地一縮,像炸了毛的貓兒,大聲質問:“你們是何人?
誰讓你們進來了!

   聲音雖大卻中氣不足,雙腿也止不住地顫抖,瞧著便是個外強中乾的。

   宮嬤隻掃了盈雀一眼,便挪了眼,望向坐在榻上的小娘子。

   與那小丫鬟相比,這小娘子倒是淡定許多,屋裡忽然闖入一群生人也不驚慌,白生生的小臉隻露出一刹的驚愕便很快恢復了鎮定。

   倒是個遇事不驚的。

   宮嬤心裡有了底,大步入內,朝容舒虛虛見了一禮,笑吟吟道:“容姑娘,奴婢姓朱,乃坤寧宮鳳儀女官。
今兒奉皇後娘娘之命,特來給您賜酒。

   這位朱嬤嬤容舒曾見過。

   那日在梧桐巷,便是這宮嬤前來接走顧長晉的。

   顧長晉,嘉佑一十八年的狀元,兩個月前剛被皇後尋回的太子殿下。

   也是容舒的夫君。

   容舒往朱嬤嬤身後望了眼,那兒除了兩名宮婢和兩名內侍,便再無旁的身影。

   顧長晉沒來。

   也是,將她囚在四時苑後,他便匆匆去肅州接人,這會大抵還在回上京的路上。

   也不知曉他接到他的心上人沒?

   說來也是可笑,與顧長晉成親三年有餘。
容舒直到兩個月前方才知曉,原來她這同床共枕了上千個日夜的枕邊人一直有個心上人,他與他那心上人自小便兩小無猜、情誼深重。

   若非她橫插了一腳,他二人大抵會是段佳話。

   許是嫌她沉默太久,朱嬤嬤睇了容舒一眼,意味深長道:“容姑娘快謝恩飲了這杯酒罷。
容家犯下大錯,您那一眾至親再過數日便要流放到肅州去。
您乖乖飲下這杯酒,也是在為他們積福贖罪。

   這話聽著是在勸,實則不過是在威脅。

   容舒從來是個惜命之人,隻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沒得選。

   她正要從榻上起身,身旁的盈雀卻霍地摔下手裡的碗盞,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厲聲道:“我們姑娘是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姑爺成了太子殿下,我們姑娘就是太子妃!
你們這是要謀害太子妃嗎?

   “太子妃”三字一出,這屋子便靜了靜,連朱嬤嬤身後的四名宮人呼吸都放輕了些。

   朱嬤嬤卻老神在在地歎了聲,望著容舒慈祥道:“太子殿下想娶之人從來就不是容姑娘,容姑娘心裡也是知曉的。
容姑娘鳩佔鵲巢了這麽些年,如今一杯酒便能了卻恩怨,已是皇後娘娘格外開恩了。
你們哪,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話說到後頭,朱嬤嬤帶笑的臉已有了厲色。

   “盈雀,退下吧。

   盈雀渾身一震,回頭望著容舒,“姑娘!

   容舒笑了下,柔聲道:“張媽媽與盈月在廚房裡,你去喚她們過來。

   盈雀瞬時便紅了眼眶,她知曉的,姑娘就是想哄她出去。
可她若是出去,姑娘就要沒命了!

   見盈雀不動,容舒複又道了句:“我從前與你說的話,你可是忘了?

   盈雀一怔,登時便想起她們被送來四時苑的那日,姑娘曾同她們道的話。

   “今後我未必能出得了這個院子,你們與我主仆一場,我自會盡力保住你們的命。

   “二爺……太子殿下非嗜殺之人,有他在,宮裡的貴人想來也不會取你們的性命。
你們要答應我,日後不管發生何事,能走便走,能活便活,決不能為了我犯傻。

   昔日之話言猶在耳,彼時姑娘神色肅穆,語氣也比往常鄭重許多,想來是從那日起,便猜到了會有今日了。

   盈雀心下大慟,眼淚洶湧而出。

   可她到底是記住了容舒說的話,一抹臉上的淚,咬牙衝出了屋子。

   容舒直到盈雀的身影跑遠了,方才看向朱嬤嬤,道:“嬤嬤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我飲下這杯酒,就能替我的親人積福贖罪?

   朱嬤嬤自進了這屋子,心神便全在容舒身上。

   這姑娘分明知曉這壺裡裝著的是什麽,卻不曾哭鬧過半句,更別說是求饒謾罵。

   這一身從容不迫的風度倒是教她刮目相看,語氣不由得也溫和了些。

   “自是不假,皇後娘娘金尊玉貴,何須誆你?

   她容舒不過一罪臣之女,何德何能值得皇後費心思誆騙她?

   如今的承安侯府便是風暴後被連根拔起的那棵樹,人人皆可踩上一腳,皇後的確不需要誆她。

   容舒微微頷首,又道:“我的乳娘張媽媽並兩個丫鬟——”

   “容姑娘放心。
”朱嬤嬤截斷她的話,“皇後娘娘的恩典不是什麽人都能享得的。
您謝恩後,奴婢的差事也就完成了,自是要盡早回宮複命。

   容舒放心不下的也不過阿娘與張媽媽幾人,如今聽朱嬤嬤的意思,皇後娘娘隻打算要她一人的命。

   她一個將死之人,朱嬤嬤倒也沒甚必要騙她。

   容舒放下心來,低頭理了理袖擺便上前一步,伏身以額貼地,規規矩矩道:“罪女容舒叩謝皇恩。

   話落,她起身接過宮人遞來的杯盞,仰頭一飲而盡。

   杯盞落地,穹頂蓄了許久的雲團子忽然“轟隆”作響,一道道紫雷破雲而出,似要劈開這暗沉沉的天幕。

   雨一直下,一名宮婢小碎步跟上朱嬤嬤,一面兒給她撐傘,一面兒遲疑道:“嬤嬤,不若再多留會兒?
奴婢擔心那酒會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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