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211頁
也正是在蔣家的這些日子,讓她對曾經高大俊偉的父親有了旁的想法。
當她重新再審視父親與嫡母還有阿娘的糾葛,她不得不承認,容舒說得對,她甚至做不到像嫡母那樣大度。
嫡母從不曾打擾過父親與阿娘,也不曾給過秋韻堂難堪,更不曾將她與阿弟從阿娘身邊搶走。
出嫁前她總是為阿娘覺著不值,出嫁後,當她經歷了與嫡母相似的境遇後,她忽然覺得不僅阿娘不值,嫡母也不值。
思及此,容涴不由問道:“今日怎地不見母親?
”
“沈家出了事,阿娘回去處理了。
”容舒抱著手爐,望著一邊凋敗的荷花池,輕聲道:“你嫁入蔣家若是覺得不開心,那便離開。
我還是從前那話,你不必犧牲你的一輩子來換承安侯府的前程。
一個家族能不能繁榮昌盛,靠得不是外嫁女帶來的助力。
這樣的助力,便是扶得了一時,也扶不了一輩子。
”
前世不就是如此麽?
承安侯府一出事,蔣家可是頭一個撇清關系的,容涴連去大理寺獄探望父親母親的自由都被蔣家剝奪了。
雪越落越大,容舒身上的鬥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將目光從荷花池的枯枝敗葉裡收回,看著容涴認真道:“承安侯府也不值得你搭上一輩子。
”
容涴並未接話。
與容舒不一樣,她自小便得祖母、父親喜歡,對承安侯府的感情自是要比容舒要深得多,自小也被灌輸了要為家族奉獻的使命感。
不管如何,她都不會同蔣盛霖和離。
她做不到像容舒那般,喜歡了便嫁,不喜歡了便和離。
說起來,若是容舒不曾和離,她現在就是太子妃了。
“顧長晉如今成了太子殿下,你可會有甚麻煩?
”容涴道:“當初你們和離之時,整個上京都在傳是他厭了你,這才與你和離的。
”
容舒倒是不曾想容涴會擔心顧長晉尋她麻煩。
她笑了笑,道:“傳聞之事本就不可信,放心罷,顧大人不會尋我麻煩的。
最遲明年開春,我便會離開上京了。
”
說到這,她忽地停下了腳步,又道:“若是有一日承安侯府倒了,你不必救,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成。
”聲音竟是難得的鄭重。
容涴心中登時起了些不詳之感,忙道:“還未問阿姐,為何特地差人讓我回來侯府?
可是侯府出了事?
”
容舒略一思忖,便頷首道:“承安侯府裡有人投靠了戚家。
”
“戚家”二字一出,容涴臉色驟然一變。
戚家前些日子可是人人都避之若浼的,就連慣來長袖善舞的英國公老封君都閉起門來,不設宴不赴宴。
生怕卷入戚家的事裡,惹皇上厭惡。
若不是戚皇後忽然認回來一個太子殿下,戚家大抵連香火都保不住。
現如今容舒竟然說侯府裡有人投靠了戚家,這事兒若是捅了出去,侯府的下場可想而知。
容涴喉頭一緊,道:“是誰投靠了戚家?
”
荷安堂。
那廂容老夫人聽老管家稟告完方才容舒說的話,眉毛擰得就跟扭曲的蟲兒一般。
“她這是又要整什麽麼蛾子?
她與她娘躲在鳴鹿院裡,成日不著家不說,侯府派去的人也不搭理,一副不把侯府看在眼裡的模樣,當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
容老夫人說著,心火一簇一簇地往上冒。
自打沈氏離開了侯府後,這侯府的中饋她就徹底撒手不管了。
從前侯府的一應用度有沈氏的嫁妝支撐,吃的用的皆是好物。
如今沈氏把中饋丟還給她,容老夫人這才知曉要過從前那樣舒適的日子得花多少銀子。
容老夫人雖是農女出身,年輕時沒少吃苦,可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根本無法再過回從前那種一塊銀子掰成兩塊花的日子。
是以心中對沈氏的怨氣日益高漲,對裴姨娘也愈發不滿。
沈氏一個商戶女都能把中饋管得那般好,裴姨娘這個簪纓世家培養出來高門貴女卻是樣樣都管不好。
管不好便也算了,偏還不能節省些。
容珣對裴姨娘總是有求必應,作畫時用的墨要用好墨,紙要用好紙。
容老夫人不當家不知曉,一當家才知道一錠墨一刀紙就是得花至少一金,真是再厚的家底都架不住這般折騰。
按說裴姨娘畫技高超,若是這些畫能拿出去賣還好說,至少能換回來不少銀子。
偏偏她自矜身份,不願意賣畫,隻願意拿來自賞。
每次看到容珣托人去買好墨好紙,容老夫人這心裡就跟被刀割了一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荷安堂如此,秋韻堂也是如此。
容老夫人可算是知曉沒了沈氏,她要過的是什麽日子。
隻這麽多年來,她在沈氏面前高高在上慣了,怎可能低下頭求她回來管中饋?
本想著下個月便以過年節為由,讓容珣委屈些,去認個錯將沈氏哄回來的。
她身邊的嬤嬤見她一臉不滿,怕她一會又要給大姑娘甩冷臉子,忙接過話道:“大姑娘這趟回來,您正好能趁機叫她早些回來侯府。
侯夫人把大姑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大姑娘回來了,侯夫人自然也會跟著回來。
”
容老夫人也知這個理,容舒回來了,沈氏舍不得女兒,自然會回來。
再者,她這大孫女的前頭夫君如今成了太子,容老夫人還打算叫她去尋太子殿下重歸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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