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98頁
沈氏睨著容舒:“你這是怕穆家吃敗仗?
”
穆家世代守著大同府,那裡是大胤北境十三座守護邊關的重城之一,常年受韃靼侵擾。
容舒選擇去大同建牧馬場,真養馬了大抵也是優先供給大同的穆家軍。
“霓旌那頭自是一重思量,但最重要的還是作為大胤的子民,若是能用自己的能力做出點事,我這輩子可算是沒白來這世間一趟。
”
“還沒白來這世間一趟?
”沈氏嗔笑,“我還不知我生了個心懷天下的乖乖!
成吧,想做便去做,總歸你虧到身無分文了,還有阿娘養你。
”
忖了忖又道:“當今聖上是個英明的主,建朝之初,便施行了保馬法,減稅減負,鼓勵民間百姓養馬。
穆家在大同府根基深厚,你若是要養牧馬場,倒不是不可行。
”
這事說來還是老黃歷。
建德末期,啟元太子監國那幾年,大胤便處於外敵環伺,內爭不停的風雨飄搖之期。
之後諸王圍攻上京,爭奪金鑾殿的龍座,損耗了不少戰力,大胤邊關陷入缺糧缺馬缺兵的困境。
嘉佑帝禦宇之初便察覺到大胤邊關的危機,想方設法開源節支湊出兵餉的同時,也於危亂中施行新法,其中一條便是保馬法,這道律令正式將馬政作為大胤的經國要政之一。
戰馬代表著騎兵的數量,而騎兵是一支軍隊的核心戰力。
如今保馬法施行二十年,稱不上多成功,但至少民間馬的數量比之從前激增了不少。
民間馬自是不能跟訓練有素的戰馬比,隻大胤實在是缺馬缺得緊,已是不挑了。
容舒想要開牧馬場養馬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私心。
嘉佑二十三年的暮春,大同府數千匹戰馬得了馬瘟,韃靼借此良機進犯大同,大同差點兒失守。
嘉佑帝震怒,立即讓太仆寺調動北境十三州的戰馬支援大同。
若是在這危機關頭,給大同府獻出數千匹媲美戰馬的民間馬,那便是大功一件,容舒想要這個功勞。
這是她給阿娘還有她自己留的一條後路。
“那便說定了,霓旌五月便能回京,到得那時,我就將銀子交與她,她若是知曉我想要開牧馬場,不定要多開心。
”
穆霓旌是將門虎女,性子颯爽,與容舒十分投契。
這位縣主出生武將世家穆家,穆家世代駐守大同,穆家的兒郎個個都是馬革裹屍還,祖祖輩輩立下無數戰功。
嘉佑一十四年,穆霓旌的父親、叔伯並幾位兄長遭韃靼國師暗算,戰死在沙場。
整個穆家便隻剩下兩根獨苗,一是穆霓旌,二是穆霓旌的兄長穆融。
嘉佑帝特賜穆霓旌丹朱縣主的稱號,允她擁有親兵百名。
如此殊榮,在上京可是獨一份。
上京的貴女圈,想同丹朱縣主做手帕交的貴女自是不少,但穆霓旌性子太過直硬,不少貴女與她接觸了幾日便铩羽而歸。
能同穆霓旌稱得上是手帕交的便隻有容舒一人。
說來二人的友誼還是開始於十五歲那年的春日宴。
那會容舒因著經營鋪子之事遭人笑話,說什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這話恰巧讓霓旌聽去了,直接抽出腰間的長鞭,一鞭子打碎了那幾人身側的幾案。
“若大胤人人都能努力掙銀子納稅銀,而不是整日裡隻顧著吃茶碎嘴,那邊關的兒郎們也不必餓著肚子穿著寒衣去打仗。
”
穆霓旌的縣主封號是嘉佑帝親賜的,京中貴女除了公主,旁的人見著她,還得見禮。
那幾名貴女自是敢怒不敢言。
大胤邊關告急,北有韃靼、女真進犯,南有狄羅諸國禍亂海防。
偏生這幾年天災不斷,每年收上來的稅銀入不敷出的,可不正是應了穆霓旌的話麽?
她們敢反駁什麽?
從這之後,倒是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取笑容舒了。
容舒聽說丹陽縣主為了她怒甩了一鞭子,便差人給穆家送信,問她要不要一塊兒入夥開鋪子,掙了銀子便給她分紅。
容舒本隻是想還個人情,倒沒想過要同穆霓旌套交情做手帕交。
穆霓旌倒是爽快,拿著一整副身家來承安侯府尋容舒。
容舒看了她的私房方才知曉,這位丹朱縣主當真是窮得叮當響。
原先想著分她兩成利,見她窮成這樣,心一軟便分了三成。
穆霓旌收到分紅的那一日,提著壇燒刀子便過來同她道:“你容大姑娘從此就是我穆霓旌的財神爺。
”
弄得容舒哭笑不得,卻也徹底交下了這個手帕交。
沈氏忍不住道:“你從前還同娘說,到了二十便要去大同府投靠縣主去。
如今你既和離了,莫不是要重拾舊志去大同府?
”
容舒還真是有這個念頭,但這事得等她從揚州回來後方能成行,且還得想個法子把阿娘一起哄過去,最好在那之前能讓阿娘順順利利同父親和離了。
如此一想,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容舒接下來幾日便是一通忙,四月初一,沈氏要去長安街的幾家鋪子問帳,容舒便陪著她一道去。
馬車穿過城門,直奔長安街而去。
“你說這月底丹朱縣主便要回來了,你也該去那兩間鋪子壓壓帳,把丹朱縣主的分紅給理一下。
”沈氏搖著扇子道。
容舒先前一直在理侯府的舊帳,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穆霓旌入股的是容舒最掙錢的兩間鋪子,一間是位於長安街的綢緞莊,一間是位於長泰街的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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