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275頁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顧長晉道:“母後此番出宮可是要前往大慈恩寺?
”
算算時日,戚皇後也該前往大慈恩寺看聞溪了。
戚皇後頷首,問他:“明日一早本宮便會啟程去大慈恩寺,我且問你,聞溪可知曉那孩子的身世?
”
“應當不知。
蕭馥對譚治與聞溪並非完全信任,將聞溪養在身邊不過是怕譚治日後會有貳心,想借此控制譚治,是以不可能會將這些機密事告訴他們父女二人。
”
戚皇後不語,雖顧長晉語氣十分篤定,但她依舊不敢賭。
“聞溪的事,本宮已有決斷。
”她慢擡眼,望著顧長晉,“你該離去了,遼東之行迫在眉睫,此處驛站你本不該出現。
”
顧長晉對戚皇後這道“逐客令”早就有預料。
驛站裡有他的人守著,見完那姑娘,為免節外生枝,他本就準備離去。
於是順水推舟地應下了戚皇後的“逐客令”,借著夜色離開驛站。
戚皇後就在那處偏僻的客舍歇下,桂嬤嬤進來伺候,見她愁眉緊鎖的,寬慰道:“娘娘早點歇罷,小公主已經離開了上京,也見不著皇上了,您擔心的事兒不會發生。
”
“嬤嬤,不能再喚她小公主了。
”戚皇後輕聲說著,用掌根按了按跳了多日的右眼,道:“本宮心裡依舊不安著,當初我就不該那般狠心。
”
桂嬤嬤歎息:“娘娘那時若是有得選又怎會選擇換走她?
娘娘不必自責,您瞧小公……沈姑娘生得多好啊,性子也好,就同您年輕時一樣,見過她的人都喜歡著呐。
”
戚皇後想起朦朧燈色裡,小姑娘罩在湖藍色鬥篷裡的那張沉魚落雁般的臉,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她不敢叫嘉佑帝瞧出端倪,也不敢貿貿然出現在容舒面前。
隻能苦苦忍著,那孩子去護國將軍府時,她差點兒便要借著探望穆老夫人的借口出宮去看她了。
所幸她忍住了。
“丹朱與她交好,穆老夫人又格外喜歡她。
你說她去大同,可有可能是因著旁的人?
”
桂嬤嬤遲疑道:“娘娘說的是穆將軍?
”
戚皇後點頭,桃花眼微微一亮,道:“穆家那小子皇上一貫來看重,若是那孩子嫁到穆家去……”
她看向桂嬤嬤,“太子手裡的那道賜婚聖旨,本宮要想辦法毀了!
”
這客舍裡發生的一切,容舒自是不知。
翌日一大早,沈家那十數輛馬車駛入官道,馬蹄不停地朝西去。
容舒一行人離開不久,一輛掛著羊角宮燈也離開了驛站,往大慈恩寺去。
一個時辰後,馬車才將將抵達大慈恩山山腳,一隊身著銀甲、頭戴鳳翅盔的禁衛軍攔住了戚皇後的馬車,道:“皇後娘娘,皇上在乾清宮咳血昏迷,汪大監請您趕緊回宮。
”
戚皇後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得一乾二淨。
“快開路,立即回宮!
”
那禁衛軍統領趕忙差人開路,待得戚皇後的馬車駛遠了,方低聲吩咐身旁的禁衛軍:“盯緊大慈恩寺,皇上有令,梵青大師自焚之事,不能洩露半分。
”
嘉佑帝昏迷了半日的事,乾清宮裡的人守口如瓶,若不是汪德海派人知會戚甄,就是連戚甄都要被蒙在鼓裡。
接下來幾日,戚甄一日都不敢離宮。
到了二月初三,上京那陰沉了許多日的天終於放晴。
也就在這一日,顧長晉領著一萬精兵趕往了遼東。
嘉佑帝未去送行,而是在乾清宮坐了許久。
他龍體抱恙,這幾日連早朝都免了。
戚皇後端著湯藥進來,見他難得發怔,心口一緊,道:“皇上,該用藥了。
”
嘉佑帝緩緩擡眼。
她那雙眼藏不住心事,她在擔心,也在害怕,怕他會死。
他昏迷半日之事著實是嚇到了她。
一時有些虧欠,那日不過是為了誆她回宮,這才叫汪德海說他昏迷了。
嘉佑帝接過湯藥,一聲不吭地飲盡。
戚皇後拿手帕給他按了按唇角的藥漬,嘉佑帝卻驀地握住她的手,放唇邊輕吻了下,道:“戚甄呐,你莫要生我的氣。
”
戚皇後愣了下。
從前在太原,每回他惹了她生氣,便會用這樣服軟的語氣同她說這話。
那時他還不是皇帝,她想如何生氣便如何生氣。
隻他當了皇帝後,她再不是從前的七皇子妃了。
也許久許久不曾聽他這樣哄她。
戚皇後以為他是因著他昏迷,因著她這幾日的惶惶不安,因著她不辭勞苦、夙興夜寐地照料他,方才說這樣的話。
“皇上快些好,臣妾就不氣了。
”
嘉佑帝笑了笑,道“好”。
上京的天放了晴,西北的天卻依舊是大雪壓城。
越往西走,天便越冷。
容舒的馬車裡一直放著兩個炭盆,走了幾日,忍不住又添了一個炭盆。
顧長晉出發前往遼東的消息傳來時,她已經離開驛站十日,抵達龍陰山了。
龍陰山是道天塹,山脈連綿,峽谷雄渾,山頂積滿了皚皚白雪。
“主子道姑娘若是想在山裡住兩日,可入住山腳的農舍。
”常吉道:“若是不想,咱們再往前走半日便能出龍陰山,直接在官道上的驛館下榻。
”
這一路的每一處落腳處顧長晉都安排得極妥當,怕她帶來的衣物不夠保暖,內裡繡著毛襯的狐裘都已經送來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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