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番外】》第123頁
容舒眸光一軟,笑了笑,便抱著張媽媽的手臂撒嬌道:“舅舅訓了我兩句,可我不管了,好不容易回來揚州一趟,我怎可能一直拘在沈園?
阿娘吩咐我,回來揚州要去沈家祖屋看看幾位老祖宗的。
不僅幾位老祖宗,郭姨和拾義叔我也要去看。
媽媽你要給昭昭打好掩護!
”
見容舒並未有甚異常,張媽媽松了口氣。
沈氏交待容舒回祖屋這事,她也是知曉的,便無奈應下:“老奴可以給姑娘打掩護,隻姑娘要答應老奴,莫要玩心太重傷了自個兒。
”
說著便差人給容舒備水沐浴,等容舒盥洗好,又細緻地點上香,待得榻上傳來勻長的呼吸聲,方提腳離開了寢屋。
落煙被她安排在隔壁的屋子裡歇,點了香,這會大抵也入夢了。
張媽媽面上依舊是一副溫柔敦厚的神情,出了漪瀾築便慢慢地往三省堂去。
此時的三省堂除了沈治便無旁的人在,連他身邊最受重用的長隨都被他遣了。
張媽媽一進來,他便起身道:“郡主那頭,可是有甚吩咐?
”
張媽媽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郡主交待的事俱都在這。
少主此次來揚州任務有二,隻這些個任務都是對他的考驗。
除非少主有性命危險,否則你莫要輕舉妄動。
”
沈治鄭重頷首,接過那信,卻不急著拆,隻看著張媽媽道:“郡主的身子如何了?
聞溪去了肅州,一切可好?
”
張媽媽笑了笑,道:“大爺有心了,不管是郡主還是聞溪姑娘,她們母女二人都很好。
老奴不能久留,該回去漪瀾築了。
”
她一走,沈治便拆開信看,短短數行字,他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之後方推開一邊的隔門進去書房。
書房裡陳列著數排黃花梨木書架,沈治穿過書架,來到牆邊,靜靜望著牆上一卷春山先生的畫。
就這般癡癡看了許久,方小心掀開畫,在牆上輕輕一按,一個暗格“哐”一聲徐徐推了出來。
沈治將那信放入暗格裡,又仔細整了整畫卷,方提步離開書房。
張媽媽夜裡去過三省堂的事,容舒自是不知,她昨兒個幾乎是一沾枕子便睡著了。
今晨起來時,頭還昏沉沉的。
隻她心裡記掛著事,忍著不適,用過早膳便喚上落煙,帶著阿娘備好的禮,匆匆離開沈園。
沈家乃積善之家,族人不管嫡支旁支基本都住在揚州,容舒今兒去的地方便是沈氏一族的祖屋。
祖屋在城郊一處山清水秀、風水極好的地方。
容舒幼時常來這地方,族裡幾位老人家也不嫌她出生時辰不吉祥,每回她來,都樂呵呵地給她說沈家是如何發跡,又如何一代代相傳至今的,其中要數叔婆婆待她最好。
叔婆婆是外祖的堂妹,也是眼下族人裡年歲最大的老壽君。
人的年紀一大,便格外愛念叨從前的舊事,一說起過去簡直是止不住話匣子,從前藏著不說的話,被容舒哄哄,倒豆子似地倒了出來。
“其實你舅舅啊,當你娘的兄長也挺好。
你外祖本想讓你舅舅入贅後做你娘的左膀右臂,擔起沈家的家業。
可姑娘家整日出外同人吃酒說買賣,還時不時帶著一群家仆出遠門談生意,太累了。
女兒家守著家便好,外頭的事都交給男人去做。
你瞧這些年,你舅舅把沈家的生意打理得多好。
”
容舒在叔婆婆說話時從來不打斷,但說到這兒,她可就不依了。
“才不是,若是阿娘執掌沈家,定然不會做得比舅舅差。
”
老壽君也不惱,知道這小妮子最愛護著珍娘,心裡頭還挺欣慰,一疊聲地說“好”,“你娘就是最厲害的。
”
容舒這才笑了,她在祖屋住了七八日,總算是慢慢拚湊出了當年的事。
舅舅的確是外祖母娘家那邊兒的孩子,認真說來,還是阿娘出了五服的表哥。
外祖父打小收養舅舅,又將生意之道傾囊相授,就是為了舅舅入贅後能同阿娘一起守住沈家的家業。
隻舅舅從上京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變故就在建德三十六年那一年。
舅舅回來後沒多久,阿娘便親自去找外祖父,說不想同舅舅成親了,隻想做舅舅的妹妹。
容舒了解自家阿娘的性子,若真的是不喜歡舅舅,不會等到快及笄了才說這樣的話。
隻可能是舅舅同阿娘說了甚,阿娘才會去求外祖父。
之後外祖父力排眾議將舅舅入了族譜,應當也是信任舅舅的。
可後來阿娘出嫁,外祖父卻偷偷藏了三成家產在阿娘的嫁妝裡,還不許阿娘同舅舅說,怎麽看都像是對舅舅有了提防之心。
那三年發生了何事?
不得不說,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疑心時,再看那人做的事,竟好像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兒。
前世,沈治是不是真的通敵叛國了?
而外祖父,當真是病死的麽?
這念頭一出,容舒驚得眉心一跳。
從祖屋出來,落煙便快步走了過來,對容舒悄聲道:“容姑娘,都察院那顧大人想見您一面,這會正在水潭那頭等著。
”
顧長晉?
容舒訝異地往水潭望去,果見那裡停著輛十分不起眼的馬車。
車簾微微挑開,能看見男人一截潔白如玉的下頜與薄薄的唇。
的確是顧長晉。
上回在渡口一別後,容舒便不曾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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