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深目光灼灼地盯着蘇芷蘭,蘇芷蘭下意識别過頭,莫名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她之前幾次見他,可不就存了利用的心思麼?
但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蘇芷蘭立馬說道:“不是利用,是臣女仰慕殿下的才華。
”
宋弘深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這幾次接觸,他對她也算有了幾分了解。
知道她這種神态和語氣,就是明顯在敷衍了。
他也不點破,走到椅子邊坐下,慵懶地往椅背上一靠。
“五小姐不想成親,喜歡造船,甚至想出海,是麼?
”
他這随口一問,倒是把蘇芷蘭吓着了。
這于她來說,就是天大的秘密。
她連忙看向門外,又對宋弘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爺小點聲。
”
宋弘深打趣道:“這時候怕了?
想的時候怎麼沒怕?
”
嘴上這麼說,音量到底還是小了。
蘇芷蘭和他也算相熟,所以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單手托着下巴。
心想爹娘都決定退婚了,忠勇王是來了結關系的吧?
神遊天外的時候,又聽宋弘深問道:“我進來的時候,瞧着你眼睛腫了,家裡人訓斥你了?
”
蘇芷蘭搖頭說道:“沒有,我就是有點自責。
因為我,給爹娘和兄姐添麻煩了。
”
宋弘深眉頭皺起,不贊成地說道:“這事跟你有什麼關系?
鬧成這樣,都是因為王今瑤蓄意針對你。
”
蘇芷蘭沒說話,她受辱是因為王今瑤,但家裡人操心奔波卻都是為了她。
過了好一會,宋弘深才又說道:“你幫我造船,我給你想要的生活,怎麼樣?
”
蘇芷蘭不明所以,略有些緊張地問他,“王爺什麼意思?
”
宋弘深繼續說道:“你跟我退親,嫁到誰家都會被困于内宅。
”
“但是嫁給我不一樣,我不僅支持你造船,還能帶你去海上親自試船。
”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怕她聽不清還特意湊近了些,語調中帶着點蠱惑的意味。
蘇芷蘭反問道:“你說我幫你造船,你就給我想要的生活,還能讓我跟四姐姐出海不成?
”
宋弘深信誓旦旦地點頭,“當然。
”
“我爹怎麼說?
”蘇芷蘭又問。
宋弘深說道:“我已經和蘇伯父說好了,他說婚事照舊。
”
蘇芷蘭又仔細琢磨了好半天,才點頭說道:“那就說定了。
”
宋弘深聞言滿意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在門口靠着門框等着的蘇元州見他出來,也擡腳跟在他身邊往外院走去。
“你不肯退婚,是不是利用我五妹妹?
”蘇元州忽然開口問道。
宋弘深神色不變,“不是利用,是緣分。
”
說完加快了腳步,擺擺手說道:“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
蘇元州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去找蘇清妤了。
今日這些事,還要跟妹妹通個氣才好。
告訴蘇清妤了,就等于沈之修也知情了。
傍晚時分,衆人從甯王府離開。
蘇承荀帶着妻女回了蘇家,蘇清妤則回了沈家。
蘇清妤回去的時候,沈之修還沒回府。
她先進了盥洗室,沐浴之後換上了家常衣裳。
給她卸钗環的時候,春桃禀告道:“夫人,今日郡主又去慶元居找老夫人哭訴了。
”
蘇清妤挑了挑眉,“哦?
今兒又是因為什麼?
”
自打李朝雲回府養胎,就盯上了香冬。
每隔兩三日,就要去慶元居告狀,理由也是層出不窮。
在李朝雲口中,香冬就是個管不明白下人,更管不好産業,又沒規矩的人。
老夫人現在不大過問各院的瑣事,所以也隻是敷衍地安慰幾句。
春桃回道:“今兒是因為五少爺,說是五少爺在花園玩兒,碰見了郡主沒問好不說,還往郡主身上甩了點泥巴。
”
“郡主便去跟老夫人哭訴了一番,說香夫人都快把孩子教成土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