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對歐陽的了解,這個老家夥是不屑說謊的
這麼看來是他多心了
不過一想到歐陽鑒,特意來醫院就是為了氣他?
董北剛剛好一點的臉色,又充滿了憤怒。
歐陽鑒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臉上的褶子都要笑多了兩條
他從椅子上起身,看着病床上的董北,突然收起了笑容
病房裡的氣氛,刹那間,莫名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一變化,讓病床上的董北和站在旁邊的董強,心都沉了下來,面色不善
他們不知道歐陽鑒,他又要打算說什麼?
歐陽鑒淡淡的看着董北,眉峰凝起,滿是溝壑的臉上多了幾分決絕
聲音也是異常的冷
“董北,你那個好孫女董珊涵,在學校和我的幹孫女周意起了沖突,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周意是我認的孫女,那就是我歐陽家的人,我這人沒什麼毛病,就是護短,警告你,讓你們家那個矯揉造作的好孫女,離我家小孫女遠點,我家小孫女脾氣不太好,要是哪天,董珊涵不長眼惹到了小意,後果自負”
董北震驚,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青筋凸起
歐陽鑒來醫院就是為了周意,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這個周意好本事,連歐陽這種脾氣古怪的老古董,都能認她做幹孫女
人還特意過來警告他董家,甚至不惜和他撕破臉。
他果然不能小瞧了這個周意的手段
董強眼底也是一片藏t不住的震驚,目光深沉
果然
歐陽鑒不光是為了氣老爺,這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吧,表明自己的維護周意的态度。
周意這件事情越來越棘手了,本以為歐陽鑒隻不過是随便認周意做孫女,可能也隻是一時的興起,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重視周意。
歐陽鑒親自來走這一趟。
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周意在他心中的分量,根本不是一般的重。
董北和董強活了大半輩子,兩人都不明白一件事。
這個周意到底做了什麼?
能赢得歐陽鑒的歡心?
讓他竟然如此維護?
甚至到了這個地步?
實際上
兩個人不知道,周意根本就什麼都沒做……
董北耷拉着腦袋,渾濁的眼珠,死死盯着要走的歐陽鑒
他陰森森道“歐陽,奉勸你一句,不要老眼昏花,一個來路不明的女生,你認她做孫女,還讓她一個異姓人,進了你們歐陽家的百年家譜,真是荒唐至極,歐陽禹才是你的親孫子”
董北知道歐陽鑒最珍視的就是歐陽禹,他還想挑撥離間一下,周意和歐陽禹兩人的關系
很可惜
老天爺注定他打的算盤要落空了
董北咬牙切齒的樣子,讓歐陽鑒的神情同樣冷若寒冰,嘴角都是不屑
他董北也就隻會這招,這麼低級的手段了。
歐陽鑒沉聲道“荒唐?
我歐陽家能有小意這樣的好孫女,那是福氣,異姓又怎麼樣?
跟你有一分錢關系嗎?
就你那不成器的孫子。
孫女一大堆,加起來,都比不上我家好孫女的一根頭發”
歐陽鑒是知道往哪裡紮最疼的
這麼多年,董北最拿不出的就是他的不成器的兒子女兒
在這個圈子,他的兒女們鬧了不少的笑話。
本來董北以為董珊涵是他最完美的接班人,不過現在也因為周意,她的名聲一落千丈。
董北身上充滿了黑暗的氣息,本來就幹瘦的臉,此刻更加吓人了
“歐陽鑒,珊涵是我董家名正言順的血統和接班人,周意隻不過是你認的一個孫女。
”
歐陽拄着拐杖,氣勢逼人,不減當年,一字一句,令人心顫
“董北,周意是我歐陽鑒的親孫女,我知道你的陰險手段,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歐陽鑒活了一輩子,頂天立地,年輕的時候,手上也沒少沾敵人的血,老了也不防,再沾上幾個敗類的血,話,我今天就給你放在這裡,你要是敢幫着你孫女陰小意,讓我知道,我歐陽家和你們董家勢不兩立,還有,奉勸你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善惡自有天收”
這也是歐陽鑒主要來醫院的目的
他知道董北的陰險狡詐,但是小意終究還是年輕。
如果,董北真的背後出陰招,萬一小意防不勝防着了道怎麼辦?
所以,今天,他就要在董北面前。
表明自己的态度
要是他董北真的敢動小意,自己一定和他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董北緊緊的握着雙拳,幹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此刻他的臉已經沒法看了
他了解歐陽這個人,說到做到,既然放了狠話就一定會做到
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當年的實驗,如果成功,那這個世界都會被改變
就算自己死了,也能流芳百世,讓後人永遠敬仰。
歐陽鑒的話擲地有聲,說完,轉身走出了病房。
身後的董北和董強,兩人盯着他離去的背影,就差把他後背戳出一個窟窿了
病房
從歐陽鑒走了之後,董北就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臉色陰沉,目光渾濁,充滿了無聲的算計
他一直望着窗外,董強站在身邊,一言不發
半晌
董北轉動輪椅,看着站在那裡,小心翼翼的董強。
“讓珊涵明天備上禮物,就去跟周意道歉,你親自登門,去歐陽家,告訴歐陽鑒,我董家絕不會針對周意,讓他放心,我會讓他看到董家的誠意”
董北現在每說一句話,臉色就難看了一分
顯然這些話都不是他真心的,不過都是緩兵之計。
這個周意現在的靠山是歐陽鑒這條瘋狗,一切都要徐徐圖之,否則一定是事而其反。
他必須找到一個最完美的機會,将周意送到他在國外的秘密實驗室裡
在這之前,董北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董強跟着董北這麼多年,當然立馬就猜到了他的打算,點了點頭
聲音沙啞“老爺,您放心,我馬上去安排”
第二天
董珊涵站在京都大學的一段,周意上學必經的小路上
她一身白色的香家連衣裙,楚楚可人,明明還是初春的天氣,京都還有些涼,卻連一件外套都沒有穿
寒冷的天氣凍的她渾身發抖,緊緊的咬着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