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後走進屋子,卻沒有在裡面發現溫弦蹤影。
“有密室?
”溫宛看向賈萬金。
賈萬金看向衛開元。
衛開元震驚,“這麼明顯的痕迹你們兩個看不到?
”
溫宛跟賈萬金默默把路讓開。
二人視線裡,衛開元隻在屋子裡繞一圈便找到機關。
随着機關開啟,北牆赫然出現一個暗門。
溫宛猶豫,“我們要不要留一個人在外面?
”
賈萬金沒說話,看向衛開元。
衛開元表示不用,他從裡面一樣可以打開暗門。
于是溫宛走在前頭,賈萬金在中間,衛開元遁後。
暗門往裡是條密道,密道并不寬敞,兩人并行都難。
也就十數米,溫宛面前又有出現一道石門。
就在她想叫衛開元過來開門時,石門突然從裡面被人打開。
石門以中間為軸,左右旋轉。
石門裡面,溫弦瞪大眼睛瞬間想要快速叩動機關把門關起來,不想溫宛猛然一個箭步沖進去,将其推到地上,賈萬金跟衛開元先後進入,石門閉阖。
三人所見,與正廳大小的空間裡擺着半面牆的金錠子,金光閃閃,光芒耀眼。
看着那些金錠子,溫宛臉色驟凝,“這……就是公孫斐的萬貫家财?
”
東西兩市六坊,這點錢哪裡夠!
之前在馬車裡還信誓旦旦的賈萬金看着眼前那一點點錢,心下微涼。
數息,賈萬金看向衛開元,“找。
”
這廂,溫弦從地上爬起來,雙眼噴火一般怒視溫宛,“你們要幹什麼!
”
溫宛轉身,“溫姑娘那麼聰明,看不出來我們要幹什麼?
”
“這些都是我的!
”
大概十天前公孫斐找到溫弦,将此藏金處告訴給她,且囑咐她這是‘他們’的保障。
溫弦當日便來過一次,看到半室黃金心滿意足。
那會兒正廳,溫宛譏諷她是個窮光蛋,瞬間讓她想到此處,這便來了。
“你說是你的,寫你名字了?
”溫宛冷諷時開口。
“溫宛,你這麼說話……是想搶?
”
“雖然公孫斐這點家财本縣主根本瞧不上,但聊勝于無。
”
溫宛說話時,衛開元迅速查驗過整個密室,并無發現。
賈萬金不甘心,用力推開靠在北牆的金錠子。
嘩啦!
“那些都是我的!
”溫弦情急撲過去卻被溫宛一把拽住。
此時衛開元在賈萬金的示音下檢查北牆。
“怎麼樣?
”賈萬金死都不相信公孫斐會在這件事上與他開玩笑,如果真是,他發誓定要跟他不死不休。
片刻,衛開元雙手停在北牆中間位置。
“你們往後!
”
賈萬金聞聲退到石門處,溫宛則拽着溫弦靠到旁邊位置。
衛開元雙目凝視牆壁,手掌聚滿十成内力,狠狠一按!
咔嚓!
牆裂!
幾乎同時,衛開元閃身到溫宛旁邊。
三人包括溫弦,視線皆落在不斷裂開的北牆上。
嘩啦、嘩啦、嘩啦—
伴随碎裂磚牆一塊塊掉到地上,一道道刺目光芒從破壁而出。
終于!
看到牆壁裡面的場景,在場四人皆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宛若木雕。
溫宛這輩子,上輩子,她隻怕永生永世也就隻有這一次機會,可以真實體驗到‘潑天财富’的現實意義。
衛開元素來視金錢為糞土,可面對眼前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金銀珠寶,他感慨隻怕自己一輩子不眠不休的偷,偷到一百八十歲也偷不到這麼多金光閃閃的玩意。
賈萬金要淡定的多。
他就說公孫斐不敢在這件事上騙他。
溫弦,腿軟到跌坐到地上,“怎麼會有……這麼多……”
縱深數十丈的密室裡藏着數不盡的金銀珠寶,如果一定要說出數量,大概需要裝滿三百輛馬車才能把這些珠寶運出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
”溫宛目不轉睛看着眼前珠寶,恨死了尊守義。
如果沒有尊守義,就沒有即将到來了魔兵之亂,那麼這些珠寶就都是她的了!
“一定還有别的出口。
”如此龐大數量的财寶定然不會是從剛剛那個門運進來的。
衛開元了然,開始尋找出口。
賈萬金則看向溫宛,“她怎麼辦?
”
溫宛瞬間抽回理智,“你去忙,這裡交給我。
”
溫弦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從地上扶牆站起身,“這些都是我的!
你們不許動!
”
見溫弦想要沖過去,溫宛攔下她,“你知道上一世我是怎麼死的嗎?
”
溫弦哪還管得了上一世,她隻想守住眼前數不盡的珍寶,有了這些,她必然會成為太子妃,不……
是大周皇後!
溫宛直接解開腰間系帶,單手拽住溫弦三兩下将她綁縛雙手推在地上。
“溫宛!
你要幹什麼!
”
溫宛生怕溫弦掙脫,将外衣脫下來扯成碎布,将其裹成粽子模樣,用最後剩下的一點布堵住她的嘴。
不遠處,衛開元似乎找到出口,而出口似乎不止一個。
溫宛知道賈萬金跟衛開元能辦好接下來的事,她便坐到溫弦身邊,“雖然你不想聽,但是我想說,上輩子啊……我是被火燒死的。
”
“唔唔唔……”
“雖然我知道,上輩子害我禦南侯府滿門的主謀是蘇玄璟,可他身上亦背負血仇,有時候仇恨真的可以蒙蔽一個人的雙眼,好在這一世沒有發生那樣的慘劇,所以我不恨他,可是溫弦。
”
溫宛扭頭看向還在那裡掙紮的溫弦,“我卻不能不恨你。
”
“唔唔唔……”
“你與蘇玄璟不同,你是吃着我禦南侯府的米長大的,二叔二嬸從不曾苛責你,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可你是如何回報他們的?
”
溫弦根本聽不進去溫宛在說什麼,她眼睜睜看着那些金銀珠寶被賈萬金跟衛開元運走,急的雙目充血,身子不時挺動。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溫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隻知道自己說的口幹舌燥,也再無話可說。
“所以溫弦,如果你能在這裡呆夠七天活下來,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
随着最後一車金銀珠寶被運走,溫宛起身離開。
偌大密室,獨留溫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