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語能行麼!
宋相言二話沒說,袖子裡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銀針,直接拽出來一把紮到子神背上。
“啊-”
又能說話了。
“快把溫宛身上聲蠱給弄掉,弄不掉宰了你!
”宋相言看着還在蕭臣懷裡的溫宛,心裡恨死子神。
要不是子神也不會有蛇,沒有蛇溫宛就不會怕蛇,不怕蛇就不會蹦到蕭臣身上,不蹦上去蕭臣就不會不松手,“溫宛你要不要過來一下?
”
溫宛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蕭臣抱着,于是下來,走向子神。
“還請溫縣主把手腕伸過來,解蠱。
”子神擡起手,聲音顫抖。
就在溫宛伸過去一刻,宋相言下意識握住溫宛手腕,結果卻握在蕭臣手上。
宋相言,“……”
蕭臣,“……”
溫宛,“……”
宋相言瞬間擡起手,扭過頭,眼神冷戾直逼子神,“你應該知道,本小王脾氣不好!
”
鼠面露出畏縮狀,“知道知道。
”
這也是蕭臣想說的話。
蕭臣緩緩松開,溫宛把手腕遞給子神。
旁側,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直湧上宋相言腦門兒,他忽然覺得蕭臣也很讨厭,溫宛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好在這種情緒很快被子神突然變換的鼠面消抵,“你臉譜變成這個樣子是幾個意思?
”
原本畏縮鼠面,變得驚駭至極。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從子神黑白鼠面上看到紅色。
瞳孔裡的紅色血絲甚是逼真,裡面仿佛有紅色血液流淌。
“說話!
”蕭臣寒聲低喝。
瞬息,鼠面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聲蠱解了。
”
蕭臣跟宋相言面面相觑,皆不信!
眼見宋相言走到角落準備搬那個木桶,子神大叫,“真解了!
真的!
不信你們問溫縣主!
”
宋相言聞聲回頭,蕭臣亦不解。
子神急聲解釋,“剛剛我在叩縣主手腕時就把聲蠱給解了,蠱雖小也有心跳,憑兩位的身份可請禦醫給溫縣主把脈,縣主體内隻有一個心跳,沒有第二個!
”
宋相言走回來,将信将疑。
“而且……”子神為能争取寬大處理,猛以内力将聲蠱的母蠱逼出耳朵。
三人視線裡,一隻如蜜蜂大小如蟬翼輕薄的蠱蟲從子神耳朵裡鑽出來。
三個腦袋齊齊伸過去,那玩意晶瑩剔透,竟然很好看。
子神把手托在耳朵旁邊,那蠱落在子神掌心。
“這是聲蠱母蠱,本神……”
“注意稱呼。
”宋相言冷聲提醒。
“我,我每次以母蠱給幼蠱發号施令時它的肚子就會變大!
”子神表示,“我可以現在就給母蠱發号施令,如果溫縣主可以聽到,那就是沒有解蠱,聽不見就是蠱被解了。
”
子神迫不及待想要自由,直接令母蠱鑽進自己掌心,繼而發号施令。
三人視線裡,子神掌心處有凸起。
“溫縣主,你是不是沒有聽到?
”子神試探性問道。
溫宛沉默。
子神着急,“我再試一次!
”
掌心再次凸起。
“聽到了嗎?
”
溫宛靜靜看着子神那張鼠面,又看了看子神掌心,“沒聽到。
”
她聽到了。
第一句是,‘縣主饒命!
’
第二句是,“饒命縣主!
”
她都聽到了……
“你給本王種一隻。
”蕭臣突兀開口。
宋相言不甘示弱,“給我也種一隻。
”
他們不怕溫宛聽到不告訴他們,他們怕子神陽奉陰違。
子神欲哭無淚,“那不行……”
宋相言又要去搬桶。
“行行行!
”子神再次催動内力自右耳逼出兩隻幼蠱,确切說是兩隻黑白圓球。
依着子神的意思,那兩隻幼蠱正處于休眠期,種入本體後才會發生作用。
為防止子神有貓膩,宋相言叫來戚楓,讓戚楓持刀抵在子神喉頸上,且告訴戚楓,隻要子神有異直接把他腦袋割下來,蠱蟲這玩意也不是隻有他能解。
過度震驚,讓溫宛忽略了蕭臣跟宋相言所做之事有多危險!
她相信子神在這種情況下不會說謊,可為什麼自己會聽到?
子神再次以母蠱傳出訊息,‘子鼠天性靈巧,勤勞而注重積蓄,看似渺小,卻不屈不撓。
’
地窖裡,蕭臣跟宋相言皆有一瞬間恍惚,戚楓直接抹過子神脖頸,“差不多得了。
”
子神吃痛停下來,蕭臣跟宋相言這才清明。
兩人對過内容之後同時看向溫宛,“溫宛你聽到他說什麼沒有?
”
“宛宛?
”
子神急到變臉,“溫縣主你可不能昧良心啊!
”
“我沒聽到。
”溫宛緩緩開口。
她還是聽到了。
‘子鼠天性靈巧,勤勞而注重積蓄,看似渺小,卻不屈不撓。
’
每一個字她都聽的清清楚楚,所以子神沒有貓膩,他的确朝所有幼蠱發出同樣指令,可他為什麼說自己不會聽到?
接下來,子神給蕭臣跟宋相言解蠱,兩隻幼蠱變成兩個黑白顆粒掉出來。
“宛宛那隻在哪裡?
”宋相言質問道。
子神低下頭,“在地上。
”
隻等宋相言趴在地上兩隻眼睛對在一起才找到那粒小圓球。
溫宛沒有食言,子神被放了。
大理寺後院,方雲浠剛從孤園出來便見戚楓命兩個侍衛擡着子神經過。
她愣住,子神亦看到她,鼠面變得耐人尋味……
午時,官道。
一輛華貴馬車突然停在路邊。
夜離手握一個竹筒走到馬車側窗,“主子,蠱神已到。
”
夏末秋初,微風吹起夜離額前細碎的劉海,顯得有幾分精神。
“拿來。
”清冷聲音自馬車裡飄際出來,夜離當下将手裡竹筒探進車廂。
一襲白衣的蕭允看到竹筒,緩緩握在手裡,“繼續趕路。
”
“是。
”
角鈴響起,馬車複啟。
車廂裡,蕭允看着手裡竹筒,慢慢握緊,目色冰涼。
蠱神,早在二十年前母妃就能從霍行身上弄到的東西,整整遲了二十年。
母妃還是太仁慈,當初……
蕭允打開長筒,裡面是一個黑色方盒。
方盒裡是塊血肉,血肉周圍盡是千年人參跟靈芝切剁的粉末,用以滋養那塊血肉。
側窗外,夜離頗為擔憂,“主子?
”
蕭允未語,将那血肉從方盒裡拿出來握于左手掌心,慢慢催動内力。
須臾,一股鑽心疼痛自掌心蔓延。
蕭允垂目,視線裡一個紅點出現在手腕處,紅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