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那些宋真的癡迷者,白天晚上,不分晝夜躲在公主府門口,就為一睹宋真風采。
某位小王爺就很不理解,那張他日看夜看也沒覺得特别出挑的臉如何值得那些癡迷者大半夜不睡覺,他都不稀得看。
有句話叫烏鴉落在豬身上就看到别人黑。
宋相言在鄙視那些癡迷者的同時,自己又在瘋狂追捧郁玺良,每夜隻有枕着郁玺良的畫像睡才覺得香。
這會兒雅室裡,溫宛表示她聽過坊間傳聞,可是不信,“坊間傳聞多半浮誇,而且郁教習不像是有喜歡的人。
”
換作别人宋相言不敢說,關于郁玺良的一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溫宛我跟你說,師傅一定喜歡方雲浠,很多細節你不知道,有次師傅與方雲浠一起辦案,夜宿客棧訂的是一個房間!
本小王查過,當時那間客棧有足夠空房!
”
溫宛表情訝異,“小王爺如何知道?
”
“想知道自然知道。
”
除此之外,宋相言又舉了好幾個例子,“師傅還給方雲浠定制過玉簪,買過衣裳!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師傅總會把方雲浠不喜歡吃的香菜全都吃掉!
可你知不知道,師傅也不喜歡吃香菜!
”
溫宛在這一瞬間想到蘇玄璟。
上輩子蘇玄璟不喜歡吃韭菜,她也不是很喜歡吃,可每次有人把韭菜夾到蘇玄璟碗裡時她都會第一時間夾到自己碗裡。
“溫宛……溫宛!
”
聽到宋相言輕喚,溫宛即從彷徨中緩神,卻見宋相言正扭頭朝外看。
她自是順着宋相言的視線瞧過去。
雅室對面,郁玺良左手拎着包裹,右手拉着一個小姑娘走進來。
“小鈴铛?
郁教習怎麼把小鈴铛帶回來了……”溫宛恍然,原來前日審訊子神時郁教習口中女娃就是幽南苑的林绫。
宋相言也想到這一點,“師傅把小鈴铛帶到大理寺做什麼?
去看看!
”
于是吃瓜二人組在郁玺良走去大理寺後院那座獨院時,兩人齊齊跑出雅室,剛好碰到戚楓。
“戚楓,這是幹什麼?
”
戚楓背後,十幾個侍衛擡着生活必需走過來,大到軟床、梳妝台、桌椅闆凳,小到銅鏡銅盆還有一些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從二人身邊經過,去了後院。
戚楓停下腳步,“郁神捕說剛剛那個女娃是盅患案的關鍵人物,即日與他一起住在孤園,神捕在時不必我們派人保護,神捕不在時我們得時時刻刻保護。
”
宋相言跟溫宛面面相觑。
溫宛皺了皺眉,“那日蠱人大鬧朱雀大街,葛九爺的功夫似乎也不弱……”
“但是沒有師傅強。
”宋相言哪怕有一瞬間遲疑,最終還是敗給骨子裡的崇拜。
戚楓則比較客觀說出自己的想法,“幽南苑人多眼雜,更何況這裡是大理寺,若非不要命,誰敢來大理寺鬧事。
”
三人邊說邊走去孤園,此時那些侍衛們已經将東西搬進園中廂房,細心打掃。
正廳,郁玺良帶着小鈴铛前腳剛走進正廳,宋相言三人接連進來。
宋相言對郁玺良素來恭敬,隻要條件允許必須躬身大禮,“相言拜見師傅!
”
戚楓入正廳自然也要拱手施禮,溫宛亦是。
小鈴铛認得溫宛,小手立時從郁玺良寬厚手掌裡鑽出來跑過去,“溫宛姐姐!
”
溫宛笑着迎過來,“剛剛見到郁教習帶個小姑娘進來,看着像你。
”
郁玺良手裡一空,不由轉身。
視線裡,小鈴铛正背對他與溫宛站在一處,有句話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溫宛又寬又厚的肩膀,小鈴铛兩道溜肩纖細小巧,哪怕腰闆挺直仍比溫宛矮半個腦袋。
禦南侯府夥食好啊!
“小王爺,我去葛九幽那裡了解情況,覺得有必要把林绫接到大理寺保護,這件事……”
“師傅放心,這件事我會交代上官宇。
”
宋相言從來不會質疑郁玺良任何決定。
這點看在戚楓眼裡不免感慨,哪怕郁玺良說屎是香的,某位小王爺都有可能親自吃一口證明。
嗯,真香!
這會兒小鈴铛與溫宛聊上,神情不似剛剛那樣緊張,她雖不怕郁玺良,可來到陌生地方不适應一定有,“溫宛姐姐,你哪日去幽南苑替我捎話給紅姐她們,就說我把這裡的病人都醫好了就回去。
”
溫宛動動眉梢,“病人?
”
小鈴铛狠狠點頭,“郁神捕說這裡有很多很多病人。
”
溫宛下意識看向郁玺良,郁玺良也剛好看過來,幾乎同時,小鈴铛扭過身形,“郁神捕,病人在哪裡?
我可以開始給人看病了。
”
同一角度的兩個人,一個弱不禁風,一個粗粗壯壯,一個眼睛烏沉沉的像極了成熟的紫色葡萄粒,臉小就顯得眼睛特别大,一個……
以前怎麼沒發現溫宛臉那麼大!
宋相言多聰明,他當即把戚楓推過去,“小鈴铛,這位戚大人有眼疾。
”
戚楓習慣了,在小鈴铛看過來的時候點點頭,“有勞姑娘。
”
孤園除了正房,左右各有一間廂房。
戚楓命侍衛在東廂房擺好整整兩排藥櫃,一把太師椅跟一個診桌。
小鈴铛就在這裡給戚楓看病。
宋相言跟溫宛也跟着忙了整個下午,中間空當的時候溫宛悄摸摸跑到郁玺良身邊,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教習你放心,我沒事就會來陪小鈴铛。
”
郁玺良身形陡僵,眼睛一點一點瞄過去。
“教習不必說,我懂。
”
溫宛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重重點頭,剛剛在廳裡她就發現郁玺良多看她好幾眼,聯想到小鈴铛在大理寺隻與自己熟絡,她覺得郁教習一定是不好意思耽誤她寶貴時間才沒與她直說。
作為學生,她自然不會讓老師為難。
主動是美德。
看着溫宛蹦蹦跳跳跑開的樣子,郁玺良隻覺眼前一晃,一隻大馬猴離他遠去。
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不是情人的眼裡出的不定是什麼玩意……
該來的總會來。
李氏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在收到楚卷邀約的字條後無比自負,先找了溫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