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惹的司馬瑜大發雷霆。
那是銀票?
那是他的愛情!
“魏王?
”就在司馬瑜準備大秀武力值,在佳人面前顯現威風時,分明看到撕他銀票者不是别人,正是蕭臣。
溫宛詫異,亦有幾分心虛,“魏王你怎麼在這裡……裡裡裡……”
司馬瑜視線内,蕭臣面目冷沉,寒目如錐,與他對視後猛拉住溫宛手腕,硬是當着他的面将溫宛拽出正通錢莊。
追,還是不追?
司馬瑜定定站在那裡,内心糾結掙紮又百感交集。
追上去,他打不過魏王,平白在溫縣主面前出醜。
若是不追,溫縣主會不會覺得他太軟弱?
幾經思量,司馬瑜蹲下身,輕輕撿起那張銀票,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想他與女子相約,偶就會有愛慕女子的男人過來找茬兒。
所以……
魏王喜歡溫縣主啊!
不追了罷,且叫溫縣主把自己的選擇明明白白告訴魏王,好叫魏王死心……
東市懷德坊,徐福駕着馬車駛向朱雀大街。
車廂裡,氣氛冷肅。
蕭臣與溫宛臨面而坐,彼此皆不說話。
溫宛隻是尴尬,她沒想到自己轉錢給司馬瑜的事會被蕭臣當場撞破,慶幸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司馬瑜把錢轉交給蕭臣。
所以這事兒沒暴。
“魏王?
”溫宛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歪着腦袋,挑眉看過去。
蕭臣默聲。
他很生氣。
“咳……”
溫宛清清喉嚨,“魏王怎會突然出現在正通錢莊,你在那裡也存了銀子?
”
“沒有。
”蕭臣不看溫宛,皺着眉,雙手叩于膝間,攥成拳頭。
溫宛實在不知道蕭臣為什麼發火,他又不知道真相,“那魏王因何在那兒,還……撕了司馬瑜的銀票?
”
“那銀票!
”蕭臣猶豫片刻,終是開口,“縣主可知司馬瑜向來花心,家裡外面與他牽扯不清的女子十個八個都不止!
”
溫宛眨眨眼睛,“不知道。
”
“那你可知他那張臉根本就是騙人的,看着乖,也隻是看着乖而已!
”
原本蕭臣在金禧樓看到溫宛拉孤千城回鴻壽寺,他怕路上孤千城會有不軌,暗中跟随,再後來見溫宛沒有回禦南侯府的意思,一時好奇跟到東市。
萬沒料到,竟會是司馬瑜那個花花腸子!
溫宛想了想,“看着乖怎麼?
”
其實她想說乖不乖的怎麼,五萬銀司馬瑜要是敢吞下去,她自認能叫司馬瑜圓潤的吐出來,一點兒毛茬兒都不會有。
蕭臣忍不住看向溫宛,發狠道,“你莫被他騙了!
”
溫宛忽然發現問題,以她對蕭臣的了解,哪怕沒有那樣了解,蕭臣也絕對不是背後說人壞話的性子,如果說,那一定是被坑過!
“魏王被他騙過?
”溫宛驚訝看過去。
蕭臣真想吼回去,我一個男人,他騙我什麼!
“本王冒昧問一句,溫縣主是不是喜歡他?
”蕭臣醞釀很久,才問出來。
‘哈?
!
’
溫宛被蕭臣這個問題吓到,眼珠子在眼眶裡狠狠蹦跶一回,“本縣主不喜歡黑不溜秋的啊!
”
隻這一句話,蕭臣瞬間冷靜。
他怎麼忘了,溫宛喜歡的是蘇玄璟那小白臉。
隻是剛剛看到溫宛把錢轉給司馬瑜,一時火氣頂到腦門兒,司馬瑜最善那一套。
“既是不喜歡,溫縣主為何要給司馬瑜五萬銀?
”
五萬銀夠問塵賭莊賺三個月!
溫宛皺皺眉,“魏王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被他騙過。
”
蕭臣總要為自己剛剛舉動作出解釋,一時昧着良心,“險些。
”
“所以上次校場王爺手裡那一萬銀……是他騙你的?
”
溫宛越發震驚,她險些上當!
蕭臣低頭醞釀,“嗯。
”
“好險!
我還以為魏王缺銀子又不好意思同我講,便叫司馬瑜過來給他轉五萬銀,想叫他……”溫宛一時松懈,脫口而出。
這時,蕭臣一雙眼已經瞥過來,意味深長。
四目相視,溫宛噎喉。
“縣主,剛剛說什麼?
”蕭臣心念陡轉,肺腑蕩起一股暖流。
溫宛臉頰陡紅,忸怩一會兒忽然發現,她忸怩個什麼勁兒!
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誤會而已。
“銀票撕掉是不是不作數?
”
溫宛以為蕭臣聽清楚了,現在她更關心她的五萬銀。
蕭臣本能勾起唇角,卻在須臾忍住,正色看向溫宛,“你該謝我。
”
呼-
溫宛拍拍胸脯,“還好魏王及時趕到,可……魏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正通錢莊?
”
某縣主真的好執着,同樣的問題她無意中問了三遍。
“偶遇。
”
“那還是真巧。
”
溫宛沒細究,心裡着急,哪怕蕭臣說撕掉不作數,可五萬銀不是小數目。
不行,她得把錢轉回來。
溫宛這一着急,一上火,頓覺小腹絞痛,身下一陣兇猛。
正要起身的溫宛突然坐回來,腦子嗡嗡直響。
所以她為什麼要拿這種事騙孤千城,報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蕭臣看出異常,“縣主?
”
“徐伯,回府。
”溫宛最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德行,月事非但不準,第一日總會疼到懷疑人生。
馬車晃晃蕩蕩走在東市大街上,溫宛突然安靜下來,小腹開始隐隐作痛。
蕭臣見溫宛臉色愈白,神色凝重,“你沒事吧?
”
溫宛低低應聲,唇角緊抿,額頭漸漸沁出細汗。
月事帶來的疼痛簡直立竿見影。
蕭臣知道溫宛性子,若非難受斷不會這樣安靜。
他走過去,坐到溫宛旁邊,“身體不舒服?
”
溫宛強忍小腹絞痛,勉強擡起頭,擠出笑臉,“委屈魏王先陪我回府,且到地方我再叫徐伯送魏王……呃……”
疼痛驟襲,溫宛正想用手捂住小腹的時候蕭臣手掌已然覆過去!
溫宛仿佛被雷擊中,瞪大眼睛看向蕭臣。
“難受就靠在本王身上。
”蕭臣見過溫宛來月事的樣子。
上輩子花間樓,他曾喬裝進去過。
那時溫宛與蘇玄璟他們正在仙瑤閣裡把酒言歡,可沒多久他便瞧見溫宛被銀蝶攙出來走下二樓空間。
房門半掩,他看到溫宛整個人蜷縮在軟榻上,咬着唇痛苦至極。
可直到溫宛稍稍緩過來離開花間樓,蘇玄璟都不曾下來看過她……
馬車緩動,溫宛羞赧。
她就算拿蕭臣當朋友,到底男女有别。
“我真沒事……”溫宛想要避開時下腹一陣熱湧,疼的她身子一縮。
蕭臣皺眉,幹脆将溫宛整個抱進懷裡,緊緊裹住。
“疼就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