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君庭如此決絕,顧寒眼神一冷。
“倒是有幾分溫侯的氣魄跟膽量!
”
駕—
顧寒縱馬沖向溫君庭刹那,祭出龍泉!
溫君庭不敢大意,提劍迎戰。
龍泉與落霞相撞瞬間發出‘嗤’的暴響,無數劍氣從聲音傳出的地方炸開。
溫君庭隻感身體跟手腕同時巨震,論内力他不敵顧寒,但劍勢不弱,尚可一敵!
一聲厲嘯,顧寒縱身時左腿踩至馬背,身形淩躍,長劍狠劈下來,直逼溫君庭面門。
感受到那股強勢威壓,溫君庭匆忙舉起落霞格擋。
力量不敵,強勢推擠下他被迫離開馬背,身體如斷翅飛鳥般朝後疾飛。
眼見背脊就要撞到背後樹幹,溫君庭突然翻轉手腕,全力避開龍泉瞬間縱步落地。
趁龍泉劍勢未盡,溫君庭猛然出劍,強大劍氣帶着萬縷霞光直逼仍在半空中的顧寒。
顧寒雖老,内力卻高出溫君庭數倍,“溫侍郎!
莫要再執迷不悟!
隻要你與老夫回皇城,老夫定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
顧寒急閃躲過劍氣沖襲後落地,與溫君庭臨面而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
事關禦南侯府滿門,他怎會後悔!
“顧老将軍不必客氣!
”溫君庭執劍再斬。
這一次,顧寒眼中發狠。
戀戰是兵家大忌,“那可對不住了,溫侍郎!
”
龍泉再起,裹挾如銀龍般的劍氣朝溫君庭呼嘯而至。
溫君庭眉目陡寒。
此乃殺招!
硬撞隻會被劍氣生生擊碎!
沒有猶豫,溫君庭果斷縱身避險,幾乎同時落霞下斬!
下墜劍氣與銀龍相撞,霞光崩散瞬間銀龍亦出裂痕!
顧寒隻是冷笑,“強弩之末!
老夫勸溫侍郎還是放棄!
”
龍泉瞬息改變劍路,剛剛還出現裂痕的銀龍突然膨脹數倍,強大劍氣呼嘯斬斷三人環抱的樹幹直逼溫君庭。
劍氣太過霸烈,溫君庭幾乎沒有招架之力,身形倒飛,胸口仍被劍氣撕裂出道道血口!
眼見劍鋒就要抵至胸膛,溫君庭身側忽然閃出一道亮光。
隻見萬千白羽似離弦利箭,瘋狂射向顧寒!
突如其來的襲擊,顧寒被迫收劍自保,龍泉在身前形成堅不可摧的壁壘。
溫君庭終有喘息機會,定睛看時,甚安。
“兄長!
”
“欺負我可以,欺負君庭,你當我禦南侯府沒人了麼!
”溫少行手執追羽,祭出十成内力與顧寒硬拼。
顧寒皺眉,“你們禦南侯府的人,想要造反?
”
“造誰的反?
”溫少行雙手叩住追羽劍,額頭青筋暴起。
身後,溫君庭重拾落霞,揮斬而去。
銀色壁壘在兩道劍氣的攻襲下漸漸出現裂痕。
顧寒再厲害,可也敵不過溫少行跟溫君庭強勢攻襲。
砰—
暴烈聲響,三人身體皆震,朝後飄飛出去。
噗嗤!
顧寒将龍泉搥到地面上,喉嚨裡噴出一口血箭。
另一處,溫少行與溫君庭相扶而立,“顧老将軍還沒有回答我,造誰的反!
”
顧寒強迫自己站定,“皇上降旨傳位給太子,你們欲圖謀不軌阻礙登基大典,不是造反是什麼?
”
“顧老将軍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吾等想要阻礙登基大典?
”溫少行朗聲高喝。
顧寒冷笑,“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狡辯?
”
“并非吾等狡辯,太子登基之前曾允諾魏王殿下的事,他是否真能辦到?
”溫少行不似溫君庭内斂溫和。
他想說話,就算把嘴撕爛了都攔不住他。
顧寒在這個問題上,遲疑了數息。
“如若不能,便是他失信魏王,大周江山若然交給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叫我們如何放心?
”
不等顧寒說話,溫少行又道,“這事往大了說,關乎朝廷根基,往小了說,關乎個人利益,太子若不是顧老将軍的親外孫,你能管這等閑事?
我們兩兄弟也是想日後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怎麼你可以徇私,我們就不能為自己着想?
”
“你們這樣做……”
“我們這樣做,無非是與顧老将軍你分屬不同陣營,你為太子賣命,我們也要給自己找活路罷了!
”
咳!
顧寒被溫少行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咳嗽兩聲。
“顧老将軍放心,吾等沒想成為大周罪人,隻要太子答應履行承諾,吾等自然會安分守己,但若太子不想履行當日承諾,吾等也不會坐以待斃!
”
“你們想兵臨城下?
”顧寒剛剛注意到溫君庭身後武将,手下當有十萬兵衆。
溫少行看了眼溫君庭。
溫君庭上前一步,“君庭聽聞顧老将軍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所向披靡,今日我兄弟二人便與老将軍賭上一局,如何?
”
“如何賭法?
”
“十隊人馬共赴皇城,老将軍若能阻截五隊,君庭便命他們各自折返駐地,斷不會打擾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
顧寒皺了下眉,“倘若老夫不同意,又當如何?
”
“那就戰死在這裡罷!
”
溫少行上前與溫君庭并肩,“我還沒打夠!
”
顧寒握着龍泉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再戰,他赢不了。
“好!
”顧寒看向溫君庭,“如你所言!
”
緊接着,顧寒收劍拉緊馬缰,翻身上馬時看向站在原地的兄弟二人,喝道,“老夫拭目以待!
”
見顧寒縱馬離去,溫少行突然咳嗽一聲,有血絲滲出唇角。
“兄長?
”
“我沒事兒!
”溫少行狠狠抹過唇角,“紫玉她們安全抵達隴西了,你别擔心。
”
溫君庭扶穩溫少行,“兄長怎麼來了?
”
“以你對紫玉的愛護,若非遇到天大的事,怎會放心她一個人獨去隴西?
”溫少行收起追羽劍,“皇城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
“兄長不是知道了麼。
”此事溫君庭與蕭臣商量過,他不想讓溫少行牽扯其中,禦南侯府須得留下一脈。
溫少行瞧了眼溫君庭,“還想瞞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
既來之,則安之。
溫君庭不想解釋太多,“接下來兄長覺得我們該如何做?
”
“倘若顧寒阻截五隊,你當真要叫他們都回來?
”溫少行不答反問。
“不會。
”
溫君庭翻身上馬,之後拉上溫少行,“兵者詭道,騙他而已!
但是我也不想輸,兄長幫我。
”
“自然!
”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