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一時陷入僵持局面。
公孫斐占理,武功又高,溫宛想把他強行攆出去幾乎不可能,于是默默看了眼寒棋。
她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可除了寒棋在場哪有人治得了這隻招财貓。
“溫縣主,你這樣可不太好。
”公孫斐早知寒棋突然出現在懷德坊不是偶然,這會兒眼睜睜看着溫宛給寒棋使眼色,都給氣笑了。
溫宛回頭,倒也有幾分委屈,“我這樣,還不是你給逼的。
”
至于寒棋,于情于理她自然要幫溫宛。
“落汐,鈎子燒紅沒有?
”寒棋那會兒轉身是怕公孫斐跟她搶鈎子,這會兒鈎子在炭盆裡重新被燒的通紅,寒棋十分滿意,自落汐手裡拿過鈎子,轉身走向刑架。
公孫斐立時擋在面前。
身後溫弦見狀又是一陣尖叫。
“寒棋!
你别叫我出去,否則我定扒你皮,抽你筋!
我叫你不得好死!
”
得說溫弦蠢就蠢在不會察言觀色,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能看出來公孫斐對寒棋十分縱容,她偏不嫌命長的在那裡叫嚣。
寒棋瞪向公孫斐,“讓開!
”
“公孫斐你把她給本公主抓起來!
千萬别叫她過來!
我要她不得好死!
”溫弦肩頭燙傷還疼,看到火燒鈎子一陣惡寒。
寒棋城府雖深,可她實在沒想到父皇母後竟然早早給溫弦留下手書庇佑,隐忍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叫你滾開!
”
呃—
公孫斐突然捂住胸口,身體踉跄着倒向旁邊。
溫弦,“……公孫斐你快攔住她!
”
滋—
啊—
溫宛覺得寒棋是懂用刑這一塊的,隻見寒棋手裡鐵鈎子不偏不倚,剛好貼在溫弦受傷的左肩。
刺耳嚎叫聲驟然響起,聽的人汗毛微豎。
公孫斐袖内手指微屈,隻要溫弦開口,他自有辦法隔空封了她的啞穴。
“你與衆人說,為何要給戰幕下毒?
今夜你若不說清楚,平白壞了于阗跟大周邦交,我便以于阗長公主的身份治你死罪!
”
溫弦疼的龇牙咧嘴,五官都跟着扭曲,“寒棋!
寒棋我殺了你!
”
寒棋忽的抽離鐵鈎,“溫弦,你别說本公主不給你機會,我再問你一次,為何要給戰幕下毒,是誰指使你的!
你若不說,我手裡這把鈎子再下去可就不是貼一貼那麼輕松!
”
寒棋說話時直接将鈎子豎起來,鋒利鈎尖直對準溫弦胸口!
溫弦被吓到花容失色,不停叫喊,“公孫斐!
公孫斐你快把這個瘋女人趕走!
”
“不說?
”寒棋目冷。
眼見寒棋舉起鈎子,刑室房門再啟。
進來的是關裕,“大膽!
”
寒棋素來大膽,鈎子狠落下去。
溫弦猛一閉眼,“太子殿下—”
鈎子沒有落到溫弦胸口,而是被宗政一個箭步沖過去攥住。
伴着滋啦聲響,一股焦糊味道從宗政掌心散出。
寒棋微愣時,宗政松開鈎尖處,“公主殿下三思!
”
與此同時,關裕帶着刑部衙役闖進來,将溫弦護在後面。
溫弦被吓傻了,顧不得肩頭疼痛,“關大人!
關大人救命!
”
關裕得蕭桓宇示意,連夜趕到這裡自然是想保住溫弦,于是行到寒棋面前,“寒棋公主為何會在這裡?
為何會拿着我大周天牢的刑具?
又為何……”
“看着好玩就拿了。
”寒棋懶散開口,随即轉身。
溫宛無比自然上前接過鐵鈎子,“不止好玩,紅紅的還挺好看。
”
關裕一陣臉白,“本官得到消息,溫弦乃戰幕案最重要的證人,須得帶回刑部保護。
”
“案子是大理寺的案子,為何帶回刑部?
”溫宛突然變臉,手裡還握着鐵鈎子。
關裕皺眉,“溫縣主,這裡有你什麼事?
”
“人是我抓的,生死都由我負責,你想帶回刑部也要看我願不願意!
”
溫宛目寒之際,沈甯亦行到她身邊,“關大人,我雖為禮部尚書,可也知道朝廷律法,大理寺的案子便是由你主審,可也歸不到刑部!
”
正待關裕想要反駁時,眼睛瞄到蘇玄璟,“蘇大人,你以為如何?
”
見衆人視線聚焦過來,蘇玄璟一副為難模樣,“主審有三,論經驗,本官比不得關大人,論官職,你我都該敬着賢王殿下,既然關大人來了,不若我們也把賢王殿下請過來,一起定奪如何?
”
聽到蘇玄璟的話,關裕恨的牙根兒癢癢。
就是蕭彥不在場,他們兩個才能一拍即合!
說到賢王,溫宛還在心裡嘀咕了一下,她早早派人去請,怎麼人到現在還沒來。
于是溫宛看向上官宇。
上官宇得令離開天牢。
過程漫長,刑室裡除了溫弦不時哀嚎,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
無聊時蘇玄璟走到溫宛身側,“溫弦是于阗公主的事還真讓叫人意外,縣主之前不知道?
”
溫宛難得有時間想這件事,那些浮在心頭的疑雲漸漸消散。
難怪前世今生,溫弦頂着這顆也比她聰明不了多少的腦子活到最後,原來她有身份家加持。
也難怪公孫斐會支持溫弦,謎題解開,一切豁然開朗。
"不知。
"溫宛難得誠實。
蘇玄璟瞧着眼前陣勢,“關裕被端榮公主打的不輕。
”
溫宛也明白,關裕現在的狀态絕不僅僅隻是讨好太子府,多多少少有恨在裡面。
公孫斐則捂着胸口走到寒棋身側,俯身湊到她耳邊,“滿意了?
”
得說寒棋由始至終對公孫斐的态度一如既往,“滾。
”
公孫斐無奈搖了搖頭。
終于,上官宇将賢王蕭彥請了過來。
嚴格說是攙了過來。
“快備椅!
”
柏驕先一步進來,緊接着蕭彥被上官宇攙進刑室,穩穩扶坐到椅子上。
此情此景,惹的李輿跟李顯瞬間技癢。
溫宛走過去,“賢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
“天殺的小賊!
”蕭彥一拍大腿,眼淚嘩嘩往下流。
溫宛愕然,轉爾看向柏驕,“殿下這是受了什麼委屈?
”
柏驕聞言抹淚,“縣主有所不知,賢王府招了賊,那賊人無恥的啊!
連我家王爺的大褲衩子都給偷走了!
”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