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是魏王的刀,也可能是吳王趙王,不過從目前來看,吳王趙王之流搞些小動作還行,輪上做大事不如魏王。
她突然有一種自己的丈夫正在往帝王路走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陌生,連著幾天都回不過神。
可轉念再想,魏王難道不是一直在走這條路?
打從兩人相識時就是如此,大婚後的沉寂不過是一時之需,他遲早騰飛而起。
而此時他正在騰飛,她要做的不是患得患失,而是讓他飛得更高。
這些心路歷程鳳笙沒和魏王說,隻是默默地沉澱著。
果然她所猜沒有錯,臨近年關之際,建平帝提出在戶部設一個通海清吏司,主持大周對外的海上貿易事宜。
剛好魏王這個沒歸屬的郎中,可以挪去暫用。
最近戶部本就在忙著這件事,大周缺糧,缺到季忠年已經不顧國之體面,拿到台面上去說,之前從海外弄到的那批糧,恰恰開拓了戶部許多官員的思路。
為了這事,戶部和其他幾部沒少打官司,看似是戶部的事,實則方方面面牽扯太多。
再加上沒有個專門主事的,以至於做事不出效率,下面也亂成一盤散沙,進展自然不如意。
如今見建平帝突然下了這步棋,鳳笙才明白估計擢升季忠年為首輔,是早就決定下來的事,就算沒有魏王的插足,季忠年也能當上這個首輔。
無他,此事是他一力推行。
凡是某個國策施行,後面必有為其付出無數辛勞的官員,而內閣之中也必然需要它的聲音,這項國策才可以暢行無阻地施行。
海上貿易獲利巨大,這是哪怕鳳笙一個後宅婦人都知曉的事,建平帝估計早就動了這個心思,借由戶部為缺糧事宜而呐喊,不過是個引子。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魏王就是這股東風,看來魏王在京中不會久留,大抵又要往沿海去了。
*
鳳笙這一次又猜對了。
此事沸沸揚揚掀起無數爭議,終於在開年後確定了章程。
魏王領聖命前往沿海一帶,名為主持通商購糧一事,實際上都知道他去幹什麽。
夫妻二人再度面臨分離,這次一去就不像上次去山西賑災了,賑災左不過就是一兩年,可這件事卻不知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不過這次魏王說了,他打算等過去後穩定了,就接了鳳笙和兩個孩子同去,總不至於就這麽一直分開著。
因為有這個承諾在,鳳笙心裡好想了不少,也不再惦記他什麽時候才能歸,而是算著他還需要多久才能接自己去。
如是春去夏來,又到了一年的盛夏。
鳳笙的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每天除了府裡各項瑣事,偶爾還會去書院逛一逛,當然宮裡那邊也是隔三差五就去的。
而隨著玹哥兒已經開始會走會跑,她又開始了新的煩惱。
當年珒哥兒已經夠皮了,簡直就是行走的小霸王,如今玹哥兒也不予多讓,鳳笙不禁感歎為何她當年沒有生個女兒。
如果是個女兒,現在定是乖巧可愛的,也不會像玹哥兒一樣每天都髒得像泥猴兒。
倒是麗皇貴妃覺得男孩子這樣才好,精力充足的孩子身體才康健。
大抵是見過了宮裡那些病怏怏的孩子,麗皇貴妃對孩子的首要關注就是康健。
轉念想想,這種想法其實沒錯,有一個康健的身子才敢去說以後孩子成不成才,如果連康健的身子都沒有了,成才還重要嗎?
就在鳳笙悠閑地過自己日子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一絲氣氛的異常。
由於她是婦人,朝堂乃至男人才能參加的筵宴,她通常都是去不了,以至於錯過了許多醞釀著機鋒的場面。
她之所以會感覺到氣氛不對,是出自魏王府私下搜羅的各處消息。
這些消息很瑣碎,也沒有明確的指向,卻讓人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
鳳笙也說不清道不明,隻是一種莫名的感覺,她倒也和左奕聊了好幾次,非但沒聊出個所以然來,反而無端製造緊張氣氛。
鳳笙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可她很快就沒功夫去想這件事了,因為她有孕了。
這次有孕完全出乎鳳笙的意料,魏王走了兩個月不到,也就是說她在魏王走前懷上的。
可她中間卻來過一次月事,因此她根本沒把兩件事聯系起來,還是天氣炎熱,她又苦夏了,太醫來請脈才發現。
她不好和太醫明言,就讓桃枝去問太醫。
桃枝請了太醫去一旁說話,不多時她回來了,附在鳳笙耳邊說了幾句。
原來太醫說這種事並不稀奇,也有婦人有孕起初的頭一兩個月來月事的,這其實不是月事,也不是胎像不穩,屬正常情況。
聽了這話,鳳笙終於放下心來,也總算找到自己心情異常的原因,原來都是因為懷上了。
她之前生過兩個,清楚懷孕期間的婦人偶爾會胡思亂想。
本來太醫要給鳳笙開治療苦夏的藥方,因她現在有了身子,隻能略過不提,讓她平日裡多吃些瓜果蔬菜,盡量多吃一些想吃的,胎兒需要充足的營養。
消息傳到宮裡,麗皇貴妃甚是歡喜,聽說鳳笙苦夏,又把宮裡新貢上來的新鮮瓜果各賞了一簍送到魏王府。
珒哥兒聽說娘懷小妹妹了,回來對著鳳笙的肚子研究了半天,最後給了個挺喪氣的結論,說不定還是個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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