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對于言安希的前面的兩句話,是完全沒有聽清,但是後面三個字,他是聽明白了。
“我耍流氓?
我怎麼耍流氓了?
”他的唇瓣離她的紅唇隻有一點點的距離,說話的時候,那種溫熱的氣息,直接撲面而來。
“妮揍絲在耍流氓……”
“言安希,”他懶懶的說,“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
”
她點點頭:“嗯嗯,反正窩四不會張嘴的……”
“你是我的老婆,法律上的夫妻,我們這樣,難道不是名正言順,順理成章的嗎?
”
“我們要離婚!
”言安希聽到這句話,終于忍不住說道,“離婚!
我已經簽字了!
”
她說話的語速很快,說完立刻就捂住自己的嘴,又重新閉好。
“可是,我興緻上來了,怎麼辦?
”
言安希隻能用眼睛瞪着他,水靈靈的,黑白分明。
“你知道嗎?
”慕遲曜又湊了過去,唇瓣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的唇瓣,“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下面的人,其實都看得清清楚楚。
”
言安希整個人都一驚,
下面的人……都能把摩天輪上面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那完了,完了……
她狠狠的捶了慕遲曜一拳,特别用力,可是那拳頭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一點力氣,打在他身上,也是不痛不癢的。
“是不是想下去?
”慕遲曜問道,“下去的話,那就乖乖的,讓我親。
”
說着,他還低頭,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隻覺得十分的柔軟。
言安希被他這樣壓在身下,側頭往旁邊看了一眼,隻看見無盡的黑夜,還有閃爍的霓虹燈。
下面隐隐的站了好幾個人,似乎是慕遲曜的貼身保镖。
“你怎麼選?
”
慕遲曜懶懶的問,倒是耐心慢慢的好了起來,修長的食指卷着她的長發,繞在指尖,一圈一圈的,纏繞着,漫不經心的玩弄着。
他不時的看一眼言安希,又不時的看一眼指尖的頭發。
不知道為什麼,慕遲曜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百煉鋼也成繞指柔。
本來……英雄向來就是難過美人關的。
可是,他又記得,以前沈北城說他,金屋藏嬌。
他當時的回答是――
年華别墅倒是算個金屋,但是……她不是嬌妻。
現在呢?
慕遲曜眉尾微挑,現在啊……她是他的……心上人。
看見她,好像心裡才會舒服,才會覺得一天的疲憊,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言安希無奈了:“慕遲曜,你是真的要和我耗嗎?
”
“是。
”
“你不做到,你就不會罷休,是吧?
”
“當然。
”
“我就知道……”言安希喃喃的說道,“你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改變過。
”
他聲音越發的低沉了下去:“你懂我的,不是嗎?
”
“我不懂,我隻知道,你這個人,真的很自私,很讨人厭。
”
慕遲曜倒是聽到她這麼說,也沒有生氣,隻是做出一副又要吻她的樣子,吓得言安希連忙不敢說話了。
摩天輪已經慢慢的,快要達到最高點了。
慕遲曜的手還牢牢的扣着她的後腦勺,他随時都要處在完全主導的位置。
“言安希,你是想坐這一輪,就下去呢?
還是想……再多繼續坐下去?
嗯?
”
言安希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現在……現在她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啊!
慕遲曜要麼就是對她狠心絕情,要麼,對她就是軟磨硬泡,讓她根本沒有章法可循。
她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想要在這裡吻我?
”
“想吻,便吻了。
”
他說得淡然自若,仿佛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仿佛他和她之間,好像很是和諧,那些傷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言安希記得清清楚楚啊,她完全無法忘記,也忘記不了。
她想了想,現在……好像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慕遲曜看着她眼睛裡的狡黠,看着她的神色變化,饒有興趣,也不說話。
他正想低頭再啄她的唇瓣一下的時候,言安希本來僵硬的放在身側的手,忽然主動的擡了起來。
然後,她的手臂,那麼的白皙修長,就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
慕遲曜渾身都微微一顫,她這是……要主動了?
下一秒,他隻知道言安希拉下了他的頭,主動傾身,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柔軟的芳香,在他的鼻尖萦繞。
慕遲曜正想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好好的享受這個吻的時候,忽然覺得唇角一疼。
他微微皺眉,然後垂眼,輕而易舉的就看見了言安希眼睛裡的報複。
噢……報複?
互相傷害?
她的味道和疼痛一起湧入唇瓣上的知覺,慕遲曜低低的說道:“言安希,你以為這樣……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
話一說完,慕遲曜仿佛化身一頭猛獸。
言安希心想――完了,她不會玩火自焚,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吧?
如潮水把襲來的熱吻,讓言安希整個人幾乎都要被融化。
她不得不被迫的擡起修長的脖頸,才能勉強承受他的索取。
這隻是一個吻而已,如果真的……慕遲曜強行要她的話,言安希覺得,自己肯定是一天都别想下床了。
他向來索取無度,然後不知道節制。
言安希好不容易從這樣的狀态下回過神來,立刻也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她不能讓慕遲曜這麼白白的占了便宜。
咬回來,重重的咬,最好咬破,然後見血!
言安希用了狠勁,可是好像……沒有什麼作用。
她的唇瓣又麻又疼,交織着慕遲曜的味道。
最後的最後,言安希真的嘗到了血腥味兒。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應該……是彼此的。
這樣狂風暴雨一般的深吻,讓她的心尖似乎被針紮了一般,疼得不是特别厲害,卻揮之不去。
慕遲曜最後離開她的時候,還意猶未盡的,勾了她一下。
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沒有之前的平緩。
言安希看見了慕遲曜嘴角邊的血,心裡這才覺得好受了那麼一點點。
她又擡手擦了擦自己的唇邊,發現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