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還挺會生活的,不僅别墅裡面裝修精緻,擺設奢華有檔次,花園面積也不小,即使現在不是春天,花圃裡也是姹紫嫣紅的。
看來,慕遲曜還是個有品味的霸道土豪,言安希在心裡想。
她走到花圃邊,站在樹蔭下,靜靜的站着。
慕遲曜開車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言安希側對着他,看着花圃裡的花,眉眼溫婉,眼睫微翹,樹蔭裡投下點點光斑,灑在了她的身上。
微風輕輕吹起的時候,她連衣裙的裙擺就随風飄逸,揚起十分優雅柔美的弧度。
她好像一隻蝴蝶,随時都要展翅高飛,飛出這年華别墅的圍牆,飛向那花花世界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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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曜眼眸一眯。
她要是飛走了,那麼,她就不屬于他了?
他倒是很難得看到,言安希這麼安靜又這麼美麗的一面。
她在看什麼?
她現在,又在想什麼?
言安希絲毫沒有注意到,慕遲曜已經回來了。
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一點也沒有在意周圍的環境。
過了好一會兒,她歎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進去,不在這裡站着了。
結果一轉身,看到了一雙,被西褲包裹着的修長的腿。
言安希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像是見鬼了一般看着慕遲曜:“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
“來很久了。
”
言安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又轉頭看向不遠處停着的車。
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我沒看到你,你……你怎麼也不知道說一聲?
”
慕遲曜隻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言安希,你在想什麼?
”
“啊?
”
“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也不說話,在想什麼?
”
“沒有想什麼……”
“真的?
”
“真的。
”言安希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出去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
“事情已經辦完了。
”
“哦……所以,你今天不出去了?
”
慕遲曜眉頭微皺:“你希望我出去?
嗯?
”
“沒有……我隻是覺得,”言安希輕聲說,“你會去陪秦蘇。
”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别墅裡面走去:“我今天就在家,哪裡也不去。
”
言安希看着他的背影,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向來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會這麼得空在家裡待着?
就算慕遲曜不去應酬,不去見客戶,有時間,他也該和秦蘇在一起,怎麼會……在家呢?
難道是想監視她?
言安希又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快要變老了,天天是個唉聲歎氣的。
跟慕遲曜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還不上班,一下午的時間,除非她待在房間裡不出來,才有可能和他沒有接觸。
不過……她就算是在房間裡待着,也不可能完全避開慕遲曜啊。
她就算把房門反鎖了,慕遲曜要是想進來……什麼也攔不住她。
言安希挽了挽耳邊垂落的發絲,眼角餘光忽然又瞥見一輛車駛進了年華别墅。
遠遠看去,副駕駛上,好像坐着的是一個女的。
難道……不會是秦蘇來了吧?
車子還沒開過來,副駕駛的車窗已經降下來了,夏初初伸出頭來朝她喊道:“安希!
”
言安希一看,居然是夏初初,瞬間就興奮了:“初初!
”
雖然厲衍瑾很不滿夏初初在開車的時候,把頭伸出窗外的舉動,但是想想這裡已經不是馬路上了,也就沒說什麼。
夏初初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車子一停穩,蹭的就跑下車了,完全不管身後的厲衍瑾先生。
兩個人難得不是在公司裡見面,都高興得不得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夏初初今天是帶着好事來的。
言安希和夏初初兩個人一邊低聲說着話,一邊走進了别墅裡。
厲衍瑾在後面跟着。
客廳裡,慕遲曜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了夏初初,眉頭微皺。
夏初初是有些害怕慕遲曜的,他這眉頭一皺,她就下意識的往言安希身後躲了。
還是厲衍瑾先生好,夏初初想。
安希每天和慕遲曜生活在一起,不知道要背負多大的心理壓力。
慕遲曜還沒有說什麼,又看見厲衍瑾從外面走了進來。
哦,原來夏初初是和他一起來的。
言安希根本都不理會慕遲曜,牽着初初的手:“初初,我們去偏廳。
”
“好。
”
慕遲曜看了兩個人一眼,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厲衍瑾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怎麼,慕大總裁,今天居然這麼閑,在家裡坐着?
”
慕遲曜淡淡的說道:“厲衍瑾,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沈北城那一套油腔滑調?
”
“我隻是表示驚訝而已。
你向來雙休日都是應酬不斷的,要知道,你的時間有多寶貴。
”
“那也得騰出時間來,給自己放假。
”
“得了吧。
”厲衍瑾說道,“你就是想在家,陪言安希吧?
”
“沒有。
”
“沒有?
”
慕遲曜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
“沒什麼,我隻是聽說……秦蘇回來了。
上次她還來了慕氏集團,公司裡有人說,那是慕太太的姐姐。
”厲衍瑾說,“我當時就在想,估計是秦蘇。
因為她和言安希長得很像。
”
慕遲曜點點頭:“是,秦蘇……回來了。
”
“這是怎麼回事?
”
“她沒死。
”慕遲曜說,“她被她的朋友,用盡一切辦法,給救下來了。
”
厲衍瑾說道:“可當初……你那一槍,是實打實的擊中了她的心髒。
”
“是。
”
“那怎麼……還能活下來?
”
慕遲曜頓了一下,說道:“或許,這就是命吧。
她沒死,我卻一直以為,她死了。
要是知道秦蘇還活着,我又怎麼會娶言安希呢?
”
厲衍瑾微微一怔:“這倒是個麻煩。
那現在,你是要和言安希離婚嗎?
”
“離婚?
”
“不然呢?
你就打算讓秦蘇這樣跟着你?
”
慕遲曜十分煩躁的說道:“難道,就隻有離婚才能解決問題嗎?
沒有别的方法了嗎?
”
厲衍瑾搖搖頭:“好像沒有了。
”
慕遲曜眉頭緊鎖,下意識的就想去摸茶幾上的香煙盒。
但是他看了一眼,又忍住了。
看到他這副坐立不安的模樣,厲衍瑾說道:“慕遲曜,我看,你不會是對言安希……也有感情了吧。
”
慕遲曜抿着薄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是……默認了。
又似乎……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勸你一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你拖得越久,事情隻會更加的棘手。
”
慕遲曜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我明白。
”
其實昨天晚上,在海邊沙灘上,他已經做出選擇了。
不然,他不會對秦蘇說那樣近乎承諾的話。
厲衍瑾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當初你娶言安希的時候,說是玩玩。
現在,慕遲曜,是不是玩大了?
”
他瞪了厲衍瑾一眼。
厲衍瑾又說道:“玩得再大,隻要别把自己玩進去,那就算好的。
”
“我會處理好的。
”
“初初和言安希的關系很好,我看到時候,她隻怕也會因為言安希,而受到影響。
”
慕遲曜的目光一下子放得很遠,有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厲衍瑾,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
“我?
我不知道,你别問我。
“厲衍瑾說,“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很容易。
愛誰,就留下誰。
不愛誰,就舍棄誰。
除非……”
“除非什麼?
”
“除非,言安希是你的新歡。
秦蘇是你的舊愛,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麼做都覺得心裡不踏實。
”
舊愛?
新歡?
的确是。
慕遲曜忽然笑了一聲,唇角微勾:“厲衍瑾,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比喻這麼貼切過?
”
“如果你覺得我把言安希比作你的新歡,秦蘇比作你的舊愛,你認為很貼切的話,那麼,慕遲曜,我隻能說,你把言安希,放在了和秦蘇同樣相等的位置上。
”
就好像一個天秤,這邊是言安希,這邊是秦蘇,可天秤不會傾斜。
慕遲曜一驚。
厲衍瑾的話,像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慕遲曜頓了頓,沉聲說道:“不,不可能的。
這件事,我會很快處理好。
”
“但願吧。
”厲衍瑾說,“不過,秦蘇當年和慕天烨,到底是怎麼回事?
”
“是慕天烨陷害她。
”
“陷害?
”
“嗯。
她和慕天烨什麼關系都沒有,是我當時太沖動了,以為她背叛了我。
”慕遲曜說,“實際上,我當時看到她和慕天烨很親密,都是慕天烨故意讓我看到的。
”
厲衍瑾歎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那這麼說起來,秦蘇還是受害者了。
”
“嗯。
所以……我需要彌補她。
”
慕遲曜說着,目光往偏廳的方向看去。
秦蘇和言安希的問題,的确是時候要說個清楚明白了。
偏廳裡。
言安希看着夏初初:“初初,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
“安希,你不會忘記了吧?
”
“忘記什麼了?
”
夏初初點了點她的額頭:“你上次問我借錢,你不記得了?
”
言安希這才恍然大悟:“記得記得。
我剛剛一下子腦子沒轉過來。
怎麼,初初,你現在有這筆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