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慕總,總經理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就是喬家的喬靜唯小姐,常常會去找總經理。
”
慕遲曜忽然勾唇一笑。
這事情……倒是有趣了。
“我知道了。
”
“慕總,沈總和慕小姐已經到了選定婚期的日子了,您和太太,也得好好想想,準備一份結婚大禮啊……”
“讓她選,她向來喜歡張羅這些事情。
”慕遲曜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明天再來公司上班。
”
“是,慕總。
”
“對了,”慕遲曜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還沒有女朋友嗎?
”
陳航尴尬的撓了撓頭:“慕總,這……這問題問得,就有點紮心了。
”
您老人家現在是婚姻美滿,家庭幸福,就開始操心起他這些凡夫俗子的事情了。
“工作歸工作,感情也不能空缺着。
等稍微清閑一點,你就帶薪休假吧。
”
陳航一聽,頓時一掃剛剛的陰霾,高興的應道:“好咧,慕總,那我先走了。
”
帶薪休假啊,求之不得!
看來,陳航想,他還是得多巴結巴結太太。
太太随口一提,問他的感情問題,慕總就記住了,允許他休假了,還帶薪。
他平時明裡暗裡的跟慕總說,要休假,要找女朋友,慕總裝聾作啞,跟沒有聽見似的。
哎,他這忠心耿耿的,結果到頭來還不如太太輕飄飄的一句話。
人和人的區别,咋就這麼大呢?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就有一物降一物這種事情存在的。
*
厲家。
下午的時候,厲衍瑾的燒,才算是完全的退了下去,臉頰也沒有那麼紅了。
喬靜唯一直都守在他身邊,甚至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把自己的手機給調成了靜音模式。
她也是有工作要忙的,可是,每次,厲衍瑾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會立刻趕來,照顧他。
傭人端了餐食進來:“喬小姐,這是夫人讓我們送來的,您一直守着厲先生,自己也得吃點東西吧。
”
“好。
你放那裡吧。
”
喬靜唯随手指了一個地方,眼睛根本看都沒看一眼。
傭人說道:“喬小姐,您還是吃點吧,不然,您哪裡來的精力去照顧厲先生啊……”
“我知道的,你先出去吧。
”
傭人見自己多說也沒有用,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喬靜唯又看了熟睡的厲衍瑾一眼,用手機簡單的回複了幾封郵件,才拖着疲倦的身體去吃東西。
她以為……換掉鑒定結果,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誰知道,是她太天真了。
喬靜唯這輩子,做過最愧疚的事情,就是拆散了他和夏初初。
所以,她常常半夜會從夢中驚醒,夢到自己去醫院悄悄換鑒定報告的時候,被人抓了個正着。
她也會惡心反胃,因為真的鑒定結果,被她吃了,吃進肚子裡面去。
看着面前精緻的餐食,喬靜唯吃了幾口,勉強下咽。
原來,最讓她痛苦的,不是厲衍瑾和夏初初在一起,而是厲衍瑾已經失去了夏初初,卻比以前更加深愛着。
愛到心底裡,再不與人說。
喉間忽然一陣哽咽,喬靜唯放下筷子,默默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擦着擦着,眼淚越來越大。
喬靜唯直接哭了起來,無聲的掉着眼淚。
忽然,一道低沉,沙啞,又無力的男人聲音響起:“你……你在哭什麼?
”
喬靜唯一愣,擡起頭去。
厲衍瑾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過來,眼神渙散,看上去就很虛弱。
他看着她,神色間有些關心。
喬靜唯就這麼回看着他,淚眼朦胧,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你怎麼哭了?
”厲衍瑾又問,“是厲家的誰,欺負你了嗎?
”
“沒有……沒有誰欺負我,妍姐對我很好,傭人剛剛還給我送飯進來了。
”m.zX.
厲衍瑾的目光微微下移,看着喬靜唯面前的餐盒,這才放下心來。
“那……你一個人在那裡掉眼淚,是為了什麼?
”厲衍瑾撐着身體,坐了起來,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我還沒死。
”
他開玩笑似的說了這句話。
誰知道喬靜唯頓時哭得更兇了:“好好的,你說這種喪氣話幹什麼……”
“你先别哭啊,靜唯。
”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體,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嗎?
”喬靜唯哭着說,“前兩天因為沒有休息好暈倒了。
昨天晚上你又喝酒,着涼,宿醉加上高燒一起……”
“對不起。
”厲衍瑾平靜的道着歉,“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
“你為什麼要這麼糟蹋你自己啊……”
喬靜唯幹脆捂着臉,背過身去,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也一聳一聳的,很傷心。
厲衍瑾雖然對她沒有什麼愛情,但是,多多少少總歸還是有點感情在裡面的,何況喬靜唯一直都對他很好。
所以,看到她這麼哭,厲衍瑾也是有點無奈又關心的:“我的錯,對不起。
讓你三天兩頭的,跑來照顧我……”
頓了頓,厲衍瑾又說道:“靜唯,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會好起來,别耽誤了你的工作……”
喬靜唯沒有說話。
“你又照顧了我很久吧,靜唯。
”
“……嗯。
”
厲衍瑾一頓,然後也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一醒來,就看見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坐在一側,一邊吃飯一邊掉眼淚,是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怎麼那麼沒用,心愛的夏初初得不到,自己的女朋友也沒有照顧好。
“你别哭了……”厲衍瑾說着,咳了起來,原本他隻是覺得喉嚨癢,但是越到後面,咳得越厲害了。
喬靜唯也被他給吓到了,顧不得太多,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喝點,潤潤喉。
”
厲衍瑾接過,咳得耳朵都紅了。
平時裡人高馬大的一個大男人,現在因為一個小感冒,憔悴了這麼多。
厲衍瑾好不容易止住咳,擡頭看着她:“謝謝你,靜唯。
”
喬靜唯又不說話了,抹了一把眼淚,從他手裡接過杯子,轉身放好。
厲衍瑾靠在床頭上:“這幾天來,我每次從長長的睡夢中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