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要做什麼。
你以前都沒想過要跑,他們更加不會往這方面想了。
”
言安希有些緊張的咬了咬下唇:“我就是怕,萬一……我會連累你。
”
“有什麼好連累的,慕遲曜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夏初初說,“安希,這次你要是成功出去了,一定千萬千萬要小心,别讓慕遲曜發現你的行蹤了。
”
“好。
”
後面的車依然跟着,不緊不慢,言安希時不時的看着後視鏡,手心有些冒汗。
她要離開慕遲曜了,再也不相見。
至于言安宸……如果沒有醒,那就會一直在星辰醫院裡,繼續躺下去。
如果醒了……言安希想,那個時候,她會用盡一切辦法,把言安宸接回到自己身邊來。
這次逃離,雖然有點瘋狂,可言安希還是瞬間動心,決定賭一把。
她命都可以不要了,還怕這一次賭博?
所以她不敢去想,也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如果慕遲曜知道了會怎樣。
管他呢,先成功逃離再說。
半個小時後,夏初初的車停在店前。
夏初初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來的都是一米八以上的保镖。
所以言安希,我們進店後,如果他們沒有跟進來,那就是逃跑的好機會。
”
言安希點點頭,解開安全帶的手,微微有些抖。
夏初初這個時候倒是顯得從容不迫,也沒有再說什麼。
“下車吧?
”
言安希深吸了一口氣,才點點頭:“好。
”
兩個人下了車,徑直走進了店裡,很快就有店員上前,熱情的接待了她們。
在店裡随意的逛了一圈,拖拉了十多分鐘,夏初初低聲說道:“他們沒有進來,安希。
”
“那……現在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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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初擡頭往前面看了一眼,言安希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袁澈。
她一眼就看見了袁澈。
“他是來接應你的。
”夏初初說,“等一會兒,你換一身衣服,袁澈會帶着你離開的。
”
夏初初說着,快速的挑了一身和言安希平時穿衣風格,完全不搭的衣服,塞到言安希手裡:“去換上。
”
言安希捏緊了手裡的衣服:“好。
”
夏初初和袁澈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不經意翻找着好看的衣服,然後擦肩而過,一點交流都沒有,像是陌生人一樣。
門外的保镖,不時的往店裡面張望一眼。
夏初初也一直刻意的站在可以讓保镖看見的地方,因為這樣的話,保镖看見她在,也就會以為安希就在她附近。
而她,也可以随時注意保镖的情況。
言安希很快就換好了衣服,長裙拖地,寬大的棉麻七分袖襯衫,再戴上一頂草編帽,十分的田園森女風格。
她一出來,夏初初就遞了一副墨鏡,和一支口紅給她。
戴上墨鏡,換了口紅的顔色,言安希整個人已經變了一個樣。
她看了一眼夏初初:“這樣可以了吧?
”
“可以可以,如果不是刻意一直盯着你,誰也認不出來。
”
袁澈走了過來,手肘往外微微一擡,言安希下意識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走。
”袁澈壓低聲音說道,“不要緊張,盡量自然一點,不要說話。
”
言安希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好。
”
兩個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夏初初在這個時候,忽然加快快步,在袁澈和言安希出去的前幾秒鐘,率先走出了店裡。
言安希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
她挽着袁澈的手,微微低下頭,唇色紅得耀眼,寬松的森女系風格的服裝,也把她的身形給遮了個七七八八。
袁澈推開門,走了出去。
夏初初和一個保镖在說話:“人家店員剛剛跟我投訴了,說你們在這裡站着,會影響到其他客人的……要不,你們站遠一點?
”
其實,夏初初這是在引開保镖的注意力,好讓言安希跟着袁澈順利離開的幾率,更大一點。
果然,保镖的注意力被夏初初引走了:“夏小姐,我們必須站在這裡,時刻保證慕太太的安全。
”
言安希聽着這些對話,心砰砰砰的跳,都快要到嗓子眼兒來了。
袁澈卻很是自然的輕聲說道:“這裡的衣服不适合你,我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
言安希點點頭。
袁澈伸出手來,拂了拂言安希耳邊的發絲:“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再逛?
今天周末,難得不上班,我要好好陪陪你……”
一邊說着,他一邊快步的走。
言安希的臉頰被他的指尖掃過,癢癢的。
她沒有出聲,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出聲。
袁澈看上去是在幫她拂開頭發,實際上是在遮擋她的側臉。
雖然戴着墨鏡,戴着帽子,但怕萬一,還是要謹慎為主。
夏初初眼角的餘光,看着袁澈和言安希越走越遠,這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她其實也緊張,比言安希更緊張,可是為了給安希力量,她一直都竭盡全力的保持着平靜。
“算了算了,”夏初初說,“人家店員都那樣說了,我總不能裝作沒聽到吧。
你們不願意,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
她一邊不耐煩的揮着手,一邊又回到了店裡。
夏初初一進去,店員迎了上來:“夏小姐,剛剛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小姐,還沒付款……”
“我來付。
”
而保镖看着夏初初進去,店員立刻就來到她面前詢問,也沒有多想。
言安希僵直着後背,走了一段路,雖然不算太遠,但是她覺得好長好長,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一樣。
她就這樣的,離開了那些保镖的視線。
“袁澈……”言安希的聲音有些抖,“我……我成功的逃出來了,是嗎?
”
“是。
不過現在不要回頭,前面那輛黑色的車,是我的,我們一起上車,自然一點,放松。
記住,你不是慕太太,你隻是言安希。
”
“……好。
”
言安希渾身都是緊繃的,不敢松懈。
袁澈走到車旁,替她打開車門:“走吧,言安希。
”
她聽着這句話,眼眶一紅,好在戴着墨鏡,沒有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