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用确定?
”慕遲曜語氣笃定,“毋庸置疑,你的孩子,就是厲衍瑾的,不會有錯。
”
“為什麼?
我和厲衍瑾先生,是有身份關系的,我們兩個要是做了這種事情,我還懷上了他的孩子,真的就是被世人所不恥。
”
慕遲曜問道:“如果我說,我甚至能猜到,你是什麼時候懷上厲衍瑾的孩子,你會不會覺得驚訝?
”
夏初初一臉驚奇的看着他:“這個……你都知道?
是厲衍瑾以前告訴過你?
”
應該不至于吧……
雖然說,厲衍瑾先生和慕遲曜的關系非常的好,但是也不至于好到,連這種私密的事情都要分享。
慕遲曜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淡淡說道:“你不要想歪了,我隻是猜的。
”
“什麼……”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厲衍瑾非要把海城的這個項目給夏志國,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給了他什麼,他會不遺餘力的替你去做到。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
“你猜的……沒有錯。
”夏初初說,“就是那一次。
”
“大概厲衍瑾也沒有想到,你會懷上他的孩子。
”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如果不是偶然去醫院檢查,我……”
“你是兩天前去醫院檢查發現的吧?
”
夏初初點點頭。
“所以你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暈倒,情緒不穩定,常常走神,也都是因為這一點了。
”
“對啊……我在考慮,要怎麼把這個孩子拿掉,我不能生下他。
”
正說着,夏初初忽然側頭看着慕遲曜:“對……你這次來找我,是想阻止我拿掉孩子?
”
“嗯。
”
“為什麼?
”
“這是厲衍瑾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他現在是失憶了,忘記了和你的感情,但是我沒有忘,我要為他保下這個孩子。
”
夏初初忽然收回目光,直直的望着前面:“停車,停車!
”
她的情緒忽然就激動了起來,語氣也很急,跟慕遲曜說話,也像是在命令一樣。
慕遲曜一皺眉:“你怎麼了?
現在是在公路上,停車的話,你能去哪裡?
”
“我讓你停車啊!
”夏初初十分失控的喊道,“停車,停下!
你現在是要帶我到哪裡啊?
”
“我們現在去……”
“我不管去哪裡。
”夏初初甚至都沒有耐心聽慕遲曜說完,“我現在要下車,下車,我不要跟你回去,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了……”
夏初初終于知道,慕遲曜為什麼要阻攔她了。
原來是想讓她為厲衍瑾生下這個孩子。
她也想啊,可是不行,生下來,隻會害了這個孩子。
至于她一個未婚女性,帶着一個孩子,會連累她的一生,她也就不說了,反正她這一生,也沒什麼盼頭了。
可是孩子不行。
慕遲曜不知道夏初初忽然發什麼神經,但是她既然說要停下,那他隻能停下。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這是沒辦法的。
他還真怕夏初初情緒一下子過于激動,直接開車門跳車怎麼辦。
慕遲曜打開轉向燈,慢慢的平穩的在路邊停下。
車一停穩,夏初初立刻就去開車門。
慕遲曜一看,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裡?
”
“回醫院。
”
“你回醫院幹什麼?
”
“你放開我。
”夏初初說,“你說我回醫院能幹什麼?
當然要繼續手術,這個孩子今天必須打掉,不能再拖延了。
”
夏初初有一種感覺,今天要是不成功,這麼一拖延,以後她想要拿掉這個孩子,就遙遙無期了。
慕遲曜已經知道她懷孕了,這個秘密不是為她一個人所獨知了。
而且慕遲曜今天這麼大張旗鼓的,滿城尋找她,就是為了阻止她拿掉孩子,那麼他就根本不會再讓她有踏進醫院的可能性。
慕遲曜一聽她要回醫院繼續手術,當即一用力,把夏初初給拉回了座椅上,同時快速的按下中控鎖,把門和車窗都給鎖死了。
“你幹什麼,”夏初初被拉了回來,重重的甩回椅背上,“開鎖,放我下去。
”
“你還想回醫院拿掉孩子?
那夏初初,我問你,我費這麼大力氣找到你是為了什麼?
”
“你為什麼要我留下這個孩子?
你說什麼我就要聽你的什麼?
噢,你是為了厲衍瑾,你是為了你的兄弟義氣,你有為我,為這個孩子考慮過嗎?
”
慕遲曜一愣:“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夏初初,我這麼做,肯定有我的道理,難道我隻顧厲衍瑾,不顧你嗎?
”
“我不回慕城,”夏初初說,“就在這裡,我現在不想回去。
”
一旦到了慕城市中心,那麼多熟人,那麼多都是她想破腦袋都應付不了的人,她一個人,勢單力薄的,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在固執什麼。
”
“你不會懂,”夏初初說,“我現在要回醫院,要麼,就讓我下車。
”
“你下車之後你能幹什麼?
走回醫院?
”
“你管我幹什麼?
”夏初初說着,又使勁的掰扯着開車的門把,“你開鎖,我要下車。
”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不是厲衍瑾,不會由着你鬧。
”
“我沒有在鬧,我隻是想下車。
”
“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車,你下去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
“那我和你就這麼坐在這裡,又能幹什麼?
”夏初初說,“讓我下去!
”
再繼續待在車上這狹窄的空間裡,她就快瘋了。
“下車可以。
”慕遲曜考慮到她懷孕了,最終選擇了妥協,“答應我兩件事。
”
“什麼?
”
“第一,不準亂跑。
第二,不準回醫院。
”
夏初初答應得爽快:“好。
”
慕遲曜雖然不敢完全相信她,但是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等下車之後,他盯緊她一點就好。
要不是看夏初初現在懷着孩子,他早就不管不顧的開車走了,任憑夏初初在這裡大吵大鬧,他根本不會搭理。
夏初初很快就下了車,站在公路的欄杆旁邊,一隻手輕輕的撐在上面。
風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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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了挽耳邊的發絲,輕聲說道:“慕遲曜,即使今天你阻止得了我,但是以後,你不一定能阻止我。
”
“你還想打掉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