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點點頭:“嗯,買。
”
“我買不起。
”言安希說,“八位數……你就算是把我給賣了,我都買不起這尊玉佛。
”
慕遲曜眼睛裡忽然帶了一點笑意:“是嗎?
你确定?
”
言安希歎了口氣:“是啊,八位數,我這輩子都掙不了這麼多吧……”
“你剛剛不是說,把你賣了嗎?
”
“我能賣八位數?
”
慕遲曜非常嚴肅的點頭:“能。
”
言安希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看了那尊玉佛一眼,又把目光重新落到她臉上:“把你賣給我吧,八位數,我買了。
”
一邊的導購員,都默默的退到一邊去,以免被虐到。
這狗糧灑的……是這位導購員見到最土豪的。
言安希眨了眨眼,看着慕遲曜,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他買下這尊玉佛給她,讓她當慕老爺子的生日禮物。
然後……她把自己賣給他?
值八位數?
“這筆買賣怎麼樣?
”慕遲曜問,“隻需要你點個頭就可以了。
”
“賣身啊……”
他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你想到哪裡去了?
”
“那你會提什麼要求?
”
“很簡單。
”慕遲曜說,“這幾天,不許和我分房睡。
”
言安希腦子一轉,想了想,慕遲曜這是想花八位數的錢,買下她和他同床共枕?
她低頭,掰着手指頭,默默的數了一下。
今天是周六了,慕老爺子的大壽是在周二,那一共就是……四晚。
也就是說,她和慕遲曜同床共枕的睡四晚,就可以買下這尊玉佛,給慕老爺子祝壽了。
言安希對慕老爺子的感情,也是複雜的。
一方面慕老爺子對她其實還不錯,一方面,慕老爺子也一直深深的把她和慕遲曜,給牽連在一起。
“算了吧。
”言安希說,“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值那麼多錢。
”
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這家店。
慕遲曜一把拉住了她,牢牢的握着她的手腕:“誰說你不值?
我慕遲曜的女人,那是無價之寶。
”
其實言安希是覺得,讓慕遲曜花這麼多錢,而她隻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和他同床共枕幾天,她心裡過意不去。
既然都要離婚了,那就要泾渭分明,楚河漢界的,劃分好了,别輕易的越界。
言安希這個人,就是言安宸說的,倔,認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咬了咬唇:“送爺爺的,我能力範圍之内就可以了……這麼貴重,我……”
慕遲曜聲音一揚:“言安希,你就這麼的不願意和我,再同住最後幾晚?
”
她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我是覺得……那個……太破費了。
”
“沒有什麼是我買不起的。
區區幾千萬,我還沒有放在眼裡。
”
言安希擡頭看着他:“你這意思,還是要我非買不可了……”
“喜歡就買。
”
眼看着兩個人在這裡僵持着,讓其他人看到了,也怪不好意思的,何況導購員一直都在旁邊等着,言安希也不好一直耽誤人家的時間。
言安希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随口開了一句玩笑,說了一句把自己給賣了也賣不了八位數,慕遲曜卻較了真。
“慕遲曜……”
“我的要求不過分,也根本不會讓你為難。
”
言安希苦笑不得:“好吧……”
她沒有想到,她費盡心思的想要先搬出去,不和他同住,結果兜兜轉轉,還是落入到了他的手掌心裡。
算了,她也就不掙紮了,睡幾晚就睡幾晚,反正她也不虧!
再說了,她和慕遲曜這麼多晚都睡過來了,也不差這幾晚。
随性保镖拿來支票,慕遲曜低頭,手腕微動,刷刷的簽上他的名字。
這八位數……對慕遲曜來說,花的值。
言安希在一邊看着他簽字的模樣,心裡越發的覺得,她離這個男人,太遠太遠了。
雖然她站在他的身邊,但是心的距離卻很遠。
她不足以和他并肩,不夠格站在他的身邊。
言安希的指尖輕輕的撫摸着玉佛,冰涼細膩,巧奪天工。
導購戴着白手套,從保險櫃裡,小心翼翼的将玉佛捧了出來,用無比精美的禮盒包裝起來。
言安希正看着導購包裝,慕遲曜忽然彎腰,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你婆婆回來了。
”
她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婆婆?
她的婆婆?
那不就是……慕遲曜的母親?
言安希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
”
“等會兒回家,換一身衣服,去見她。
”慕遲曜說,“她現在在慕家老宅那邊。
”
言安希瞬間有一種……醜媳婦要去見婆婆的感覺。
她有些慌了。
“你……你怎麼不早說?
婆婆要回來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慕遲曜,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
慕遲曜微微挑眉:“我故意?
”
“你肯定早就知道婆婆什麼時候坐飛機回來啊……你居然不告訴我,再怎麼樣,我,我也得去機場接她啊!
”
言安希急了。
慕遲曜看見她這個反應,卻忽然笑了,唇角微揚,俊美的臉龐上,沒有那冷若冰霜的感覺了。
“你還笑!
”言安希急得直跺腳,“現在好了,婆婆回來了,我非但沒有去接她,還在這裡悠閑的逛商場……”
“她會原諒你的。
”
“我原諒不了我自己啊!
”
慕遲曜伸手圈住她的腰:“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
看到言安希越着急,他反而就越高興。
她這麼在意韓雅,說明……她在潛意識裡,還是把自己當做慕家兒媳婦的。
慕遲曜想,看來言安希的腦子裡,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想着離婚的。
慕太太的身份,她還是适應得挺好的。
回到年華别墅,言安希站在主卧的衣帽間裡,不知道自己要挑一件什麼衣服才好。
去見婆婆,要穿得端莊正式一點,這樣才能顯示出尊重。
可是穿得太隆重了,好像也不太好……
言安希在衣帽間裡翻來覆去,慕遲曜就坐在卧室的沙發上,耐心的等着她。
以前慕遲曜是最沒有耐心的,别說讓他等人了,就是讓他多停留幾秒,他都會直皺眉頭,十分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