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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走下山了。
在齊天身後跟着很多人，他們戴着面具，手裡拿着彎刀。
每一個人的彎刀上，都帶着點點鮮紅，這是從西北王身上留下來的血迹。
天空的彎月漸漸補圓，那是遮住另一半的陰影消失了，那層陰影，是人眼無法捕捉的。
陰影是否還存在，人們隻能通過光亮程度去分辨。
原本沒有路燈照耀的地方，也不再顯得那麼黑暗。
“齊先生，我們接下來去哪。”
“我看看常老頭，希望他，還沒死吧。”
當夜，在市區巡邏的人接到報案，又出現兩具屍體。
利刃基地内。
甯靜鼓着腮幫子，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對面的人，甯靜心裡很不滿，但卻沒辦法發洩，因為面前的人不光是她的父親，更是她的最高長官，甯賢！
這是跟蘇老闆一個級别的人物。
“你别給我在這瞪眼。”甯賢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你現在去找姓蘇的有什麼用？”
“爸！王啟安死了啊！常老虎也在急救，生死未知，這些都是姓蘇的幹的！”
“我知道，我知道。”甯賢安慰着，“靜兒，實話告訴你吧，姓蘇的一些行為，我們内部早就在調查了，隻是他所在的那個位置太特殊了，直接動他，影響太大，會被人抓住話柄，說我們連内部都徹查不清楚，一旦這樣，會對我們利刃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這件事要慢慢來。”
“慢慢來？怎麼個慢慢來法！”甯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現在有人已經因為這事死了啊！”
甯賢搖了搖頭：“靜兒，我知道這很殘酷，但鬥争當中有犧牲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覺得不正常！”甯靜大吼一聲，“他有錯，就去抓他，去罰！為什麼畏首畏尾！為什麼要讓無辜的人死去？”
“你把事想得太簡單了。”甯賢搖了搖頭。
甯靜反駁道：“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我覺得就該純粹一點！我隻恨我沒有實力，我要有這個實力，我自己提着刀去宰了他們！”
“甯靜，你以為這世上有實力的人少嗎？”甯賢教育道，“有實力的人很多，但做事不顧後果，哪怕是再有實力的人，也會完蛋，不要說是一個人，一個勢力，就算是這顆星球上最強大的國家，也不能做到什麼事都肆意妄為，明白嗎！有些後果，是承受不起的！”
甯靜剛要說什麼，辦公室門被人推開。
甯賢眉頭一皺，朝門口看去。
進來的是老李。
老李神色慌張，大口喘息：“領導，甯隊，出事了！”
“什麼事？”甯賢問了一聲，旋即教訓道，“老李，你也是利刃的老人了，做事穩重一點，毛毛躁躁的，讓下面的人怎麼看？”
“是，領導。”老李平緩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道，“剛剛外面接到報案，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個叫江絲，年齡七十二歲，女性，死于車禍，但經過鑒定，是因為脖頸斷裂死亡的，而脖頸斷裂的原因，大概率是人為導緻。”
“還有一個，說是雪天路滑，走在路面上摔死的，可全身上下有三十七道傷口，并且腦袋和雙腳還是被縫合到身體上的，死者年齡六十四歲，男性。”
“狂妄！”甯賢聽到這些，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這些人睜眼說瞎話！走在路上摔死的！怎麼可能！雙腳和腦袋是被縫合上去，全身三十七道傷口！這人是誰？得罪了誰？徹查。”
老李用力吞了口唾液：“第二個死者，名叫司炳成。”
“什麼！”甯賢震驚一聲，眼睛瞪大，“你再說一遍，是誰？”
老李一字一頓重複道：“西！北！王！司！炳！成！”
“出大事了！”
剛剛還教訓老李的甯賢，此刻也變得格外慌張。
司炳成，被人殺了！
甯靜聽到這個消息也愣了。
“你們待着，哪也别去，我去打個電話！”
甯賢慌慌張張的跑出辦公室。
老李看向甯靜：“甯隊，這出大事了啊！”
甯靜問道：“誰做的？”
“不知道。”老李搖搖頭，“但整個天銀，有能力做這事的，隻有一個人了，我接到消息，他白天是被抓了，但兩個小時前，被放了出來。”
“他……”甯靜腦海中，浮現那道身影。
此刻已經是深夜。
安市沈鄉。
今天祭祖結束，沈秋水格外疲憊，剛剛回到沈家祖宅大門前。
“秋……秋水……”
一道微弱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沈秋水愣了一下，她感覺這聲音很耳熟，但卻又想不起來。
“這……這邊。”
這聲音再次響起。
沈秋水也在這一刻想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常瀾？”
沈秋水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就見在大宅的拐角處，一個人披散着頭發，躲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正是常瀾！
此刻的常瀾，狼狽到了極緻，根本不見那常家大小姐的模樣。
沈秋水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她看到常瀾頭發散亂，臉上也盡是泥垢。
“常瀾！快，先進來說話。”
沈秋水沒有着急問事，先把常瀾帶進了屋裡。
常瀾那顫抖的身體緩解了好多。
沈秋水遞給常瀾一條溫熱的幹淨毛巾，這才問道：“常瀾，你這是怎麼了？這發生什麼事了？”
常瀾拿起毛巾擦着臉，有些愕然：“你不知道？”
沈秋水搖了搖頭：“我今天參加祭祖，一整天沒帶手機，什麼都不知道。”
常瀾眼神黯淡：“我家出事了。”
常瀾擦拭着臉，将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我家的人全被抓了，他們在找我，我本來想去雲頂躲着，但雲頂外面都有西北王的人看着，我根本不敢露面，我沒地方去了，隻能找黑車來這，路上差點被西北王發現，這裡西北王的人應該滲透不進來。”
沈秋水聽着常瀾所說，一時之間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常家啊。
西北境頂尖家族，僅僅一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以反叛罪被抓，除非是有通天的手把常家拉起來，否則常家絕對完了，而且常瀾這一輩子，恐怕都不能露面。
“常瀾，你先待在我這吧。”
沈秋水安慰着，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聯系下齊天。
拿起手機沈秋水才看到，手機上有幾十條信息。
而最新的一條，讓沈秋水瞪大眼睛。
沈秋水緩緩轉頭。
“常瀾……西北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