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坐在包廂裡,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徹底底暗了下去。
齊天眉頭越皺越緊,沖一旁的宏姐問道:“怎麼樣了?
”
宏姐拿着手機搖了搖頭:“沒人接,我再下去等等看吧。
”
“坐這等吧。
”齊天伸手叩了叩桌子,“最後十五分鐘。
”
齊天能坐在這裡等,不是他有多需要豐新村開發帶來的利潤,是齊天想要知道,背後誰在搗鬼,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隻能通過豐新村作為線索。
齊天看着窗外,夜色下有霓虹燈在閃爍。
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包廂外傳來,随後包廂門猛然被人推開,一群人烏泱泱的走了進來,有十二三個。
這些人都是男性,年齡在二十多到三十歲之間,進來之後目光先是在齊天身上掃了一下,随後停留到宏姐身上。
其中一人埋怨道:“怎麼回事?
怎麼沒妞啊?
”
人群最後面,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宏經理,有事耽誤了,呵呵。
”
宏姐站起身來:“石村長,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齊總。
”
石村長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看了眼齊天,眼中露出一抹輕視,但很快就被他藏了起來,走上前來客氣道:“齊總,這麼年輕啊,年少有為,年少有為。
”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雖然石村長比約定的時間晚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但此時石村長這樣的姿态,也讓人不好發火。
當然,齊天也并不會因為這件事就發火。
“石村長哪裡的話。
”齊天笑着回答,随後做了個請的手勢,“來,快請坐。
”
“這村裡的孩子們都沒吃飯,我就一塊帶過來了,齊總不介意吧?
”石村長笑道。
“歡迎之至,各位請,宏姐,讓服務員上菜。
”
宏姐點了點頭,喊來服務員起菜。
很快,一桌美食被端了上來,宏姐拿出昂貴的白酒為齊天和石村長倒上。
齊天舉杯:“石村長,敬你一杯。
”
“請,請。
”石村長也端起酒杯。
如果不是外面已經大黑的天色,以及桌上坐着那些神色不善的豐新村青年,光看石村長的模樣,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場客氣的酒局。
一杯酒下肚,算是正事開始了。
齊天開口道:“石村長,我聽我們宏經理說,咱們這之間合作好像出現了一點阻礙,我們雲頂建築也是初來乍到,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石村長指正。
”
“哪裡哪裡。
”石村長擺了擺手,“齊總,你這話就折煞我了,指正倒是沒有,隻是有些小小的建議。
”
齊天做了個請的手勢。
石村長開口道:“齊總是生意人,那有些話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齊總你看,你們要拆的那些房子,可都是村民們的心血,當初一磚一瓦蓋起來的,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現在說讓拆就拆了,大家也心疼啊,裡面那些家電,用品,也都是錢買來的。
”
齊天看了眼宏姐。
宏姐說道:“石村長,您看,我們所給出的拆遷價格,屬于安市房價的平均水平,放在市場上來說,這個價格隻高不低,況且我們之前……”
“姓宏的。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桌上一名青年說話,正是剛才喊着怎麼沒有妞的那個人,“你們老闆都沒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說話?
我們村長問你了嗎?
”
這人聲音剛落,又有一人開口道:“聽說這姓宏的之前是在天銀一個KVT當老鸨,被姓齊的睡完了買了下來,現在搖身一變成搞建築的了,還會算賬了?
”
“會算個雞毛啊,我看這姓宏的隻會算腿一張一合能賣多少錢!
”
“哈哈哈!
”
豐新村來的這些人,一個個全都發出哄笑聲。
“放肆!
”石村長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都閉嘴!
”
包廂内的笑聲戛然而止。
石村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宏經理,不好意思啊,這些孩子不懂事,就是之前聽别人說了一些話。
”
石村長說完後,又對着豐新村的青年訓斥道:“你看看你們!
一個個像什麼樣?
你們是在村子裡不愁吃喝,但人宏經理在外面闖蕩,誰沒點過去?
人要向以後看,知道嗎!
”
新豐村的人不再開口。
隻剩一陣哒哒聲,是齊天手指敲打在桌面的聲音。
石村長沖宏姐道:“宏經理,你繼續,繼續。
”
宏姐深吸一口氣道:“按照我們所給出的價格,現在……”
“宏姐。
”齊天開口,“這筆賬先别算了。
”
宏姐聲音戛然而止。
齊天看向石村長,開口道:“石村長,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誰在背後給你擡價,告訴我,然後你說個數。
”
石村長見齊天這般突然變臉,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搖了搖頭道:“齊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沒事,你慢慢想。
”齊天站起身來,同時拎起擺在宏姐面前的白酒瓶,朝剛剛最先說話的那名青年走去。
那名青年見齊天拎着白酒瓶走來卻是一點都不怕,冷哼一聲:“姓齊的,拎着酒瓶咋了嘛?
有種你沖我頭上砸一下來,來嘛,就朝這砸,來!
”
這人說話間,站起身來,甚至主動把頭伸了出來。
包廂内豐新村的所有人,也在這一刻站了起來,全都虎視眈眈的盯着齊天。
齊天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白酒瓶,随後用力砸了下去。
“啪!
”
白酒瓶裂開,碎片四濺。
但整個包廂内卻響起一陣譏笑聲,因為齊天這一白酒瓶并沒有砸到人的頭上,而是砸到了桌子上。
聲勢浩大,殺傷力為零。
“怎麼回事啊姓齊的?
搞這麼一出我還以為你多狠呢,結果就這啊。
”那名青年看着齊天,開始嘲笑。
齊天看着手中的白酒瓶,碎裂的地方很鋒利。
齊天看向面前這人,微微一笑,随後伸手抓住對方的頭發,向自己這邊一拉,同時另外一隻拿着酒瓶的手向前一送。
“噗嗤。
”
那是鋒利入肉的聲音。
鮮血從這名青年的腹部湧了出來,向下流淌。
齊天面帶微笑:“對啊,就這。
”
說話間,齊天手上用力,将這白酒瓶又旋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