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年回憶着說:“在你祭祀的那天晚上,我照常夢見神女,這次神女終于肯看我,跟我說話了,她說她就要死了,她心願已了,沒必要再留下來。
”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神女說她見到了另外的她,是但也不是她,不過這人比她幸福。
”
我如遭雷擊,立即想到趙錦年說的是仙主。
一直以為,我都以為趙錦年做夢是他被胡十八娘蠱惑過,腦子不清楚。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夢見的一直是仙主。
或者說,仙主出現在他的夢裡。
我這個替她重修的轉世都沒這待遇。
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我幽幽的看了一眼趙錦年。
趙錦年後退兩步,“我怎麼覺得你眼裡有殺氣?
”
我微微一笑,“你看錯了。
”
趙錦年見勢不妙,趕緊溜了。
他走後,宋知言出現在我身邊,“我總覺得趙錦年很熟悉。
”
“去查查他。
”我說。
仙主找上趙錦年,定是有緣由的。
宋知言離開後,我繼續在老宅裡轉悠,當我走進後院時,一股涼意仿佛螞蟻一般爬上腳踝,順着毛孔鑽進身體。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我把右手伸進褲兜裡,在我手指觸到符紙那一刻,讓我心驚的寒意随之消失。
我松口氣,環視一圈,後院的裝修要比前院精緻,地上鋪着木地闆,有一套桌椅,東西兩側的牆邊種着綠植。
是個悠閑時,喝杯下午茶的好去處。
可惜,現在這裡充斥着一股讓我極不舒服的陰森。
我緩緩退出後院,回到客房。
祝歡衣靠在床頭,臉色發白,像是呼吸很困難。
賀煊正端着水喂她喝。
趙錦年坐在一邊,擔憂的看着她。
我皺眉問:“怎麼比我出門時還嚴重?
”
趙錦年解釋說:“本來歡衣的情況已經好轉,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突然喘不上來氣。
”
祝歡衣喝下半杯水,“安安,我從一進這個院子就憋氣,剛才更是突然喘不上來氣,像是胸前壓着什麼東西,壓得我肋骨疼。
”
說話時,祝歡衣眼中的郁色更深。
“剛才我在後院感覺到一股讓我毛骨悚然的涼意。
”我心中思索着,看向賀煊:“除了因果之外,你還看出了什麼?
“
賀煊沉默,但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防備。
我提醒他:“賀煊,一起來劉家看香,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确定你要瞞着不說?
”
“煊哥……”祝歡衣抓着賀煊的衣袖,勸他:“安安是我的好朋友,關于我的事,我願意讓她知道。
”
賀煊掃了我一眼,目光發涼,“我不信她。
”
趙錦年騰地站起來,要說話,我拉住他。
“看來你不打算忍下去了,因為什麼?
我猜是因為我堂口裡的許爺下落不明,我對你的威脅降低吧?
”
我怒極反笑,“我看人一向準,你對我有敵意,不單單是因為肖大師亂點鴛鴦譜吧?
”
賀煊表情冷硬。
賀煊不肯開口,事情陷入僵局。
我沒再逼他說出祝歡衣身上的因果,是我本事不濟,看不出來,我做不出那逼迫别人的事。
隻是心裡實在憋氣,我去了另外一間客房。
趙錦年跟過來,跟我說賀煊或許有啥難言之隐。
“他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再逼他,想知道啥,我會自己去查。
”我掏出幾張護身符,“拿好,晚上跟在我身邊,不要單獨行動。
”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整個宅子被籠罩在黑暗之中。
趙錦年伸頭往外看,嘀咕說:“咋這麼黑?
連星星都看不見。
”
我從包裡拿出菜刀,裝起玉戒指,“因為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