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遠點頭,“我師父有一次驅水鬼時,就請過涞河的河神助陣,我師父說涞河的河神在位已有三百年,在當地有很多信衆,南雲縣有一座河神廟,香火很旺盛,要是這麼直咧咧的找過去,沒準會被河神的信衆當成挑事的打一頓。
”
我張張嘴,河神比我想的要厲害啊。
“那怎麼辦?
要不就假裝過去旅遊,月黑風高,再去把河神喊出來?
”
“大半夜的,河神不會有起床氣吧?
”趙錦年突然說。
“……”
我和沈思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趙錦年幹笑幾聲,一拍手,“有了!
我宿舍裡有個叫鄭凱的倒黴蛋,他就是南雲縣的,上次放假回家,他就把新買的手機給弄丢了,聽他說他手機睡前還放在床頭,早上起來就找不着了,而且他家也經常丢東西,他這幾天正念叨着找地看香,想把手機找到呢。
”
沈思遠猶豫:“找失物?
這樣的活不好幹,一般的先生都不接。
”
“我接呀,我不是一般的先生。
”我驕傲揚頭。
咱堂口裡可養着狗呢。
這活,小黑準行!
于是我和趙錦年一拍即合,他拽着沈思遠回學校,說是叫上鄭凱,明早就去南雲縣。
等他倆走遠了,我在心裡喊許則然。
“何事喚我?
”許則然現身。
我就知道他一直跟在我身邊。
“你覺得沈思遠說的話可信嗎?
我怎麼覺得憑着肖大師的能耐,他不至于那麼怕這河神呢。
”
許則然看向沈思遠離開的方向,臉上的不悅特别顯眼,“他有事隐瞞你。
”
說到這兒,他告誡我:“沈思遠這個人濫情不說,還對你諸多隐瞞,很不可信,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
他能不能托付,跟我有啥關系。
莫名其妙的。
我當然知道他不可信,畢竟他可說過有機會要殺了我呢。
不過,南雲縣還是要去的。
第二天,我們一大早就趕往南雲縣。
既然是尋找失物,我們就先去了鄭凱家,讓我意外的是,鄭凱家離涞河不遠,走路十來分鐘就能到涞河岸邊。
本來我以為就是找個手機,結果跟鄭凱爸媽一聊才知道他們家經常丢東西。
剪刀,衣服,零食,碗筷,五花八門,什麼都丢過。
鄭凱媽媽伸出右手,“鄭凱他爸給我買的結婚戒指都不見了,我一直戴在手上,從來沒拿下來過,莫名其妙就丢了。
”
這事是真的有些不同尋常。
我拿出香來,燃香喚來小黑,讓它發揮特長,認真幹活。
小黑蹭蹭我的腿,擡着狗腦袋瞅我,跟它一對視,我居然能明白它想表達的意思。
“不想再喝灰五老爺的黑水,齁嗓子。
”
我摸着它的腦袋,“好好幹,這事幹好了,我去跟灰五老爺說。
”
小黑立刻充滿趕緊,伸着脖子聞。
我跟在小黑身後,路過沈思遠時踢了他一下:“别幹坐着,你不是帶了羅盤來?
趕緊拿出來,幹活。
”
萬一小黑有個遺漏的,沒準他還能給補上。
既然找失物,那就要争取都找到啊。
沈思遠瞥我一眼,拿出羅盤來。
在鄭凱家走了一圈,最後小黑停在西側雜物間門前,我能感覺到這裡的氣息要比别處陰寒一些。
“能開門看看嗎?
”我問鄭凱爸媽。
“能,這裡頭放的都是些用不着的東西。
”鄭凱媽媽趕緊拿鑰匙開門。
小黑進去後,直沖着牆角奔去,停在一張紅漆木架子床前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