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懷了攝政王的崽》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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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會兒好好學著。
”楚昭遊擼著袖子就想跟人吵架,他拉著蕭蘅,氣勢洶洶地走了兩步,突然冷靜下來。
蕭蘅直覺自己做錯了什麽,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隻好跟著憤怒的楚昭遊在棗子樹下轉圈。
“差不多了。
”楚昭遊轉過身,鼻子撞上蕭蘅的肩膀,痛得掉眼淚,他捂著鼻子,小聲道:“你現在去剛才那位大嫂子家裡,把我們的雞拿回來,這窩窩頭還給她。
”
“好。
”
楚昭遊:“你要悄悄的,別讓人發現。
還有,咱們的雞,現在可能已經沒毛了,沒有毛你知道嗎,就光禿禿的,白嫩嫩,可能還開膛破肚了……”
蕭蘅領命而去,楚昭遊眼睛還沒眨三回,就看見他雞偷回來了!
不,是拿回來了!
熱心大嫂子已經幫他們把雞毛都拔了!
內髒也去了!
楚昭遊高興地咧開嘴巴,“走走走,我們找個樹林烤。
”
雞內髒就當酬勞了。
林桂花用兩個冷硬的窩窩頭,換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山雞,內心十分竊喜,迫不及待地燒水拔毛,嘴裡還高興地罵了好幾句“傻子,真是個傻子”。
她把混著雞毛的血水端出去倒掉,一轉身回來發現案闆上面的雞沒了!
沒了!
變成了兩個窩窩頭!
林桂花傻眼了,以為遇上了哪路仙,故意使這一招障眼法,懲戒她愛佔小便宜,頓時哭天抹淚地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等她看見地上雞內髒還在時,眼淚一收,臉色變了幾變。
……
清秋的樹林裡涼意陣陣,陽光透過細密的枝椏,漏出一點點暖光。
楚昭遊趴在小黑身上,想起剛才的行為,不小心笑出聲。
這是他這兩天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仿佛大雪初霽,枝頭綻開了一小朵紅梅。
蕭蘅聽見他的笑聲,嘴角也無意識勾起,有點傻,卻是滿朝文武都不曾見過的——攝政王會笑?
笑話。
蕭蘅一手拎著雞,一手托著楚昭遊的屁股,一下子飛出二裡地,確保不會被大嫂子追上才一個急刹。
楚昭遊額頭撞上蕭蘅的後腦杓,正好磕到舊傷,痛得齜牙咧嘴。
“下次停下來的時候,要慢慢的,先減速。
”楚昭遊耐心教育。
小黑一定沒娶老婆,看這急刹急走的作風,隻顧自己爽,有老婆早就被揪著耳根子改了。
也不知道教好了小黑,將來便宜哪個姑娘。
他的頭髮裡有個大包,沒出血,昨日在宮裡撞的,腳腕因為從圍牆上跳下去救蕭蘅扭了。
弱小,可憐。
但能吃。
楚昭遊盯著烤得油亮的雞肉,眼睛裡亮晶晶的。
沒油沒鹽,就這麽乾烤,楚昭遊第一回吃這樣的食物,好不好吃放一邊,總比餓肚子好。
他剛張口,猛地想起身邊還有個病號,且這個病號體力消耗最大。
“小黑先吃。
”楚昭遊把烤雞遞給他。
蕭蘅:“我不餓。
”
“你餓了,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
”楚昭遊耐心給他解釋,“你可能不懂,你現在這個狀態就是餓了,要吃東西,來,咬一口。
”
蕭蘅不動,大多數他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都選擇沉默,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除了一些根深蒂固的能,所有記憶無處搜尋。
他閉上眼,都是這兩天楚昭遊在他面前晃的影子,滿滿當當的,好似一點一點又重新填充了他荒蕪的人生,變得精彩又有趣。
但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比如他現在餓了,但是楚昭遊更餓,雞應該讓給他吃。
比如,他應該不叫小黑……
楚昭遊好說歹說,小黑就是不張口,他撕了一塊雞腿肉,像喂孩子似的:“吃嘛,嗯?
”
小黑對他太好了,他一來這個世界,就遇見對他十分不友好的攝政王,也沒有npc給他指引,但這個偶然撿來的小黑,讓楚昭遊有了一點亡命天涯相依為命的依賴感。
樹梢縫隙裡散射的光線進入他的眼簾,清淺得好似有水波流動,眼尾的皮膚白裡透紅,就算急起來,楚昭遊的眼始終沒變動,仿若有情。
蕭蘅愣愣地看著他,突然腦中劇痛,比前兩次更加洶湧的痛意像一把鍘刀在腦子裡胡亂翻攪,割裂過去與現在,斬斷他所有能思考的經,直到把人變成徹頭徹尾的癡呆。
蕭蘅能地與這股力量反抗,刻在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他投降,他不接受變傻的後果。
楚昭遊一慌,他扔下烤雞,抱住顫抖的蕭蘅,想像前兩次那樣幫他。
但是這次不管用了!
前兩次楚昭遊知道他疼,但是如果不去看蕭蘅的眼睛和態,常讓人誤以為是小疼小痛,這次發作來勢洶洶,蕭蘅牙關打顫,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喉嚨裡發出駭人痛苦的低吼,甚至無意識地拿起一塊鋒利的石片,毫不猶豫地往腦袋上鑿,想把什麽鑽心刺骨的玩意兒從腦仁裡生剖出來。
他不知道什麽毒能把人痛成這樣,也或許不是毒,拿到現代醫療儀器一診斷,變成什麽不治之症。
楚昭遊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擋,千鈞一發之時,石片在將將距離楚昭遊手背一厘處停下。
小黑力氣有多大,楚昭遊一清二楚,這一石塊下去,不是手背變成肉泥,就是小黑腦袋開花。
楚昭遊把石塊從小黑手裡哄來扔遠,背上的冷汗才沁出遲來的涼意。
他居然毫不猶豫就伸手去擋,楚昭遊一瞬間被自己的犧牲精震驚到。
“馬上就過去了,小黑,我帶你去買肉包子,馬上就不疼了……”楚昭遊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顯然小黑也不信,掙脫楚昭遊就要往樹上撞頭,楚昭遊緊緊護住他的頭,他身子薄弱,幾乎是被動地被小黑抱在地上打滾,嘴裡吞進了好幾片枯葉,剛要抵出來,肩膀劇烈一痛。
“啊——痛……”
發洩途徑被楚昭遊圍追阻截,狂躁的蕭蘅最後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這聲痛呼似乎開啟了某個冷靜的開關,楚昭遊身上壓著人安靜下來,隻餘間歇的寒戰。
他眼角含淚地癱在地上,衣裳上,頭髮絲裡,全是碾碎的秋葉。
右肩隱隱現出一圈模糊的血印,隔著衣服,小黑嘴下留情,沒真咬他一塊肉。
在小黑掙紮過的地方,覆蓋在林地的厚厚一層枯葉,全部碎成渣子,更別說被直接抱在懷裡的楚昭遊了。
我差點散成一把骨灰。
楚昭遊渾身淩亂地起來,伸了伸腰,俯身去看小黑的情況。
“頭還疼嗎?
”
對方擡起眼,楚昭遊心裡一涼。
那眼近乎呆滯,這一次又一次的頭疼發作,讓蕭蘅的症狀更嚴重了。
對很多事都滿不在乎的楚昭遊,忽然恐慌起時間的流逝。
“小黑!
”楚昭遊心疼地抱住他,連續問了他幾個問題,除了楚昭遊這兩天新教他的還記得住,小黑的生活常識進一步喪失。
一語成讖。
楚昭遊想,他讓小黑跟人說他們是夫妻尋醫,這下好了,他真的要帶小黑去看大夫了。
他直覺這很難治,要花許多錢。
沒錢,他和小黑太窮了。
楚昭遊頭痛了,甚至有點想回京和攝政王做個交易。
哪怕是個傀儡皇帝,總有一點微不足道的用處吧?
他蹲在小黑身前,手指慢慢替他摘掉頭髮裡的碎屑。
楚昭遊的手養尊處優,指甲圓潤,修剪的弧度恰好,關節清潤如玉,日常隨便一捏的手勢,都是教科書式的婉約風姿。
他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指腹上躍動著一點活潑的陽光。
這輩子他原不想唱戲了。
但是……楚昭遊看了眼小黑,尋醫問藥都要錢,來錢最快的、他最大的事就是唱戲。
據說江南名角日進鬥金,楚昭遊“國家隊”出身,來這裡相當於下鄉技術扶貧。
“傻就傻吧,我唱戲養你。
”
現在再讓楚昭遊丟下小黑是不可能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小黑聽話又對他有求必應,有他在身邊,重操舊業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不要!
”小黑突然撲上來,眼緊緊盯著楚昭遊,重複道,“不要唱戲,不準……”
“你都傻了,還有職業歧視!
”楚昭遊胸悶,戲子在古代確實是下九流的職業,小黑對戲子的偏見竟然蓋過了其他記憶。
這就是傳說中的“恨比愛更長久”?
肩頭傳來微弱的癢意,像螞蟻爬過,但力度更重一些,楚昭遊回垂眸,目光一顫。
小黑正低頭專注含舐他的傷口!
“喂!
”楚昭遊推開他,沒推動,反倒被大型犬反壓在地上。
日頭上移,陽光從正空照射,樹林裡明暗交錯,風過響起沙沙聲,萬樹秋紅之中,有兩人格外顯眼,黑衣的壓在上面,幾乎覆住了身下的人。
隔著衣服能舐出個什麽味兒……
楚昭遊被陽光刺得閉上眼睛,方才一通戰鬥耗費了他全部體力,突然覺得就這樣睡一覺也不錯,日頭正好,微風正好,小黑也不鬧了。
這個念頭剛起,肩膀驟然一涼。
不知道小黑哪來的執拗,一定要把血擦乾淨,所過之處有些刺痛,還有點不自在的癢,楚昭遊皺眉忍著。
被衣服掩住的肩窩來十分溫熱,口水沾在上面,被秋風一吹,空蕩冰涼。
蕭蘅看著那處的皮膚發怔,扒著衣服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指甲蓋邊緣都呈現青白,他眼裡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一閃而過,緊接著是不解和茫然。
楚昭遊呼啦拎起領子,“起來。
”
小黑指著他的傷口,眼裡隻有純真的歉疚:“疼。
”
“你頭疼?
”楚昭遊反問。
“你疼。
”小黑急得按住了將要起身的楚昭遊,又指了指他的肩膀,礙於楚昭遊的淫威,不敢碰,隻虛虛指著,手足無措。
像極了攝政王一直看不上的錢世成的怕老婆樣兒。
作者有話要說: 楚昭遊:我和小黑太窮了。
大楚其他人:呵,你兩商量一下,先亡他一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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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把文改成《朕懷了攝政王的崽》看看效果,大家不要不認識了。
明人不說暗話,旦旦想要評論增加積分衝月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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