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今上午接到了陸曜的消息,孟金堂跑了。
那一刻,他明白了溫涼的心情和她報警的原因,所以看到他跟楚思宜在一起,才會遷怒于他......
傅铮責怪自己。
溫涼剛剛拿到楚思宜的把柄,孟金堂就失蹤了,極大可能是跟楚思宜有關。
楚思宜親身經曆那種殘忍的折磨,不願面對綁匪,所以他給了楚思宜時間。
如果他直接逼楚思宜去指認,讓她措手不及,或許孟金堂就不會逃脫......
因為那件綁架案,他給與了楚思宜太多的容忍。
她不喜溫涼,不願去指認,他可以理解。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放走傷害過自己的綁匪!
楚思宜的行為,讓傅铮對她的那最後一絲絲的憐憫也消失不見。
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咎由自取。
可傅铮心情仍舊不太好。
一想到溫涼昨晚的話,他便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無法發作,心口悶悶的,連帶着喉嚨裡都酸澀無比。
她竟然說他惡心。
他在她心裡,仿佛什麼都不是。
傅铮隻能靠工作麻痹自己。
看到溫涼來電的時候,傅铮第一反應便是訝異,内心深處湧上來一股難以察覺的竊喜。
他拿起手機,拇指顫抖着懸浮在接通鍵上,差點就直接按了下去。
不行!
她都那樣說他了,還給他打電話做什麼?
他要是那麼快地接了,那他算什麼?
他也是有自尊的!
傅铮頓了一下,把手機放回桌上,目光回到文件上。
剛才看到哪裡了?
傅铮盯着某處,腦袋裡亂糟糟的,文件上那一個一個熟悉的字眼,組合到一起他卻仿佛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她為什麼給他打電話呢?
看不進去!
傅铮看了眼旁邊還在響的手機,又拿了起來。
接了吧。
如果不接,她肯定還會再打來,影響工作。
傅铮這樣告訴自己。
他隻是不想影響自己工作而已。
于是他才接通了電話。
他對天發誓,他想的是冷靜地開口:喂,什麼事?
可話到嘴邊,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說出了那句滿是怨念的話,就像深閨怨婦似的。
說完之後,傅铮便覺得,他剛才肯定是鬼上身了。
那一定不是他自己能說出來的話!
可話已出口,不能收回。
傅铮緊抿着嘴唇,忐忑地等待溫涼回複。
溫涼笑了一下,“你不是生我氣嗎?怎麼還接我電話?”
若不是親耳聽到,溫涼不敢相信,傅铮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像希望獲得關注的小學生一般,酸言酸語。
“......要不是手機響個不停,影響我工作,你以為我想接?”傅铮如是說。
“打擾你工作了?那我先挂了?”
傅铮:“......”
她肯定的,肯定是來故意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