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心裡一軟，對他道：“沒關系的啊。你剛回去，工作有積壓需要花時間處理很正常，我和瞳瞳都理解的。”

　　她也回的語音。

　　深夜躺下後的嗓音都帶着點夜色掩映下的溫柔。

　　她的理解并沒有讓傅景川因此松口氣，反而升起些愧疚，想不顧一切地飛去她身邊，或者把她帶回身邊，但理智上，傅景川深知兩個都不可行。

　　他給時漾補發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時漾秒接起。

　　“明天還要上班，你不睡啊?”

　　時漾問，臉跟着出現在手機屏幕前，這次沒端坐着，而是側躺着，房間也沒開燈，有些黑，但眼睛在黑夜裡特别亮，撲閃撲閃的很溫柔。

　　“還不困。”傅景川說，看着屏幕前的她，“想再看看你。”

　　又問她：“困了嗎？”

　　時漾搖搖頭：“還好。”

　　她和傅景川都是早睡早起作息很規律的人，這樣半夜不睡覺隻為了閑聊還真是罕見。

　　“你困了就先睡。”傅景川說，“我就是想看看你，一會兒我再挂電話。”

　　時漾：“……”

　　他這樣看着她也睡不着吧。

　　但人躺着是真的有點犯困了，尤其他黑夜中刻意壓低的嗓音，低音炮的醇厚質感多少帶着點催眠的味道。

　　“好啊。”時漾低聲應，“那要不你給我讀段書？”

　　她隻是開玩笑，沒想着傅景川卻一聲“好”地利落應承了下來。

　　他随便找了本世界名著，列夫托爾斯泰的《複活》，讀給她聽。

　　時漾學生時代看過《複活》，但已經不太記得内容，也不是真要聽故事，就是喜歡這種親昵。

　　傅景川的普通話很标準，嗓音低沉磁性好聽，讀起故事來也是娓娓道來，比聲優還好聽。

　　時漾一直是聲控，傅景川吸引她的點除了顔值和學生時代的溫柔，還有他那口好聽的磁嗓。

　　以前她就很好奇他以這副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講故事時會是什麼樣子，不是那種哄瞳瞳般的嗓音，而是單純像愛人一般地低喃或者是娓娓道來地講故事會是什麼樣子，但那時膽怯一直沒敢要求過，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能聽到他給她讀床頭故事。

　　她在他低沉磁性的柔軟嗓音中任由困意席卷。

　　傅景川原本隻是安靜地給她讀書，微信突然進來的通知聲稍稍打斷了他。

　　微信是柯辰發過來的，直接給他發了一個視頻鍊接，标題是“知名女設計師援建學校科學館爆緻命缺陷緻一死兩傷”，傅景川嗓音因為這個突然的新聞微微停頓，但又很快續上，但時漾還是察覺到了異樣，突然睜開眼看他。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傅景川面色如常，看向她道，“隻是覺得這段劇情不太喜歡，卡頓了下。”

　　又對她道：“你先睡吧，不用管它。”

　　人以着和剛才無異的語速繼續讀着未完的故事。

　　時漾早已經困頓得不行，大腦也被困意拖宕得有些遲鈍，輕“嗯”了聲後便又閉上眼睡了過去，很快睡着。

　　傅景川挂了電話，點開那段視頻，一個營銷号大V發的學校科學館事件，後面還跟着好幾個大V也發了，差不多的文案，一看就是齊刷刷下了水軍的，而且是趁着夜深人靜無防備的時候特地下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