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轉頭看向姜綰，冷著臉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我們到燕京城去做什麼，你可以打電話到公安部去確認。」

　　「但是現在在火車上怕是也打不了電話。」

　　「如果證件你都不信，我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李天賜這樣說著，還是拿過紙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回復。

　　問姜綰：「你想做什麼？」

　　姜綰沉默片刻說道：「我對你的身份保持懷疑，但是我可以跟著你過去調查。」

　　「不過隻能我跟著你去，他們兩個要留在這裡。」

　　一邊說，她一邊在紙上又寫了一行小字：我先跟你離開，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詳談。

　　李天賜沉默著沒說話。

　　猶豫了片刻後，拿著筆和紙在下面回復了一句：別耍花樣。

　　他寫完把紙退回給了姜綰。

　　姜綰接過來看了看，從大勇那裡拿過打火機將紙燒毀，然後丟在了旁邊的一個茶杯裡。

　　大勇抽了抽嘴角。

　　心想：你毀屍滅跡可以。為什麼要用我的杯子？

　　你用了我的杯子，我還怎麼喝水了。

　　大勇轉頭看向東廖。

　　東廖無聲地將自己的杯子拿過去，往旁邊的角落裡藏了藏。明顯不願意給別人用的樣子。

　　東廖有些潔癖。

　　他用過的東西尤其是貼身物品，比如水杯一類的，是不願意輕易給別人使用的。

　　尤其是男人。

　　大勇無鬱悶地翻了翻白眼，轉頭看向窗外。

　　不想和東廖說話了。

　　李天賜這時對姜綰說道：「你先跟我過去。」

　　「我們先對你進行一番盤問，然後自然會送你回來。」

　　姜綰冷著臉。

　　聲音揚高了幾分，對大勇說道：「我出去後把門關嚴了，任何人不要讓他們進來。」

　　「如果這位警官同志再次回來，可我沒有跟著回來，你們也不要給他開門。」

　　「下一站停車後，就馬上報警。」

　　「大不了咱們先不去魔都先到公安局去再說。」

　　大勇聞言答應了一聲。

　　隨後姜綰站起身，示意李天賜在前面帶路。

　　李天賜打開門，出去了。

　　另外兩個公安同志在外面等著。

　　姜綰出來後三人一起朝著後面走去。

　　大勇急忙在她身後，將包廂的門關嚴並且鎖死。

　　大勇看了看東廖正要說話，東廖豎起一根食指在嘴邊。示意他別吭聲。

　　接著也指了指7號包廂。

　　大勇蹙了蹙眉頭，點了點頭。

　　這時火車似乎路過了一個特殊的地段，聲音明顯比別的地方要大了很多。

　　那『哐當哐當』的聲音猶如在耳邊響動。

　　大勇藉由這麼大的噪音在遮掩著，也鬆了口氣。

　　他坐到東廖身邊低聲在他耳邊低語道：「老闆是不是懷疑7號包廂的人有問題？」

　　東廖朝著他點了點頭，低聲回應道：「經過老闆這麼一說，我也仔細想了想。」

　　「好像打從上了車7號包廂裡的人就沒出來過。」

　　「喬連成出事的時候，7號包廂的人也沒有出來。好像裡面根本就沒人一樣。」

　　「但有一次他們開門，我趁機出去，看到裡面坐著的是幾個年輕男子。」

　　「他們的神色有些不太對，看樣子都是一些身手很好的。」

　　大勇的心咯噔一下，仔細回憶一下還真是如此。好像上了火車後，隔壁包廂一直都很沉默。

　　雖說他是第一護寶人，全程都是重點被保護的人。

　　但中間也會去上廁所，吃飯，偶爾出去透透氣溜達一些什麼的。

　　他去上廁所的時候，就會把斜挎的背包交給東廖。

　　反正他們兩個總有一人拿著這個背包。

　　他出去透氣的時候，也會對周邊的人和事物稍微留意一些。

　　那會兒他也注意了各個包廂的情況。

　　大白天陽光明媚的時候，其他包廂的門大多數都是開著。就算不完全開著也會留一個小縫。

　　可唯獨7號包廂關得很嚴。

　　昨晚吃飯的時候；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還有中午的時候；他每一次出去上廁所放風和稍微休息一會兒的時候，7號包廂的門全部都是關著的。

　　從來沒見到裡面有人出來，也沒有人進去。

　　而且7號包廂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過。好像的確很詭異。

　　這麼一想，兩人的神情都忍不住嚴峻起來。

　　轉頭再說姜綰。

　　她跟著三個公安同志一起往後走。

　　走到後面車廂的時候，見周圍沒什麼人了，李天賜回頭問道：「這裡可以談嗎？」

　　姜綰搖了搖頭。

　　前前後後看了看，最後指了指最後的車尾。

　　「那邊或許能安靜一些。去那邊談吧。」

　　李天賜點了點頭，三人繼續往那邊走。

　　走到車尾最後一個車廂。

　　這裡是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據姜綰所知，這裡有一個專門負責放各種雜物的房間。

　　這房間並不是很大，卻遠離了其他的車廂。可以說是絕佳的密談之處。

　　姜綰就帶著他們到了這裡。

　　和列車長要了鑰匙，把那個房間打開，然後李天賜和姜綰進去了。

　　另外兩人在門口守著。

　　姜綰說道：「我是相信你的。」

　　「剛才在房間裡那樣說，不過是給別人一個錯覺，讓人覺得我們之間不合。」

　　李天賜不解問道：「你怎麼就那麼相信我？隻是因為看了我的證件嗎？」

　　「要知道證件也是可以偽造的。」

　　姜綰卻笑了笑說道：「燕京城市局刑警總隊那邊，我認識一個刑警隊長。他叫梁建國。」

　　「我相信你應該有所耳聞。」

　　李天賜的心思動了動。

　　何止有所耳聞，梁建國是他的同學兼好兄弟。

　　姜綰說：「你和梁建國有些相似之處，你們身上都有那個味兒。」

　　李天賜微愣，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他。

　　他疑惑地看向姜綰。

　　心想：難不成你是狗鼻子？

　　「那個味兒是什麼味兒？」

　　姜綰笑著說道：「是獨屬於刑警的味道。」

　　「其實作為刑警，身上是有著獨特氣息的。那些賊看了你們就會躲出二裡地。」

　　「哪怕是紮進了人群中，你和普通老百姓也是不一樣的。」

　　「一般人看不出來，可要是罪犯或者是忌憚你們的人，就能察覺得到。」

　　「我不是罪犯，但我也不是警察，我是屬於老百姓中相對比較聰明的那一款。」

　　「因為和梁建國相處的時間久了，所以對你們身上這股獨特的屬於公安的氣味，可以說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