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家的時候，她就一門心思惦記人家喬連成。」

　　「好幾次都鼓動著讓我去給她牽線搭橋，想要嫁給喬連成。」

　　「後來喬連成和妻子姜綰的感情越來越好，她卻無路可退，就鼓動著想要讓我給她找一個和喬連成一樣好的男人。」

　　「我怎麼可能會答應她。」

　　「自家的小姨子是什麼樣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在家裡是好吃懶做，所有的活全部都是她姐來幹。」

　　「而且她如果是善良溫柔的也好，偏偏是個囂張跋扈的，說一不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以前，喬連成的媳婦姜綰因為在部隊的時候好賭，是大院裡第一惡婦。」

　　「可是後來人家改邪歸正，不但成了好人，還成了優秀青年先進個體戶。」

　　「她的口碑好轉後，我那個小姨子李秀蘭就成了咱們軍區的第1個惡婦了。」

　　「後來把她嫁到燕京城去，我們所有人都是開心的，還以為可以永遠擺脫她了。」

　　「那時候就算我媳婦也是開心的，說可算是把妹妹嫁出去。她再也不用跟著妹妹提心弔膽了。」

　　「現在妹妹死了，她卻發瘋一般地想要報仇。」

　　秦漢說到這兒鬱悶委屈難過，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秦漢又繼續說道：「她是我孩子的母親，但凡可能我也不會和她離婚。」

　　「但是她發瘋一樣就要害人家姜綰，我怎麼能允許她這麼做。」

　　「好幾次我教訓她，她都不聽。」

　　「我苦口婆心地勸過她，甚至差點跪下求她，她也還是不聽。」

　　「沒辦法，我隻能把她送進了醫院，想要讓醫生給她診治。」

　　「看看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醫生說她有中度抑鬱症，還說這樣發展下去就會有自殺傾向。」

　　「我帶著她從醫院剛回到家，她就想要放火，把家屬院全給燒了。」

　　「如果讓她成功了，那就不是她自殺的問題，而是整個家屬院都跟著她一起陪葬。」

　　「若是那樣，我情願她自殺。」

　　秦漢說到這兒紅了眼眶，轉頭看向別處。

　　他心底有無數次的自責，沒有讓媳婦過上好日子。但問題是小姨子的死不是他能控制的。

　　具體李秀蘭是怎麼死的，他都已經從上級那裡得到了消息。

　　甚至還利用他和燕京城某位參謀長戰友的關係比較好，讓他幫忙調取了一下李秀蘭死亡的檔案。

　　為了查到死因，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等看到整個案件的檔案時，他真是氣得連一句髒話都說不出了。

　　她就是該死，她就是活該。

　　她就算沒死，若是活到現在站在他面前，他都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她乾的那些蠢人蠢事，把自己弄死了不算，現在還要連累他們一家子。

　　他怎麼能心安理得地當做一切都是姜綰的錯？

　　又怎麼可能聽信媳婦的話，然後替她報仇呢？

　　最終他經過一系列心裡掙紮後，還是提出了離婚。

　　哪怕知道這樣做會毀了他的前程。

　　他向上面打了報告。

　　為這事團長和當時的師長都親自來找他談話。政委也不止一次和他談心。

　　開始的時候他不想說出實情，怕家醜外揚，可是隨著他媳婦的日益發瘋，尤其是當他媳婦知道他提出離婚後，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有一次他就眼睜睜看著媳婦看著自己的孩子發獃，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拿出菜刀就要往孩子的身上砍。

　　這已經不是自殺傾向，這是暴力傾向。

　　而且是有報復社會的心思，連自己孩子都能傷害，更不用說是其他家的孩子了。

　　秦漢這一刻才意識到他已經保護不了媳婦了，也不能再留下她。

　　他吸了吸鼻子道：「最後我決定跟她離婚，並且如實上報了事情的詳情，從她妹妹死去時候開始說的。把她一系列的動作全部都說了，上面經過調查後，確認我說的是真的，便批準了離婚。」

　　「但我沒有想到，她並沒有再拒絕離婚。」

　　「一聽說上面同意了，她隻是那麼悠悠地看著我，晚上不睡覺也那麼看著我，好幾次讓我覺得她想要殺了我。」

　　「但最終她還是在離婚同意書上籤了字，然後拿走了我所有的家產，獨自一人上了燕京。」

　　秦漢說到這兒，搓了搓臉說道：「我以為我和她可以分隔兩地，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聽到她的消息。」

　　「她就算怎麼報復也和我沒關係了，但我也沒有想到她剛剛走沒多久，我就接到了調離的通知，並且也到了燕京。」

　　「我到了燕京後始終沒有離開過部隊，孩子已經送回去給奶奶帶了。」

　　「我一個人在燕京城這邊連部隊的大院門都沒出去過，更加沒有和她聯繫過，她怎麼樣和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

　　高翔默了默，這一刻腦子飛快地轉動。

　　良久之後他說道：「組織現在給你一個任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不等他說，秦漢就知道高翔想要說什麼。

　　他有些委屈，憋了半天說道：「我能不接受嗎？」

　　高翔默了默道：「根據我們現在了解的情況。」

　　「不久之前公安家屬院有一起爆炸，有人將炸藥放在了居民樓裡，這一整棟樓都被炸了。」

　　秦漢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高翔。

　　高翔繼續說道：「還有不久前有人換掉了服裝廠裡的大量滅火器，把裡面的乾粉換成了炸藥。」

　　「又把倉庫裡的布料滾筒裡裝滿了炸藥，目的是想要把服裝廠炸了。」

　　「你知道這服裝廠有多少人嗎？起碼有300多人。」

　　「如果在上班的時候把服裝廠炸毀，300多人幾乎沒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因為裡面埋的炸藥實在是太多了。」

　　「可能連帶周邊的村子都要跟著付之一炬。」

　　秦漢的臉都白了，他咬著唇依然一聲不吭。

　　高翔繼續說道：「還有不久前，有人將炸藥弄進了軍區家屬院，企圖將家屬院全部炸毀。」

　　「幸好發現的及時這才沒有鑄成大錯，可是那人在後面已經不止一次的行動。」

　　「沒有人知道她會在下一次行動中，把炸藥藏在哪裡。」

　　「如果是炸藥還好說，可要是有人把炸藥換成了毒氣彈或者其他東西，後果就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