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給海家老爺子聽錄音
李紅梅有些惱羞成怒地低吼:
「我那時候看著他生氣,隻要一看到他,我就想到被我換掉的那個姑娘了!」
「我不知道我姑娘是不是過得好,是不是有飯吃,我心裡難受就朝著他發發脾氣怎麼了!」
嘶吼而尖銳的聲音傳來,一邊的劉恆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這明顯是老首長的家事,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事。
這也就是在部隊裡,若是換在外面,劉恆真要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滅了口。
這時候錄音機裡傳來嘲諷的笑聲:「既然心疼自己生的姑娘,當初為啥要把他們換掉!」
「如果不是你換了兩個孩子,喬連成在他父母身邊生活得一定比現在還好。
李紅梅惱羞成怒的聲音傳來:「你說什麼都沒用,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想著生男孩在農村能立足,這才換了兩個孩子的!」
「我可以用我兒女的性命發誓,當初換孩子的時候,我要是有一點讓自己閨女去享受榮華富貴的心思,我都不得好死!」
「再說,這些年就算我虧待了他,也沒折磨他啊!」
「充其量就是讓他多幹點活,說到底就是他命不好,誰叫當年他和我女兒一同出生,誰叫他媽媽生了他以後昏迷了過去。」
「甚至連性別都沒看上一眼的!」
錄音機裡的聲音頓了頓,好一會那年輕女子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無奈再次響起:
「就算喬連成如何不好,他養你們這麼久,就此放過他行不行!」
「李紅梅,你看看你的幾個親生兒女,有誰擔起重擔養家糊口了,你養了一窩都不如一個喬連成,你為何還要這麼欺負他!」
李紅梅急急地辯解:「我也不想,老三還要上大學,老二又不爭氣,我能怎麼辦?」
姜綰冷漠地問:「你親閨女呢,你不是去見了海凝霜,怎麼,她不肯認你!」
李紅梅委屈地道:「那個女人,她嫌棄我是農村的老太婆,還和我說什麼既然當初換了她,那就當她死了!」
錄音的最後是姜綰怒沖頂梁的聲音:
「你記住了,現在每個月給你生活費的是喬連成,不是你那個早早被換出去,代替喬連成享受了榮華富貴的女兒海凝霜。」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要聯合親閨女害喬連成!」
「下次你若是再恩將仇報,不管喬連成會不會被抓,我保準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錄音到此結束了。
劉恆頭都不敢擡,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海雲龍默了默,開口問:「喬連成是誰,我要他的資料!」
劉恆答應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天色漸黑,家裡的保姆做好了飯菜端上來。
海雲龍擺手表示先不吃。
過了好一會,劉恆去而復返,拿來的是喬連成的所有資料。
海雲龍打開,當看到喬連成的黑白證件照時,一雙眸子猛然縮了縮。
片刻後,他一頁一頁地查看。
最後看到特戰連對他的招募,還有過年時,因為失手打死人被送進了監牢。
之後無罪釋放,卻放棄了特戰連招募的這一段。
在這些資料的最後是檢舉信。
上面有親生母親李紅梅簽字畫押的檢舉信,還有一些小混混指責喬連成出手傷人的檢舉信。
而這些檢舉信的後面是調查組收集到的證據。
有證明李紅梅每周都收到生活費的字據,也有李紅梅寫下的認罪書。
還有那些小混混犯了錯,派出所出具的犯罪證明和他們的驗傷證明。
海雲龍默了默,將資料合攏。
「老首長,要不要找海旅長過來問問!」
海雲龍擺手。
他想了想:「帶我去見見那個小同志!」
劉恆答應了一聲,帶著海雲龍去了警備隊的小屋子。
「您要進去嗎?」海雲龍站在門外停住腳步,劉恆見狀低聲詢問。
海雲龍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去審問!」
劉恆遲疑了一下問:「要怎麼審問!」
審問也是分很多種,有文明的審問,也有疾風驟雨般的雷霆審問。
劉恆有點不敢把握這個度。
海雲龍默了默低聲道:「該怎麼審就怎麼審。」
頓了頓又補充:「就當我不在這裡,也當那些錄音都不存在!」
劉恆懂了!
屋子裡,姜綰昏昏欲睡,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眼。
屋子裡很黑暗,劉恆進來後點燃了一盞油燈。
有人進來在劉恆身後放了一把椅子。
「我是警備隊的隊長,我叫劉恆。我是來審問你的!」
姜綰默了默,但還是擺正了一下坐姿:
「我不是壞人,我隻是來找人的!」
劉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要找誰,是誰派你來的?」
姜綰默了默答非所問:「你這是警備隊,但不是派出所!」
「我隻是在水塘邊釣魚,碰見一條毒蛇給打飛了而已,請問我犯了什麼錯!」
劉恆有些意外,打從他到了警備隊後,經常會抓到別有用心的人,他們也都是死鴨子嘴硬。
不過,像姜綰這樣坦然的還是很少見。
他深深看了姜綰一眼,眸色陰冷地道:
「現在是我問你,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姜綰揚高了下巴,語氣冰冷地道:「我說了,你沒資格審問我。」
「如果我犯了錯,你可以轉交給派出所!」
劉恆打斷了她:「我們是燕京城軍區的警備隊,你在首長的住處範圍內出現,還涉嫌意圖傷害首長。」
「所以,我們有資格對你提出盤問。」
姜綰默了默,對軍隊的這些條例還不太清楚。
頓了頓,她還是如實回答:「我叫姜綰,是臨城市高官莊鎮的隨軍家屬,我丈夫喬連成,在那裡的部隊當兵,是農場的場長!」
劉恆朝著旁邊使眼色。
有人拿著紙筆記錄。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目的是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姜綰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很平靜,卻帶著讓人心寒的銳利。
劉恆也算是戰場下來的,不說煞氣多大,起碼不會隨便一個人就能讓他心驚膽寒的。
但是,姜綰的這一眼,卻讓他忍不住脊背發涼。
他眯了眯眼,冰冷地質問:「是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