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比較流行馬海毛織的毛衣。」

　　「這種毛衣織出來後毛茸茸的，上面有很多的小毛，很像是兔毛的。」

　　「當然也有一些商家說是用兔子毛做出的毛線，然後織的毛衣。但是我更加偏向於是人造纖維。」

　　「這應該就是上面的那一種。」

　　「你讓你的同事或者是列車員去注意一下，看看車廂裡有沒有穿那種粉顏色毛衣。毛衣上面有很多絨毛的那一種。」

　　李天賜說道：「你不是說兇手應該是一個男子嗎？」

　　「男子怎麼可能穿粉色的？還是有這麼多毛的毛衣呢？」

　　「這明顯應該是女孩子穿的？」

　　姜綰看了他一眼，略帶嫌棄地說道：「你有兩個誤區。」

　　「第一，穿著毛衣的人未必就是女子。」

　　「第二，我隻是說勒死了死者的人是1米5左右的男子，但是我並沒有排除是力氣很大的女子所為。」

　　「又或者是兇手不止一個人。」

　　李天賜想想也有道理。

　　他忽然發現：碰到姜綰之後自己被降智了，顯得人很傻。

　　這種事若是在平常，他很容易就會猜到的。

　　可現在卻感覺自己笨笨的，蠢蠢的，什麼都想不到，完全被姜綰牽著鼻子走。

　　他深吸了一口氣，訕訕地說道：「是我蠢笨了。」

　　姜綰勾了勾唇角說道：「線索，我就找到了這麼多。」

　　「遺憾的是沒有發現小東的痕迹。」

　　「能告訴我屍體是在哪發現的嗎？」

　　李天賜點頭回答道：「在13號車廂8號卧鋪裡。」

　　姜綰想了想，13號車廂就在他們車廂的隔壁、的隔壁，離得倒不是很遠。

　　她又問道：「我能不能到那節車廂，也就是案發現場去看看？」

　　李天賜遲疑了一瞬，還是點頭答應了。

　　屍體都看了，也不差一個案發現場了。

　　更何況現場雖然已經封鎖了，卻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進去破壞。

　　該破壞的估計早就破壞完了。

　　人是頭一天晚上死的，屍體是在第2天下午的時候發現的。

　　這中間有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人都可以進入案發現場。

　　所以李天賜大有一種躺平的感覺。

　　他帶著姜綰直接到了案發現場。

　　門口是有封條的，他把封條掀開示意姜綰可以進去。

　　當然他也要跟著進去。

　　不過在進去之前，他正想怎麼讓姜綰不要破壞現場太多。

　　姜綰忽然從自己斜挎的背包裡翻出來了幾個牛皮紙的袋子。

　　然後就看到姜綰把牛皮紙袋子套在自己的鞋底子上，還把封口那裡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樣可以防止鞋套掉下來。

　　李天賜愕然地看著姜綰。

　　姜綰解釋說道：「我現在沒有鞋套，也沒有辦法遮擋自己鞋印上的痕迹。就隻能用這個方式。」

　　「牛皮紙袋子比較平滑，不會留下痕迹的。」

　　說著她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白手套。

　　李天賜這會兒已經麻了。

　　難怪梁建國說姜綰比他們公安局的人還像公安。

　　都做好準備後，姜綰開門進去。

　　李天賜跟著也進去了。

　　他沒有這些東西，就站在門口，沒敢亂動。

　　姜綰進門後看了看。

　　見旁邊一個卧鋪的位置上用白色的線畫出了一個痕迹。

　　那是死者屍體所在的地方，與屍體的形狀是相同的。

　　姜綰轉頭問道：「和她在同一包廂的幾個人沒有查過嗎？」

　　李天賜回答說道：「查過了。」

　　「這個包廂裡隻有她自己。」

　　姜綰詫異地看向他。

　　李天賜有些無奈地解釋道：「原本包廂裡是有四張床位的，但是隻賣出去兩張票。」

　　「這幾個車廂是軟卧的最後一節車廂，再往後就是硬卧了。」

　　「她的這個房間也是最後一個房間，所以隻賣出去兩張票。」

　　「有兩張票沒賣出去。」

　　姜綰抓到了問題的重點追問道：「兩張票，那另外那一張票呢？」

　　李天賜回答道：「在津城下車了。」

　　姜綰震驚地看向他問道：「不會吧？」

　　「到津城也沒多長時間，我記得晚上五六點鐘的時候，喬連成過來叫我吃飯。」

　　「當時我就問過他到哪裡了，他說到津城了。」

　　「那個時候那個女子還沒有死。」

　　「她是12點左右才出事的。」

　　「這麼說來，和她在一個屋子裡的那個人並不是兇手。」

　　李天賜回答道：「原則上是這樣的。」

　　姜綰擰緊了眉頭，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如果不是和這女子相識的人，進來時女子會有防備。

　　從現場的痕迹來看，沒有任何的掙紮。

　　即便是椅子上鋪著的那些被褥什麼的，也都很正常。

　　這就說明害死女子的這個人應該相識的。

　　現場什麼都看完後，姜綰問道：「現在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和我在一起的其他人？」

　　李天賜抿唇回答：「不行。」

　　姜綰解釋道：「我需要知道一些別的什麼線索，要不然你在旁邊看著我和他們溝通也可以。」

　　李天賜依然搖頭，表示不行。

　　姜綰有些煩躁。

　　這時候去找那個1米5男子的人回來了。

　　他說道：「我問過了車上的其他列車員。他們說沒有看到這麼矮的男人，孩子倒是有這麼大的。」

　　姜綰煩躁地抓了抓頭。

　　她腦子裡忽然劃過一道靈光，看向他問道：「你說孩子有這麼大的，那有沒有1米5的孩子？」

　　公安同志回答道：「那肯定是有的。」

　　「這麼大一趟列車，光車廂就16個，怎麼可能沒有1米5的孩子呢？或多或少會有一些。」

　　姜綰吩咐道：「那就去查一下那些1米5的孩子，看那些孩子有沒有骨骼發育不正常的。」

　　李天賜和他的兩個同事對視了一眼，接著轉頭就往那邊去尋找。

　　現在他對姜綰的信任又多了一些，對她的分析也是贊同的。

　　所以並沒有糾結把她關起來。

　　姜綰卻攔住了他說道：「李天賜，你先等一等。」

　　李天賜又停住腳步回來問道：「有什麼事？」

　　姜綰問道：「7號車廂你去調查過沒有？」

　　李天賜搖頭回答道：「那個女人當初是和喬連成發生了衝突，之後我在調查9號車廂的時候，知道8號和9號是在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