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實在看不下去，怒吼一嗓子：「誰再亂叫直接抓進派出所拘留！」

　　這一下，幾人終於消停下來。

　　喬連業見狀走到午陽面前說道：「那個女人打我媽媽，公安同志，這事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午陽蹙眉看向姜軍：「當時你們在哪裡？」

　　姜軍憨憨地道：「我們在外面。」

　　午陽眉頭擰得更緊了。

　　一句在外面就完了？然後呢！就不該繼續說下去嗎！

　　不過姜軍有點憨，這是誰都能看出來的，指望他說出更多的有些難，估計就得擠牙膏一般的硬逼。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說話聲：

　　「我媳婦有病！」

　　進來的是姜爸爸。

　　他進門，眾人都齊刷刷看向了他。

　　姜爸爸道：「我剛才去找病志了，我媳婦有精神病，她腦子有問題！」

　　喬連業：「……」

　　喬芳芳：「……」

　　李紅梅：「……」

　　李紅梅氣得臉色漲紅：「你放屁，她打我的時候可精神了，哪裡像是有病的樣子！」

　　姜軍這時憨憨地道：「我媽是有精神病，她有精神分裂，最恨別人糟蹋糧食。」

　　「剛才你們在我家胡吃海塞，吃完不給錢還摳嗓眼吐出來，這不就是糟蹋糧食。」

　　「我媽被氣得犯了病，我們父子趕緊出去找葯。」

　　「還是回來晚了！」

　　什麼玩意！這還怪她們咯。

　　李紅梅氣得全身發抖，她即便多文盲也知道，精神病打人，打就打了。

　　別說打人，就算殺人也是沒治的！

　　她顫抖著手指指向姜爸爸：

　　「你們，你們……」

　　「你們是故意坑我們！」

　　姜爸爸冷冷地道：「你進門不問價錢就開吃，這個沒錯吧！」

　　李紅梅本能地頷首：「我們是親家，你們吃飯呢，我跟著吃兩口怎麼了？」

　　姜爸爸又道：「吃了就吃了，你們兩個人把我們一盆菜，外帶大鍋裡剩下的半盆燉雞肉都吃了，沒錯吧！」

　　李紅梅一點不臉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

　　「對，沒錯，我們不就能吃了一點，那證明你們家菜做的好吃，我吃光了是給你們臉面！」

　　一邊的喬芳芳和喬連業都不覺得這有啥不對的，當下看向姜爸爸等人還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

　　似乎，李紅梅吃了他們這麼多東西，真的是給他們臉子一般。

　　午陽聽到這話黑了臉，心說這母女倆挨揍真不冤，誰去人家串門子，進屋幹掉了人家一鍋肉的。

　　他心裡雖然這樣想，卻沒敢說出來。

　　這時候姜爸爸又道：

　　「你們吃了就吃了，居然還摳嗓子眼吐出來！」

　　「你們這麼糟蹋糧食，不是存心氣人，我媳婦犯病別說揍你們，殺了你們都不冤！」

　　「這可是你主動來招惹我們的！」

　　李紅梅和喬芳芳愣怔一下，母女兩人蹙眉琢磨了一下，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喬芳芳反應過來：「我們會吐出來，還不是因為你們找我們要錢！」

　　姜爸爸道：「要錢怎麼了，我們說要多少錢了嗎？」

　　「兩邊是親家，能真要錢嗎？我媳婦就是和你們開開玩笑，你們居然當場摳嗓子眼開吐！」

　　「你們不是存心氣人是什麼！」

　　李紅梅愕然，居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憋了好半天怒吼道：「可，我也不知道你媳婦有精神病啊！」

　　姜爸爸冷冷地道：「你又沒問，難道要我滿世界說我媳婦有精神病？」

　　「再說了，她平時都不犯病，隻有氣著的時候才會犯病！」

　　「你們主動招惹她，挨揍也是你們自己的事，如今還連累得她病倒，你們安了什麼心！」

　　「你們就是故意來禍害我們的，賠錢，賠我媳婦精神損失費！」

　　李紅梅要氣瘋了。

　　這是倒打一耙啊！

　　至於姜爸爸說的那些話，她直覺不對勁，可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的。

　　再看看病歷和精神病證明，她也的確不問價就胡吃海塞，吃完還摳嗓子眼吐出來了。

　　所以，還是怪她咯！

　　她的臉白了，氣得全身發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你們欺人太甚！」

　　挨了打還要她賠錢，有這個道理嗎？

　　李紅梅發飆，下床就要去抓劉翠娥。

　　隻是，不等靠近，午陽便動手把她給抓了回來：

　　「我們公安民警還在，你就要出手傷人！你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吧！」

　　李紅梅怒吼：「她打人你們怎麼不抓！」

　　午陽嗤笑：「我就看見你打人了，先抓了你再說！」

　　李紅梅氣得嗷嗷叫，卻隻能幹瞪眼。

　　因為派出所介入，最後雙方誰也沒賠誰的錢，李紅梅和喬芳芳這頓揍算是白挨了。

　　劉翠娥也搭了一鍋肉。

　　李紅梅憋氣又窩火，三天兩頭去找劉翠娥罵街。

　　也不進去，就在院子外面罵！

　　一看到劉翠娥出來，她扭頭就走。

　　罵了三天，她的僱主把她給開除了。

　　「我這是小本買賣，你沒事就往外跑，還去人家院子門口罵街，你這不是毀我生意，你走吧，我雇不起你！」

　　李紅梅被趕回來，隻拿回三塊九毛的工錢。

　　這下好，沒工作了，變本加厲地罵街。

　　又是一連五天的怒罵。

　　就在第六天她要去繼續罵街的時候，忽然身後一個麻袋直接套在了她的頭上。

　　然後她被人拳打腳踢一頓揍，丟進鎮子外面的臭水溝裡。

　　李紅梅又進了衛生所，她一口咬定是劉翠娥揍了她的。

　　但是，午陽卻眼神古怪道：「今天姜家三人一直在派出所辦理戶籍證明，有人報案的時候，他們都還在派出所的！」

　　「難不成會分身？」

　　李紅梅懵逼了。

　　這件事後，李紅梅算是消停了一些，但是依然憤憤地盯著姜家。

　　劉翠娥也不可能放過了她，沒事就拎著擀麵杖去她家院子門口轉一圈。

　　她氣得發瘋，卻被小兒子死死拉住：

　　「媽，再忍忍，她是精神病，打死人不犯法啊！」

　　日子就在她的憋屈和惱火中一天天地度過。

　　一直到這一天，姜綰的電話打過來，讓花枝來找姜軍。

　　姜軍接到電話便趕緊去郵局。

　　這會鎮子上沒有公用電話的，要打電話隻能去郵局。

　　他風風火火地往外跑，身邊還跟著花枝招展的花枝，這一幕被一直躲在暗中的劉翠娥看得清清楚楚。

　　她頓時就來了精神，偷摸摸地跟著姜軍也去了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