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睜開眼，一眼瞧見了有些憔悴的喬連成。

　　「你真的出來了？我不是做夢吧！」

　　姜綰開聲，就感覺嗓子說不出地難受。

　　喬連成柔和了眉眼，拿了一杯水過來：「喝點水，沒事的，都過去了！」

　　姜綰也的確是渴了，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水。

　　喬連成主動上前將枕頭墊起來，讓姜綰好好靠著，這才開口解釋。

　　「我昨晚就出來了，聽說你去配合公安行動，我不放心便追了過去！」

　　「幸好我去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公安的行動，姜綰急忙詢問：「金庫的事咋樣了？」

　　喬連成道：「因為發現了你，我帶著你離開的時候遇見了梁建國，金庫下面的那些液化氣灌都被拿走了！」

　　「金庫沒炸成，人民的財產安全了！」

　　姜綰默了默：「人抓到了嗎？」

　　喬連成卻搖頭：「沒有，但是梁建國等人因為接到了你派去的幾個液化氣站員工的提醒，派人在液化氣站附近放哨，發現了要去炸液化氣站的人。」

　　「人已經被控制了！危險也暫時排除了！」

　　這一次姜綰是立了大功的，唯一的遺憾就是秦虎逃走了。

　　姜綰急忙抓住了喬連成的手：「是海凝霜，是她給秦虎傳遞了消息，告訴他你已經沒事了的！」

　　喬連成瞳孔微縮。

　　「是你的推測嗎？」

　　姜綰搖頭：「不，不是，是秦虎親口說的！」

　　喬連成蹙眉：「隻是，咱們這麼說不會有人相信啊！」

　　姜綰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追問：「背包，我進去的時候帶著一個小背包的，那背包在哪裡？」

　　喬連成急忙道：「我好像看到了，隻是，當時著急帶你去醫院，就沒拿！」

　　「可能被梁建國的人拿走了，裡面有什麼重要物品嗎？」

　　姜綰頷首：「嗯，有隨聲聽！」

　　「我進去的時候，打開了錄音鍵，我是怕裡面有什麼麻煩，我到時候解釋不清楚。」

　　「我還特別引導秦虎和我一對一的回答問題，應該有錄下來的！」

　　姜綰被綁了雙手顧不上那個背包，後來雙手掙脫了束縛，她將隨身聽的錄音鍵給停止了。

　　隻是，如果想要知道隨身聽有沒有錄下來自己和秦虎的對話，就需要倒帶。

　　在那個地方，到處瀰漫著液化氣的味道，她哪裡敢倒帶。

　　所以到底有沒有錄下有用的，她也不能確定了。

　　喬連成默了默道：「我去找，你安心休息！」

　　姜綰乖巧地答應一聲，再次躺下了，昨晚被那些刺鼻氣味熏的，這會腦子還很疼。

　　儘管液化氣不會直接緻死，但是氣體多了，便會擠壓氧氣的空間。

　　若是喬連成再晚來一會，姜綰就算不會被炸死，也會因為缺少氧氣而憋死的。

　　喬連成回來得很快，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問了梁建國，他說，他帶著人隻顧著搬液化氣罐了，沒見到你說的背包！」

　　「等現場都處理好了，清查現場時也沒發現背包！」

　　姜綰的臉色微微一白：「你去的時候看到了？」

　　喬連成頷首：「對，看到了，是林輕柔給你專門做的，獨一無二，我不會看錯！」

　　姜綰沉默了。

　　兩人靜默了一會，喬連成道：「一會我去現場再找找，我讓梁建國幫忙找了！」

　　姜綰嗯了一聲，想了想，將秦虎說的關於海凝霜的秘密說了。

　　喬連成道：「這個可以查一下，如果秦虎不想讓海凝霜如願，還要威逼利用她，那個女人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好的結果！」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劉慧芳！」

　　喬連成默了默：「這名字太普通了，一抓一大把！」

　　「還有別的線索嗎？」

　　姜綰想了想：「那就找在甘省工作過的，清涼山不在甘省，能發生交集的人不多！」

　　「還有醫院，你查查你的那個小叔叔生前是在哪個醫院做過體檢的！」

　　「不，確切的說，是海凝霜曾經在甘省哪個醫院做過體檢的，一查便知！」

　　喬連成一一記下，轉身去安排！

　　喬連成回來，姜綰輕鬆了不少，基本想到什麼讓喬連成去做就好了。

　　喬連成回來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也很快傳到了李紅梅的耳朵裡。

　　海凝霜親自來告訴她的：

　　「你兒子已經回來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養了二十來年的。」

　　「要知道養恩大於生恩，所以，你還是好好和你兒子相親相愛，不要再來找我了！」

　　李紅梅一臉淡定，這幾天她也想通了，這個閨女是要不回來了。

　　而且，從小沒在身邊養著，現在回來也養不熟的。

　　但是……

　　她擡起頭看向海凝霜，眼底劃過了一抹眷戀與不舍，但很快便消散了。

　　她笑吟吟地道：「凝霜啊，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生母！」

　　「你可知道，一個女人懷胎十月是多麼不容易，你這一身的骨血和血肉都是我給你的，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

　　「行，你現在剔骨還肉，把這一身的骨血和生命還我，我們就算兩清！」

　　海凝霜氣的臉色煞白。

　　說什麼還了骨血，她現在就算是擦破了一點皮都疼得不行呢，怎麼可能剔骨還肉。

　　她陰冷地盯著面前女人，有那麼一瞬間真想現在就捅死算了。

　　隻是，不行！

　　她今天過來是有人看到了的。

　　再說，李紅梅剛去大院裡找過自己，要是這個時候她死了，她肯定會被懷疑的。

　　想到這裡，海凝霜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問：

　　「剔骨還肉是不可能的，你還想怎樣！」

　　李紅梅故作難過地嘆息一聲：「我也知道你不想回來，我當媽的怎麼能為難你！」

　　「這樣吧，你給我一筆錢，就當做我十月懷胎的補償！」

　　「從此後，我們兩清！」

　　海凝霜的心動了動，這個結果倒是可以接受。

　　現在陳家的生意有一部分也是她在打理的，加上自己的積蓄，也不是拿不出這筆錢。

　　她點了點頭問：「你要多少？」

　　在她看來，李紅梅一個鄉下女人沒見過錢，頂多要個三五千就了不得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李紅梅張口便說道：「我要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