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倒是聽說過，現在偷渡黑米國之類的地方也不是太難。」

　　「就是幾百號人都丟在一個集裝箱裡。」

　　「又悶又熱，熬上個幾天後，若是能活下來也就能到國外了。」

　　「活不下來就直接丟在海裡喂鯊魚了。」

　　海凝霜聞言，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這年頭偷渡是什麼下場，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就憑她嬌養長大的身體，丟在集裝箱裡不需要多久，隻要一天就得暈頭轉向，兩天不到就要了她的小命。

　　偷渡什麼的，還是算了。

　　最終她咬了咬牙，點了點頭答應：「行，我做。」

　　海凝霜在那些照片裡挑出了一張還算是好看的，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那個大夫看了看，輕鬆地說道：「這張臉和你的不太像。」

　　「雖說我能給你改頭換面，但也得跟著你的骨架來。」

　　「你不適合做這種小臉型的。」

　　海凝霜蹙眉道：「你丟過來的照片裡就這張照片看著還行，其他的長得好醜，我不喜歡！」

　　「你不是很厲害嗎？既然是整容，哪種不是整。」

　　「不如就試試這張。」

　　大夫聞言斜瞟了她一眼道：「我不是做不成，問題是你的骨架和她相差太多。」

　　「你的骨架是四四方方的，臉頰上的顴骨很高，而她是小圓臉。」

　　「你要想做成她這個樣子就得磨骨。」

　　海凝霜聞言驚呼道：「磨骨？」

　　她的聲音都岔了調，還帶著絲絲的顫抖。

　　大夫點頭解釋道：「是的。」

　　「就是把你的皮扒開，然後用小矬子把你臉頰的骨頭銼掉一截，尖出來的地方也給它磨平了。」

　　「之後再把你的皮糊回去。」

　　他還沒說完呢，海凝霜就覺得整張臉都開始疼起來。

　　把骨頭磨掉一截，還要磨平了，這是怎樣的痛苦啊？

　　她急忙將那張照片丟在一邊，又拿出一張給那個大夫看。

　　大夫同樣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也不行，和你的骨架不像，做不了。」

　　海凝霜急眼了問道：「那你告訴我，這些照片裡哪一張適合我，是我可以做的？」

　　大夫想了想。

　　看了看海凝霜的臉，又看了看照片。

　　最後在裡面扒了出來一張，放在了海凝霜面前。

　　「我看這個就挺合適的。」

　　海凝霜低頭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大了。

　　因為這張照片上的臉並不是一個女人的臉，而是一個男人的臉。

　　長得不但醜，關鍵是臉上還有很多的雀斑和麻疹。

　　簡直就不能用美來形容，和美字千差萬別，天地之差。

　　海凝霜不死心地問道：「難道隻有這一張嗎？」

　　男人認真地點頭。

　　海凝霜『啪』的一聲把照片丟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活了，你還是讓我去死吧！」

　　「我死也不要這張臉，讓我毀滅吧！」

　　再說臨城這邊。

　　李勝地帶人鬧了這麼一通，給姜綰倒是帶來了一個契機。

　　第2天早上姜綰特別去找了林瑤。

　　不出所料，劉金鳳的確是在林瑤這裡。

　　看到劉金鳳時，發現她的精神好了一些，起碼不像之前那樣自閉了。

　　劉金鳳在催眠狀態下說出了事態的整個經過。

　　姜綰是不可能讓劉金鳳知道她被催眠，並且在眾人面前已經毫無秘密可言了。

　　她把劉金鳳送到林瑤這裡時，也隻是撿能說的說了一部分，大多數還是沒說的。

　　這一次再見劉金鳳，她就隻能裝傻。

　　「昨天一個叫李勝地的人帶了一大群人到我家裡去。」

　　「說是你丈夫，非得讓我把人交出去。」

　　「我說咱們的事兒公安已經在場幫忙解決了，現在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公安說。」

　　「但是他不聽。」

　　「後來見我要去找公安就提出要私了，讓我給一筆錢，給了錢，把你人留下給我都行。」

　　「他的態度極其囂張。」

　　姜綰進門就拿出了一副告狀的架勢。

　　劉金鳳臉色微白，眼底劃過了一抹惶恐和怨恨。

　　這個時候屋子裡聽到聲音的林瑤從裡面出來。

　　她聽到姜綰的話，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就憑你的身手，他們還能在你這兒討得了好。」

　　林瑤也是見識過姜綰動手的。

　　知道面前這個女同志若是發怒起來，一點不帶留手的。

　　那些小混混根本不在話下。

　　姜綰聞言得意地笑了笑解釋道：「那是自然。」

　　「想在我這裡訛錢，他做夢呢！」

　　「那些人被我一頓揍，把他和他手下的人都給綁了，直接送去了派出所。」

　　頓了頓，眼睛看向劉金鳳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個男人過來。」

　　「硬說：他親眼看見我開車撞了劉金鳳，所以扯著我就要錢。」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他真的親眼所見似的。」

　　聽了姜綰的講述，劉金鳳的身體顫了顫，眸底劃過濃濃的怨恨。

　　整個人都微微發抖起來。

　　姜綰說的話刺激了劉金鳳的神經，讓她想到了出事時那痛苦的一幕。

　　眼見著劉金鳳的情緒不對，姜綰急忙轉了話頭：

　　「不過連著那人都沒討了好，都讓我揍了一頓，末了一起送進派出所去了。」

　　「送去的時候，那小子還在罵罵咧咧朝我耀武揚威。」

　　「他說是把劉金鳳給睡了。」

　　「還說：那女人味道也就那樣什麼的，反正說得挺難聽。」

　　姜綰是故意刺激劉金鳳的。

　　知道她膽子小，性子懦弱，若是不推推她，她壓根不會向前走。

　　林瑤蹙了蹙眉頭，看了劉金鳳一眼。

　　又看向姜綰，但並沒有阻止。

　　劉金鳳打從昨天來了就一直發獃。

　　雖說精神恢復了一些，不過還是愣愣地發獃。

　　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林瑤也在合計此事該怎麼辦？

　　她有問過劉金鳳：「要不要送你回家？」

　　劉金鳳卻劇烈地反抗，搖頭，死活不同意。

　　如今姜綰過來說了這麼一大通，劉金鳳終於有了觸動。

　　林瑤也知道，姜綰這是要下猛葯了。

　　她想了想在旁邊幫腔道：「那小子居然能說出這麼噁心人的話，直接給他送派出所去，讓派出所的人關著他。」

　　姜綰回答道：「那倒是可以了。」

　　「問題是，想要關著那個人也得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