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的人是給炊事班提供原材料的，炊事班可以上戰場，你們去戰場上幹啥？」

　　「這是軍演沒錯，但軍演開始，就如真正的戰場，馬虎不得！」

　　這句話倒是讓喬連成啞口無言了。

　　他鬱悶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呂大志已經邁步離開，反手將房門關了。

　　屋子裡又恢復了一室的漆黑。

　　喬連成鬱悶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煩躁地搓了搓頭髮怒哼一聲：

　　「不讓去就不去唄，誰稀罕。」

　　「再說，你咋牛氣還不是被婉婉揍個烏眼青！」

　　想到呂大志被姜綰揍的事，他的心情莫名舒爽啊。

　　還是媳婦好，替他出氣了！

　　姜綰可不知道他的好心情，還以為自己乾的事別人不知道。

　　從家屬大院出來就開車回了何家村。

　　就是，半路因為一個車燈壞了，差點開到溝裡去。

　　好不容易一路顛簸著開回了村子，看到何山海的第一句話就是：

　　「回頭換個車吧，這車別要了！」

　　「別人的車代步，你的車要命啊！」

　　何山海臉色一紅：「這不是沒錢，一輛車都幾十萬呢！」

　　姜綰默了默：「買個夏利也行啊！」

　　何山海搖頭：「不行，夏利跑山路不合適，沒多久就和我這個二手的差不多了！」

　　姜綰鬱悶地道：「你這叫二手啊，這都指不定轉了幾手呢！」

　　「這樣吧，我給你拿兩萬，你買個桑塔納！」

　　左右她在臨城也是要開何山海的車，出點錢沒毛病。

　　到時候開起來也理直氣壯。

　　何山海黑了臉：「我差那兩萬塊錢嗎？我是撈不到車！」

　　「你不知道現在買車得找人排隊啊！」

　　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他低聲問：「聽說你們燕京能搞到走私車，要是走私車，一輛桑塔納也就是兩萬兩來塊！」

　　「你給問問門路唄！」

　　姜綰白了他一眼：「走私車？那是違法的！」

　　何山海撇嘴：「別逗了，這種事，走私的人違法，買貨的人誰在乎啊！」

　　這話倒是將姜綰給懟得沒詞。

　　何山海見有門，急忙在旁邊低聲勸解：「咱也不是去走私，不過是買他們走私過來被攔截的車。」

　　「若是海關那邊有人，那些車也不可能直接銷毀了，總要有渠道銷路出去。」

　　「我聽說走私時攔截下來的那些物品都會降價出售的。」

　　「你在燕京的門路多幫忙買一輛不就行了，一輛車能省好幾萬呢。」

　　姜綰眉頭擰得死緊，張了張嘴要說什麼。

　　可終究沒說。

　　換成普通人怕是都有這樣的心思，但海關那邊攔截的物品究竟要如何處理，她還真不知道。

　　問題是她也不認識海關的朋友啊。

　　見何山海滿眼的期待，她也不好直接將話說死了，猶豫了一番說道：

　　「我問問牧野，看看他那邊怎麼說。」

　　她忽然想到牧野的門路也挺廣的，就像她買那輛切諾基。

　　牧野從朋友手裡拿的時候也是打了折扣的，給何山海這邊想辦法打個折扣就是了，實在不行自己暗中貼補一些。

　　左右車買回來了，她在臨城的時候也偶爾會用。

　　就當做是合夥買一輛車好了。

　　想到這裡便答應了何山海的要求。

　　在何山海的滿眼期盼下，姜綰轉頭往外走，便走便說道：

　　「你把車停進院子裡去，我直接去大隊部找電話打給牧野。」

　　姜綰電話過來的時候，牧野剛回書房。

　　今天的燕京下了好大一場雨，牧野的頭髮都濕透了。

　　牧媽媽拿了毛巾給他送過來，想要給他擦頭髮。

　　牧野接過來自己弄。

　　電話響起時，牧媽媽正要出去，牧野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順手接通。

　　當聽到對方是姜綰的時候，他的心情很好，眉眼彎彎的問道：

　　「怎麼你在臨城浪夠了，想起我來了，啥時候回來呀？」

　　聽到牧野溫潤中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牧媽媽的眸子瞬間亮了。

　　不過當聽到牧野說到臨城時，牧媽媽又黑了臉。

　　這會也不著急離開了，故意留下側著耳朵偷聽。

　　姜綰黑了臉：「我回來是辦事好不好？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哪裡浪了！」

　　牧野輕笑道：「是，是！說吧，找我啥事？」

　　姜綰嘿嘿一笑問：「你能買到打折的車嗎？我聽說海關那邊會把攔下來的走私車，私下賣出是嗎？」

　　牧野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聽誰說的？」

　　「有人私下裡的確這麼傳過，但是從官方來說，那些走私攔下來的車最終會被報廢的。」

　　「因為他們沒有正規的渠道和手續，私下裡也不能買賣。」

　　姜綰問道：「那些車都是好的，如果直接這樣報廢了，豈不是浪費！」

　　牧野道：「那有什麼辦法？」

　　「如果私下裡拿出去賣了，豈不是亂了套，這和走私又有什麼分別？」

　　姜綰沉默，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沉吟片刻後她問道：「你朋友那邊還能拿到打折的車嗎？」

　　牧野笑了笑；「如果你要買當然可以，你不是剛買了一輛新車嗎？」

　　姜綰便將何山海這邊的情況說了，牧野笑著說道：「他要是想買一輛桑塔納，我和朋友說給他打個八折，不過他得自己開回去。」

　　「而且手續什麼的都是要他自己跑的。」

　　姜綰道：「行啊，實在不行我給他補貼點錢，你就說是朋友打折來的。」

　　牧野聞言心情有些不美好，忍不住鬱悶地道：「我也想買輛車，要不你也給我補貼點。」

　　姜綰想都不想地答應了：「當然可以，你要多少都行，從我的分紅裡扣就行了。」

　　牧野鬱悶的黑了臉：「算了，我開玩笑的。」

　　「我想買車，但我家老頭子不同意，不然我早就買了。」

　　「不在乎錢不錢的事兒，我還想給你補貼點兒呢。」

　　聞言兩人都笑了，大家都是朋友，而且現在彼此之間的合作也越來越深，當然不是這麼幾萬塊錢可以形容的。

　　所以誰也不會真的去計較，不過就是開個玩笑。

　　說到這兒牧野眼神落到了旁邊認真偷聽的母親身上。

　　就牧媽媽那偷聽的樣子，耳朵都恨不得貼到了牧野的身上，想看不到都難。

　　他對姜綰說了一聲：「你等會！」

　　話落他捂著話筒看向了母親：「媽，你沒事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