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雲喝一口自己的花茶,渾身憊懶地往後靠:“希望你未婚夫真的如你所說這麽說, 這樣也讓我秀色可餐稍微減輕點疲憊。
”
紀箏端著杯子笑出聲, 嗆得咳嗽。
疏雲過來拍她肩:“別激動別激動。
”
說著,紀箏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屏幕亮起, 上面顯示出未讀信息:
周:【到你公司樓下了。
】
疏雲眼睛一亮:“你未婚夫姓周呀?
”
紀箏捋平自己的氣:“對。
”
“那走吧走吧,別讓他等著了。
”疏雲從包裡掏出鏡子補口紅,瞬間活力滿滿:“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德行的男人讓你這麽死心塌地。
”
“等等,”紀箏忽然緊張起來,撥撥自己的頭髮:“疏雲,我頭髮亂嗎?
”
“不亂,”疏雲嘖嘖兩聲:“寶貝, 相信你自己好嗎?
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嗎?
我要是男人為你一擲千金我都心甘情願。
”
紀箏稍微有些局促的心情在她的插科打諢裡消散了不少, 也補了一點口紅後拎著包跟疏雲一起下樓。
走出電梯,疏雲才想起來問:“對了寶貝, 你未婚夫做什麽的呀, 這麽有錢的話是富二代還是自己創業起家的。
”
“他是自己創業的。
”
“什麽領域?
”
“互聯網科技領域。
”
“那好厲害, ”疏雲捂嘴:“誰啊, 說不定我認識呢, 萬一有可能我以前還采訪過呢。
”
說著二人走出辦公大樓, 秋日壯麗的落日餘暉落下來,紀箏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還真認識。
”
“誰啊——”疏雲的好奇心被吊到頂峰。
紀箏停步。
疏雲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聲音也突然中止。
幾步之遙外的停車位裡,停著一輛黑色的庫裡南,黃昏的萬道深紅色霞光在車身之後,駕駛座車窗半降,男人搭在車窗上的小臂斜影被夕陽拉長投落在地面。
往上,穠釅天色下,他的眉眼,頜線,黑色毛衣下的平直肩線,無一不清淡雅緻。
疏雲癡呆了兩秒,緩緩回神:“這不是,風行的周司惟嗎?
我沒看錯吧,他怎麽會來這?
”
她剛說完,視線直直撞上男人看過來的溫柔目光,片刻後,疏雲反應過來,他不是在看自己。
那他是在看——
疏雲扭頭轉向身側的人,心裡浮上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紀箏未婚夫,是不是姓周來著?
紀箏此時也剛好出聲:“他就是我未婚夫。
”
疏雲眼前一片頭暈目眩。
知道有錢,沒想到這麽有錢。
也知道帥,沒想到這麽頂級。
她剛才說什麽來著?
說要看看這男的什麽德行。
她看個鬼哦,不久前,她還在人家的專訪中畢恭畢敬緊張地像個小學生。
疏雲撫著自己胸口半晌,才找回不著調的聲音:“你倆你倆,什麽時候認識的,采訪那次?
那這進度也太快了吧!
”
“不是,”紀箏陷入思考:“我十九歲就認識他了。
”
“我暈。
”
疏雲直到上車,都沒緩過神來,她坐進一塵不染的後座,一時間沒找準身份,帶著職業微笑喊了一聲:“周總,你好。
”
紀箏忍不住莞爾。
周司惟瞥了她一眼,回眸對疏雲道:“林記者不必如此客氣,叫我周司惟就好。
”
他如此溫和,反倒讓疏雲又愣了一下,這幾年業內誰人不知周司惟為人以冷淡出名,幾乎無人能得他笑臉相迎。
自己是沾了誰的光,自然不言而喻。
疏雲客氣地又笑了兩下,手心裡還是冒汗,偷偷給紀箏發信息:【!
!
!
你怎麽不早說是周司惟!
】
紀箏聽到自己包裡手機震動,掏出來查看,礙著周司惟在場,克制住笑:【當時時機不成熟嘛。
】
疏雲:【那現在時機成熟了?
】
紀箏:【沒錯。
】
疏雲簡直想給自己插瓶氧氣罐。
紀箏:【怎麽樣?
還夠秀色可餐嗎?
】
疏雲:【太夠了好嗎!
!
!
那是周司惟哎,我今晚把你吃破產好吧。
】
這條信息後,還配了個倒地的表情包,紀箏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周司惟餘光看過來,她立刻止住笑。
她今天穿了件偏厚的白色毛衣,前襟有毛絨絨的蝴蝶刺繡,長發垂著,笑起來眉眼生動,連著蝴蝶仿佛振翅欲飛一般,十分好看。
他不禁多看了兩眼。
紀箏笑著笑著撞上他的視線,緋色突如其來爬上臉頰。
她作勢揮了揮小拳頭,要他好好開車。
周司惟勾了勾唇角,很給面子地將視線挪回前方。
晚餐地點是成嘉嘉挑的,一家粵菜店,據說味道十分正宗。
成嘉嘉男朋友開車帶著成嘉嘉和童然過來,童然恪守博主的職業本分,一路上都帶著相機,不過很細心地沒有把幾人拍入其中。
疏雲見到童然,非常矜持地表達了喜歡,隻是眼睛裡興奮的神色還是出賣了她。
“你本人比視頻更漂亮哎。
”疏雲羨慕:“身材也更好。
”
“過獎過獎,”童然眨眨眼:“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大美女關注我。
”
她們二人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整頓飯的氛圍都其樂融融。
上來一盅乳鴿湯,紀箏喝著喝著想到自己從深城帶回來的小禮物隻來得及給了疏雲,還沒給成嘉嘉和童然,是幾個白色小鴿子的雕塑,於是放下杓子轉身去翻身後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