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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美味娘子》563陳年舊案(2更)

  周逸秋和江景辰比韓振江多睡了半個多時辰才陸續醒過來。

  江景辰的小臉兒煞白,醒了之後就直奔外頭去吐,膽汁都快被吐出來了,難受得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看到他這樣子,韓振江把心裡隱隱的疑惑壓下去了。

  周逸秋昨晚也喝得不少,又結結實實喝了一杯下藥的酒,所以今天也難受得不輕,忍不住道:「年紀不饒人了,這幾年喝酒可真是比不得以往了,以後咱們還是點到為止的好,畢竟也都一把年紀了。

  韓家下人送來三碗醒酒湯,三個人喝完才覺得稍微舒服了點兒。

  周逸秋把江景辰送回去,自己也扛不住,直接回家睡覺去了。

  江景辰在家又是難受又是百爪撓心,好不容易等到半夜了,才悄悄換了衣裳,從暗道來到對街的院子,這才悄悄摸摸地出了門。

  一路上確認沒人跟蹤之後,他才悄悄進了魏府旁邊的宅子,也是通過地道進入魏府。

  魏府的地道口有人把守,跟外面對了暗號之後,才被放了進去。

  魏國濤都已經躺下了,聽說江景辰有急事,便匆匆披著衣裳起身。

  好在江景辰也不是外人,直接把人請到正房說話。

  江景辰昨晚實在喝得太多,加上心裡頭擱著事兒,直到晚上都還沒緩過來,穿著一身黑衣黑褲,披了個墨綠色的大氅。

  風帽周圍的一圈染成墨綠色的狐狸毛圍著,趁得他的臉更顯慘白。

  魏國濤披著衣裳趿拉著鞋就出來了,看見江景辰這樣嚇了一跳,忙問:「這是怎麼了?
受傷了?

  「沒。
」江景辰進屋之後還是哆哆嗦嗦的,連大氅都不肯脫下來,「您派人去把薛小將軍也請過來,咱們一起說說吧。

  薛壯這邊也都已經歇下了,但也知道半夜找人,肯定是大事兒,不敢耽擱,趕緊穿好衣裳,避人耳目地去了魏府。

  等薛壯的期間,江景辰連著喝了好幾杯熱茶,這才算是稍微緩過來點兒,臉上看上也有點兒血色了。

  江景辰雙手捧著手爐,把昨晚在韓振江家的發現一五一十跟二人說了。

  薛壯跟魏國濤聽完,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以兩個人的年紀,這樁陳年舊案自然都沒有趕上。

  但是薛壯略一思索道:「這個事兒時間似乎有些對不上吧?
韓家發跡的時間很早了,周家也是一百多年近兩百年了,但是趙熹太子這件事兒,成安三十七年至今還不到一百年。

  「雖然傳言中是說周家一百多年前就金盆洗手了,但是誰又敢保證他私下裡沒有再重操舊業?
不然就指望周家那些個田租,周逸秋能過得那樣滋潤?
」江景辰反駁道,他最近跟周逸秋走得近,對他的奢侈生活很是了解。

  魏國濤皺眉分析道:「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周佳肯定有水底下見不得人的生意,之前以為就是貧民窟那邊的事兒,但如果那邊的東西是給慶王做的,那就不是什麼賺錢的營生,他肯定還有別人不知道的道道。

  薛壯忽然道:「之前陳瑜白大人說過,冀州匪患嚴重,甚至裝備精良,能夠與朝廷派去鎮壓的軍隊相抗衡,你們說,會不會跟周家有所瓜葛?

  「你是說……」魏國濤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冀州的匪患可不是小股勢力,都已經成了氣候,周家有那麼大的本事?

  「若是沒點兒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周逸秋靠什麼投奔慶王?
韓家好歹還是把握著礦山,算是有所憑恃,周逸秋憑的是什麼?
難不成就靠他在貧民窟弄的那麼個兵器作坊麽?

  薛壯越說思路越清晰,冷靜地指出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若說人手和工匠,換個人也一樣能弄得到。
上次周逸秋在咱們手裡幾乎折損了近九成人手,也沒見慶王對他有什麼懲罰,可見他的價值絕不是僅此而已。

  薛壯和魏國濤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江景辰。

  「你在周逸秋身邊一定要小心。

  「周家若是與匪患有所勾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莽撞行事。

  江景辰原本還沉浸在得知皇家秘辛的震撼,但是見另外兩個人都分外鎮定,再想想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畢竟是幾十年前的案子了,如今連先帝都死了,估計也沒有調查真相的必要了。

  不料薛壯卻道:「至於玉璧這件事兒,我會如實報上去的,看陳瑜白大人如何示下。

  趙熹太子當年的風采和功績,如今在民間都還有流傳,若是此案能破且運作得當的話,可以為今上收攏不少民心,也會贏得朝廷百官的稱讚和信任。

  當晚薛壯和魏國濤一起商議著寫完密信之後,還熬夜給江景辰分析了當前的局勢,讓他在周逸秋身邊多加留意,更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第二天,陳瑜白接到密信之後也是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把薛壯派到保定府去,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雖然說趙熹太子的案子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一位太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喪命,最後甚至連案子都破不了,可以說是莫大的恥辱,是對整個國家和所有臣子莫大的諷刺。

  薛壯在密信中說的不錯,這件事對於今上來說,是一次十分難得的機會。

  如果能夠順利破獲此案,皇上在臣民中的威信必定會再上一層樓。

  而且冀州的匪患也是一直懸在眾人頭上的利刃,若是真如薛壯所猜測,這股勢力已經投靠了慶王的話,那麼形勢就更加嚴峻了。

  慶王如今龜縮在川蜀一帶,離著京城四千多裡地,尚且還算可控。

  但是冀州就不一樣了。

  冀州到京城不足一千裡地,誰也不知道周逸秋在被薛壯截胡之前究竟做了多少兵刃。

  若是當真起事,對京畿絕對是一次不小的衝擊。

  陳瑜白在書房來回踱步,一直思考到天快亮時,才重新寫了一封密信,叫人快馬加鞭送去保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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