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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美味娘子》979 出發

  在西夏正式給蓉城慶王府回函表示可以談一談之後,江景辰終於要帶隊出發了。

  經過這段時間顧元的講解和教導,別人有沒有信心不知道,但是江景辰卻是自信滿滿。

  出發這日,聽過慶王的勉勵之後,他穿著簇新的官服,騎上高頭大馬,前面有兵士開道,父親騎馬護送,基本保持在跟他並排甚至稍稍落後一個馬頭的距離,後面跟著長長的車隊和隨從,好不威風。

  江景辰不禁有點兒飄飄然,回想起自己一直害怕的老爹,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

  這種感覺沖淡了離別的傷悲和對自己的擔憂,也讓他很快就將祖母和母親的眼淚拋在腦後。

  帶隊出城之後,江景辰總覺得心裡似有遺憾,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城門,意外發現顧元竟然披著大氅站在城樓上目送著自己。

  經過近十日的接觸,江景辰越發覺得顧元是個冷淡的人,也許是他身體不好的緣故,他是一個除非必要否則毫無動作的人。

  除非必要不肯多說一個字,除非必要不肯多給一個情緒、一個表情甚至於一個眼神。

  並不算多的接觸也讓江景辰了解到顧元的身體究竟有多差,所以此時看到他站在風極大的城樓上的時候,讓他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熱流。

  雖然因為逆光看不清他的面部和五官,但是江景辰卻堅定地覺得顧元此時一定是被凍得面色青灰,手腳冰涼,回去怕是得有小半個時辰才能徹底暖和起來。

  江景辰擡手使勁兒朝城樓上揮了揮,示意顧元自己看到他了,希望他趕緊回去,免得再病倒了。

  江尉明帶兵出來送兒子去西夏,心情一直有點沉重,看見兒子一臉陽光燦爛地揮手,才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但是城樓上此時已經沒有了顧元的身影。

  「跟誰揮手呢?
」江尉明挑眉問。

  「哪有什麼特定的人,就是出城了,所以就揮揮手唄!

  江景辰自打提出讓兩個人聯手的建議被鄙視之後,就不在江尉明面前提顧元了,這會兒江尉明沒看到,他自然不會提起。

  自家老爹的臉色已經夠難看了,他可不想火上澆油。

  「爹,你放心吧,西夏那邊的情況我不敢說爛熟於心,但是也都了解了,我這次也不是去打仗的,隻是去談合作罷了,還帶了禮物,就算談不成也沒什麼,我肯定能平安回來的。

  江景辰平時很怕自己老爹,但是此時離別在即,看到他這樣沉著臉,難得地再次感受到了親爹對自己的在乎和愛,難得懂事地安慰了幾句。

  看著最近轉變很大的兒子,江尉明覺得自己應該老懷大慰才對,畢竟這是自己一直期待和盼望的。

  可是一想到這樣的改變竟然是顧元在短期內帶來的,就讓他如鯁在喉,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安。

  送行總是會送到頭的,江尉明再怎麼想也不可能一路把兒子送到西夏去。

  隊伍在長亭停下來整頓,江景辰也要在這裡從騎馬變成坐車,各種儀仗也要收起來,大家輕裝上陣。

  其他人都忙著收拾東西,江尉明看著兒子還滿是稚嫩的臉龐,嘆了口氣,難得地沒有嘮叨,隻擡手拍拍兒子單薄的肩膀道:「爹在家等你回來。

  江景辰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平時對自己不是訓斥就是家法處置的父親,忍不住露出個笑容,握拳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江尉明很想說,我不用你不辱使命,也不用你功成名就,我隻希望你能平安回來。

  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回去。

  江景辰雖然被慣壞了,但歸根結底也是個男人,自己不能護著他一輩子,總是要他自己立起來才可以。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向好的趨勢,他自然不能給兒子洩氣。

  「恩,好好乾,回來爹給你擺慶功酒。

  慶王派人跟西夏接觸的事情終於確定下來,各方的情報也都加急地送來送去。

  倪鈞收到消息立刻派人抄寫一份送往京城。

  京城廖府,薛壯正在幫夏月初幹活兒。

  天氣越來越冷,開始有人挑著擔子走街串巷地賣白菜蘿蔔,巷子裡有人家出來買儲冬菜,夏月初本是捧著手爐出去看熱鬧的。

  結果看到嫩生生的大白菜之後,自己突然就有點兒饞酸菜了。

  在吃上頭,夏月初素來是想到就動手的人,立刻大手筆地買下一批白菜搬回家,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天之後,動員後廚的人一起出來醃酸菜。

  院子裡擺了一排大缸,薛壯也被指使著去幫她弄來一堆扁圓的大石塊,留著一回兒壓酸菜用。

  連廖老都跟著湊熱鬧,非要親自動手。

  他年紀大了,夏月初怕他累著,特意叫人買了個小缸,專門給他自己用。

  幾口大缸都裝滿之後,白菜倒還剩了十幾顆,夏月初心血來潮,把剩下十幾棵白菜用鹽水泡過之後,準備醃成辣白菜。

  酸菜需要等一個多月才能吃上,但是辣白菜現拌就能吃,隨著時間的變化風味口感還各有不同。

  夏月初這邊指揮著大家切菜準備調料,那邊又吩咐王樺去後廚煮上幾條白切肉,燜上一鍋米飯,等會兒讓大家都嘗嘗看。

  雖然天氣挺涼的,但是大家在院子裡忙得熱火朝天,臉上手上凍得紅撲撲的,卻誰都沒覺得冷。

  薛壯怕夏月初著涼,一個勁兒地給她擦額頭的汗,死活就是不許她除掉外面的披風。

  穿著披風做事太不方便,一不小心披風就蹭到盆裡去了。

  披風髒了還能洗,但是把盆裡的吃的弄髒了就不好辦了。

  夏月初隻好放棄了自己動手,改為站在廊下指揮薛壯去搬東西。

  用她的話說,夫妻倆總得有一個幹活兒的,不能吃白食。

  所以當門子著急忙慌地跑進來送信的時候,夏月初是第一個看到的。

  「大壯哥,別搬了,有加急密信!

  薛壯聞言放下手裡的大盆,抹了把汗過來看信。

  急報中的密文經過倪鈞中轉,已經換成他跟薛壯之間用的另一套加密方法了。

  薛壯看得多了,如今不用一一對照也能看懂大概的意思,看完立刻沉聲道:「來人,備車,我要去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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